只是，下阳宫的人不敢，不代表上阳宫的人不敢，尤其是领旨前来例检的李公公。

“太子殿下呢？”

“好。”姬如意点点头，起身走了。

一炷香后，二人领着跟着带了簪花，穿着素白衣衫的宫女朝上阳宫去了。

若是可以，她都不想去，想留下来，可不去的话，会被人诟病的。

所以，即便下阳宫的人都知道了柳妃一事，也没人敢跑到太子跟前去。

宫人麻利的传旨去了。

姬如意和姬如兰听着，没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若皇姐真的出来见她们，她们反而更加无地自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他。”大公公犹豫的很，却还是指了指寝殿的方向，小声回话，“李总管，殿下他把自己关在殿下，不让奴才们进去，也不准奴才们叫他。”

柳妃一事从开始到结束，姬永琰一直没露面，不是他不想露，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自打从上阳宫回来以后，他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殿里，自己不出来，也不让人进去，更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李公公了然点头，“咱家明白了，只是，咱家也是奉了命过来例检的，例检之前理当知会殿下一声。”

大公公想起刚刚才得的信，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奴才敲门试试？”

李公公想了想，摇头拒绝，“罢了，还是咱家来吧。”

对着万安殿的方向，姐妹二人虔诚的行了跪拜礼，才起身离去。

“殿下言重了，奴才该做的。”

.....

李公公很快将下阳宫内所有太监排查完毕，力求无一遗漏，才将结果报于太子殿下，最后回上阳宫复命。

阖宫上下，太监近200人，未到宵禁，李公公带着手下排查完毕，无一遗漏，除被处死的元公公，另找出了三人。

姬永善对李公公的办事效率和速度是赞赏的，只是这结果，她是不满意的。

“本宫记得每年都会有例检，为何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若只元公公一人，还可理解，可这会加上他就有四人了，且有两人也同元公公一般在承安宫！

李公公满脸愧色，也不狡辩，径直认错，“殿下，是奴才失职，奴才的失职。”他乃太监总管，此事本是他一手负责的，可这些年，因为年纪大了，他渐渐就放了些权下去，却不想酿就这等错事！

姬永善是如父皇一般信任面前的人的，可这会，她确实失望了，“念在公公年长，就罚三年俸禄吧，公公可有怨言？”

“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啊！”李公公一听瞬间老泪纵横，即便殿下罚他入狱，也是他该受的啊！

姬永善免了他的礼，才又开口，“负责的人，公公可要好好审查一番，切不可心软念旧。”

“奴才明白，明白的。”李公公抹了一把泪，暗自决定了，非要把擅离职守的小子给揪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姬永善满意的点了点头，捻起花名册问，“承安宫的二人分别在何处？”

“回殿下，二人，都在永妃殿中伺候。”李公公说着，小心翼翼的朝上首的人看了一眼。

“都在永妃殿中？”姬永善问着，努力的想了想关于永妃记忆，才发现她的存在感极低。

母后在世时，也只见过她一两回，母后走了以后，除国丧时见过，父皇大寿宴请时见过，既再也没见过她了，似一直待在自己殿中，没出来过。

“是的。”李公公应完，继续，“奴才派人查过了，那二人与永妃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只是与永妃殿中的宫女似有些不清不楚。”

“确定与永妃无关？”

“奴才....”李公公说不出百分百肯定话，思前想后才又道，“奴才再审审。”

“嗯，若是有染，公公就按规矩办吧。”

“奴才懂的，懂的。”

如此，柳妃一事才算是真真画上了句号。

忙忙碌碌了一日，姬永善身体累，心也累，加上父皇还未有醒的倾向，整个人负面到了极点。

自上阳宫回来以后，她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眼神更是冰冷的能冻伤人，一时间，曦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众人惶惶，连话都不敢说了。

“都出去，本宫一人静静。”

此话一出，其他人遵命的退下了，水性杨花四人却直接跪了，小心翼翼的祈求，“殿下，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不大喘气，绝不再惹您烦。”

若是连她们都走了，那殿下有气没处发的时候伤了自个可怎么办呢？

“不必，都出去！”姬永善面无表情的赶人。

水性杨花再不愿，也不敢待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出了殿，长风和季兴在守着，见四人也被赶了出来，戚戚然起来，“看来殿下是真不舒坦了。”

就像皇姐现在这般处理，父皇那边不说是否会满意，至少柳国舅那边是不会愿意的，他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是不是？

“永琰明白了，谢公公体谅。”

太子殿下不给身边人面子，总得给他一个薄面吧。

果不其然，姬永琰一听到是李公公来了，虽还是不情愿，却开了门，李公公也不拖延，干脆利落的将来意说明，姬永琰听完便愣了，“为何今日例检？还是由公公亲自来？”

姬如兰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收拾好自己，带好白色簪花，又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才回到床前唤姬如意，“姐姐，你快去收拾好，走之前咱们先去见见皇姐。等守完丧，咱们还得回宫照顾父皇呢。”

李公公听着便知太子殿下还不知柳妃一事，也没藏着，悉数交代了，完了，又抢在殿下发怒之际，赶紧出声安抚，“这事长公主已处理好了，那二人也都已伏法，太子殿下不必再忧心。”

姬永琰转念一想，也是，后宫之事本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即便这会他是监国太子。

再者，柳妃这事，不管怎么处理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姬永善正在龙床前给父皇喂药，听到宫人说姬如意和姬如兰来辞行了，在上阳宫外候着，倒也没犹豫，直接开口，“跟她们说本宫不方便出去，让她们办完事早些回宫就是。”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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