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南边，北边显然要安宁太多。

雍肃、洛燕一带虽都不断有兵力汇集，却偏偏没有动手的意思，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最终虽然有一部叛军成功入兖，但更多的，却被逼退，不得不留在越赣一带。

如此来看，叛军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守成进取皆落失败。损兵折将，离败亡恐怕也不远了。

他们在北进的途中，遭到了楚军猛烈的阻击，损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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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双方在白帝城投入数十万兵力。日夜厮杀不止。

在经历了十余日的血战后，秦军稍胜一筹，成功夺回白帝。

趁着这段时间，陆念情也是抓紧处理完了有关连州城和东辽州的阶段性事务，继而踏上了归返辽阳的路。

经此一败，楚军不得不收拢兵力。主动放弃了数座城池，将战线后撤。

秦楚于荆襄一带的交锋因此陷入了新的僵持。

此次西归，除了陆念情和洛海棠，明面上同行的便是闫笑笑、雨宫樱和她的贴身女侍露草，也就是经常在雨宫樱身边出现的那个青衣少女。像司明晨、封明莞等人都留在了连州。当然，云少晗和闻人紫自也跟着陆念情等人，只不过都待在暗处，并没有现身的打算。至于兵力方面，陆念情也没打算带去辽阳，前次从谌海带来的墨雨轻骑和大雪驽骑，基本上皆是屯驻在了连州一带。

值得一提的是，当一行人动身前往辽阳时，一封长函也自陆念情手中发出。送往了谌海。

长函中的内容，一来是对东辽州事务的提醒与叮嘱，二来就是兑现曾经的承诺，示意凌慕华放陆十七等人离开。

虽只是略输几分，但输终究是输了，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无法逃避的。

觉察到陆念情和洛海棠的到来。程横渠望来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心绪，张脂月反倒是挺开心的样子，小跑过来，挽着洛海棠的手臂，轻晃着撒娇道:“洛姐姐，陆大哥。你们这请人来做客，怎么自己却不在呢，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其实，相较于程横渠，陆念情二人和张脂月还要熟稔些，洛海棠和张脂月差不多也算是姐妹了。要知道，燕王府和张家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江暮玦、洛南思与张离繁、张谷雨都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候，江暮玦去金陵。若是陆念情和洛海棠跟着，也时常会领着他俩去张府，两人和张脂月一起打打闹闹。自然就熟络了。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被“请”来辽阳，张脂月也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完完全全就将之视作了一场缘由。

当然。张脂月虽则平常看起来呆呆的，好像无忧无虑只知道玩闹似的，实际上古灵精怪的她也心知肚明很多道理。

于她而言，心中明了，大概更能放得下。

听着张脂月的撒娇，陆念情和洛海棠相视一笑。

洛海棠捧起她的手，微笑道:“脂儿妹妹，我们一起去城里走走吧。”

“好呀好呀。”张脂月挽住洛海棠的胳膊，向不远处的程横渠作了个鬼脸，然后便蹦蹦跳跳地和洛海棠向庭院外走去了。

陆念情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在下棋？”

“嗯，程某一介书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大概也就闲时下下棋，让陆兄见笑了。”程横渠苦笑道。

“下棋很好啊。纵横十九道，每一个节点都有玄机。”陆念情微微呵出一口气，“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程小哥也是在下棋吧？”

程横渠眉眼微垂:“是呢，那时候我在和老师对弈。可惜，最后输了。”

“你想赢么？”陆念情看向程横渠，认真说道。

程横渠回望，轻轻一笑:“想，又不想。”

“噢？怎么说。”陆念情挑了挑眉。

“身在庙堂，当然希望能有超越老师的一天。可是，我的路，本就和老师不太一样，既如此，也就不必多比。赢或不赢，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坚持自己的路走下去就好。”程横渠音调平淡，充满着坚决。

“那接下来，不如在燕试试？”陆念情手指轻敲桌面。

程横渠笑了笑，目光深邃，并没有回答陆念情的问题，倒是反问道:“半途劫下我和脂儿，是老师的意思？”

陆念情似乎料到程横渠会有此问，云淡风轻道:“是，也不是。”

程横渠怔了怔，摇头失笑。

“先生只是让我多照拂照拂你，可没有具体让我做什么。既然如此，我只好自由发挥喽。”陆念情耸了耸肩。

“这般看来，陆兄和老师，对未来似乎有相近的预感。”程横渠沉吟道。

“谁知道呢。我现在也不能飞去金陵问问先生。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判断罢了。”陆念情摆了摆手，“不过呢，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挺好的，我也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很巧，我也一样。”程横渠咧嘴一笑。

“既然这样，”陆念情洒然道，“程小哥，路可都给你铺好了，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走上去了。”

程横渠仰头望天，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低下头，直直地看着陆念情:“不着急，我还想再聊聊有关脂儿的事情。并且，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陆兄能够成全。”

青雨巷三十七号，陆府的庭院中，陆念情和洛海棠见到了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故人，也就是程横渠和张脂月。

两人都坐在石桌旁，程横渠正面对一方棋盘，纵横十九道，自己和自己下棋，张脂月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可是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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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金陵大战的落幕，江云玕和费长衣进占兖州的美梦也破碎了。

当陆念情等人到达辽阳的时候，有远来的客人已经在此等候很久了。

只不过，这客人呢，倒也不是自己来的，而是不管答不答应。被生生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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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军在平乱的征伐中屡屡取胜时，其于西线的战场上却是迎来了数月间的第一次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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