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情则是洒然道:“其实，我也没有信心，但是，还要往前走。如果因为没有信心就停下的话，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对吧？”

燕纸摸了摸脑袋，咧嘴道:“少主的意思，我没法完全明白。可我知道，无论如何，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以他的修为，敛气在旁，一般人基本是无法察觉的。

燕纸和那年轻人没有聊太久。

他依然没有出声，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燕纸看了陆念情一眼，没有说话。

陆念情点了点头:“这个小伙子是谁。”

燕纸微笑道:“他叫路佑非，也才加入大雪驽骑堪堪一年。”

陆念情微笑，心里则在说——我也一样，会义无反顾地保护你们。

燕纸走到城墙边上，粗犷的面容间意外地浮起了几抹失落:“他确实是想到大雪驽骑来寻找一个未来，可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陆念情来到他身侧，替他说了下去:“可是，你也没有信心，或者说，大雪驽骑也没有信心，能许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悠悠道:“对了，你提交上来的文书我都看过了，但那晚的事情我还想再确认一下。”

“少主但问无妨。”燕纸肃然抱拳。

陆念情微微眯眼:“那些灰军，你怎么看。”

“确实是稚气未脱，但看起来干练严谨，会有一个好未来的。”陆念情温润道。

“嗯，总而言之，在得到确定的证据前，一切盖棺定论皆是早了点。”陆念情轻轻颔首，絮絮然道，“但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时刻准备着。我也会设法从楚地那边打探消息，情报总归是很重要的。另外，我上次交给你的功法看了么？觉得如何？”

燕纸闻言，也是神情一振:“少主，那功法很不错。竟然连凡人都能习练，真是闻所未闻。而且，修炼后的效果也极佳。不仅五感更加敏锐，吐纳也越发流畅了。这二者皆是最基础的存在，却同样是重中之重，虽然修习的时间不长，但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进益了。长此以往，一定会有更多收获。”

陆念情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道:“你这话说的，让我都有些害羞了。”

燕纸爽朗一笑:“哈哈，确实是少主太厉害了嘛。毕竟，能自创功法，就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更何况，还这等玄妙。”

陆念情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握紧了拳，又慢慢松开，随后徐徐说道:“能够听到你这般说，我也就踏实了。不过，这毕竟是新创之法门，难说到底有怎样的变化，所以，还是要小心。如若后头出现什么差错，切己要及时和我说。”

燕纸谨然道:“少主放心，我会的。”

“另外。”陆念情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但紧接着就化作绝对的坚定，“这卷功法，我想让你麾下的兵士都开始修炼。”

陆念情摇摇头:“只是存在这样的可能而已。毕竟，那晚的情势那么乱，对方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露面。单凭我一厢情愿猜测是楚军，终究有些武断了。当然，依我的判断，还是楚军的可能性大。从秦地来辽阳，到底困难了些。”

“的确如此。”燕纸感叹道，“而且，纵然是楚军，那晚能潜袭至辽阳，也非比寻常。”

“不惧死。”燕纸并没有犹豫就作出了回答，似乎早就作了准备，“但是可以确定，并非什么尸鬼傀儡。若单人为战，大雪驽骑不会是他们对手，群战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不过，棘手的还有一件事，我在文书里也有提到。那些人都会一种御使灰气的手段，诡异莫测，可以随意化形，变成各种兵器铠甲，防不胜防，甚至能够凭借此组织出一些合击的攻势。好在，这种手段并非没有弱点，其持续时间不长，用完一次后就需要较长的时间重新积蓄，而且似乎会让使用者心智产生一定的迷乱，只是，这一点尚未能确定，纯粹是我们观察所得。余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能说确实是一支精锐。”

“可曾听闻楚地有这样一支部队？”

陆念情的唇抿得更紧了，目光却愈是深邃。

燕纸摇头。

陆念情沉吟道:“据我所知，秦地应该也没有如此的军队。”

“少主怀疑是秦军？”燕纸沉声道。

送走那年轻人，转过身来准备去做其他事情的燕纸很自然地看见了陆念情。

燕纸微讶地挑了挑眉，旋即便是走上近前，正容以待，抱拳一礼:“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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