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心中一动，这老道士不简单，不止是可以悄无声息瞒过他出现在御马监。

更古怪的是，即使只是通过天眼去看老道，他好似都能闻到老道身上的腐朽味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儿辈的事不用管他，倒是一些老家伙为老不尊妄图以大欺小，老道想请个人情，请道兄多操点心。”

太上老君缓缓闭目，“善。”

老道笑道：“还能干吗，老道只是想请道兄多看顾一二。”

老道道衣肮脏，蓬头垢面，宛如一个乞丐，此刻半躺云中，手中握着一个酒葫芦，表情迷醉，时不时灌几口酒。

数步之后，他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

仿佛自灵魂中便带着这股味道。

“牧哥，外间来了个奇异老道士，可能需要你去看看。”

王牧挑眉，天眼打开瞬间察觉云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老道士。

御马监万里云场，无数天马从马场奔出，围绕在老道士身旁，四周的管事力士忙着管束，但天马好似疯狂，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争先恐后的往中间挤。

却见那老道神态悠然，毫不介意，更是灌下一口酒，朝着四周张口一吐，吐出一口酒雾。

雾气升空，化作雨云，淅沥沥的落下一阵酒雨，恰被无数天马吸收。

御马监，王牧正在看着论坛中那勾陈大帝新发的帖子，猜测他透露猴子隐秘，到底出于什么想法，便见到林一笑急匆匆跑进来。

“小子好生贪心。”

声音入耳，带着醉意，又丝毫不迷糊。

王牧双眼微眯，“前辈这么喜欢天马，晚辈怎敢扫前辈的兴。”

不管此人什么来历，什么目的，既然其喷吐的酒雨对天马有好处，他就不会拒绝，在他这里可没有无功不受禄的说法。

老道笑着摇头，不再回话，又是一口仙酒下去，而后猛地喷吐，酒水化雾化雨落下，四周天马的分数再次稳步上升。

“造化法则，原来如此！”

王牧有些明悟为何这人的酒雨会对天马起作用了，只因酒雨中的造化法则。

寻常手段对被系统封锁基因的天马不管用，造化法则却不同，那是从生命本质上在促进天马进化。

这老道士是在以法则之力促进天马生命层次跃迁，而且毫无副作用。

不过如此做法，对老道士的消耗不会少。

不过王牧也不会客气，这是对方自己找上门来的。

此时所有天马全部被放出，浩浩荡荡将万里云场都快挤满，之前的酒云已经无法覆盖这么多天马。

老道士无奈一笑，索性抬手将酒葫芦扔到云场上空，顿时一股股的酒水从葫芦中喷吐出来，自动凝结成云，环绕万里云场下起一场大雨。

甚至四周的管事力士都沐浴在雨水中，都感觉到浑身舒泰，修为更有进益，生命层次都有所提升。

但提升最大的还是天马，毕竟是专门针对天马的手段，王牧查看养马系统，惊喜发现云场所有的天马全部都有了中等评价。

上等倒是一匹未出。

下了片刻，雨云消散，酒葫芦活灵活现的抖了抖，好似在告诉王牧，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然后落下高空，被起身的老道士拿起别在腰间，老道士笑眯眯的看了眼王牧。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小子应该能懂吧。”

“怎么样，对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王牧满脸笑意，“晚辈若说不满意，前辈只怕要骂人了。”

老道士哑然失笑，“小小年纪，修为不弱，想法也不错，关键脸皮也厚，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他又看着王牧，好似能看穿他的心理。

“是不是在想这个老家伙莫名其妙前来送礼，送完礼还不走，恐怕别有用心。”

王牧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道士摇头，“别太紧张，老道来送礼自然是有缘由的，说起来告诉你与否都无所谓，但未免你多想还是告诉你吧。”

他一笑，“老道须菩提，来此只为替那不省心的徒儿还上一笔因果。”

王牧内心大震，任他想破大天也没想到竟是这位大佬当面。

前世西游记中，这位教导了猴子之后可是从未露面，即使猴子再归，也只看见满山荒草，三星洞早已消失不见。

更有人猜测，这位多半是佛门圣人化身，也有猜测是西天如来佛祖化身。

至于究竟是何来历，如今即使这位大佬当面，王牧也不敢确定。

“看来你听过老道。”菩提祖师呵呵一笑。

王牧缓缓开口，“菩提祖师的名号，如今这三界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起来菩提祖师这么一个低调的人物，之所以出名都是因为孙悟空的表现。

一个战天斗地的猴子，真正学艺不过百年便可战杨戬与哪吒，其自身天资是一方面，更多得还是其得遇名师。

若不是菩提不遗余力教导猴子诸般神通，现在的猴子就是想获得自由也不可能。

早有不知多少人想暗中寻找菩提祖师这个人物，甚至怀疑到底是哪位大佬开的马甲，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没想到今日，这位会主动找上他的门前。

他则操控着天马和神兽，不至于引起动乱。

此时，被天马群包裹的老道士斜眼瞥了王牧一眼，顿时无语。

王牧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也同时注意到了养马系统中无数天马的评分齐齐上升。

王牧微微思索，果断唤来林一笑。

太上老君终于睁眼，“你意欲何为。”

“把剩下的天马都给我放出来，就在云场，谁也别管。”

林一笑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带着众管事迅速开始动作。

王牧更是毫不耽搁，一挥手便将他空间中的两千多神兽也放了出来，果不其然，这些神兽也都好似闻到什么味道，疯狂的朝着中间挤去。

听到这个字，老道士终于松出口气，一身腐朽难闻的味道更加强烈，他起身朝着太上拱手一礼，转身便走出兜率宫。

了却最终心事，老道士似乎更加出尘，虽是一身腐朽味道，却出奇的与天地相融，好似每一步踏出都会从这个天地中消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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