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正安静下来，王牧才摇摇头，牡丹精血中的时间法则他累积的已经不少，不过还不到使用之时，他还要等待天地因果彻底凝成一道，而后借此进入法则之海。

三日后，哪吒如约而至。

门外响了几下，才见牡丹仙子低着头走了进来。

今日她已经送过精血，此时上门必有所求，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王牧摇头，一个金仙表现得和小白兔一样。

“是不是要我一个个请你们进来。”

听见此言，牡丹心里感动，大人果然是个好人。

“大人，牡丹想请几日假，牡丹也受到了蟠桃会邀请。”

王牧点头，身为天庭金仙，瑶池附属女仙，的确有资格参加蟠桃宴。

“大哥，这次是不是就能彻底打开九窍。”哪吒满是期待。

牡丹犹豫道：“大人，不如您先抽去这几日精血，也不耽误大人实验。”

王牧摆手，“你以为精血是什么，若能多抽我早就抽了，抽多了只会损你根基，断你道途，你放心去吧，只是几日精血无碍的。”

“只要你功德足够，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哪吒松下口气，满脸笑意，自从获知需要功德，他便多次在下界显灵，一举收获了大量功德，三坛海会大神这个神位如今在凡间也算是灵验了，新增信徒不少。

黑白一片的意识海，哪吒的九窍清晰无比，原本灌满九窍的粗大因果线此时细如丝线，但即使如此，因其缭绕纠缠，也堵着九窍大半空间。

“只是这等小事，你自去便可。”

宛如被大地束缚多年终于长出的幼苗，是截然不同的生机感。

轻灵，通透，飘飘欲仙，体会着感觉，他的身子不自觉的飞起，头顶忽然乌云密布，一道道的雷霆穿梭其中，隐约之间好似形成一个天道之眼。

王牧意念回归身躯，睁开双眼，看着头顶雷霆，从雷霆后也感知到了强大的排斥之力。

他若有所思，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千里之外，乌云迅速凝结，一道道的雷霆构建天罚，仿佛天道意志，死死盯着他。

果然，受到惩罚的是他，他为哪吒的因果抽丝剥茧，与天地抗衡。理所应当会遭到天谴。

而依然停留在弼马温府邸的哪吒，也在承受雷劫，但那是生机之劫，造化之劫，难度不高，且渡过了便代表生灵将被天地正式承认。

天威浓重，明明风云色变，却被天威压得静谧不已，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脏的缓慢跳动，血液汨汨流动，四周的一切都在变缓慢。

唯一加速的是头顶的雷霆，通体紫色，乃是天罚等级最高的紫霄神雷。

也是针对大罗真君的独有神雷。

轰隆！

紫霄神雷接天连地，一道接着一道，几乎连成一串，宛如紫色光柱将王牧笼罩，再仔细一看，却是连接在他的眉心。

宛如响鼓重槌，即使以王牧的肉身也禁不住颤动，不是害怕也不是畏惧，而是紫霄神雷落下自然引动的频率。

这一刻，只要是在天界范围，无论什么仙神，都看到了这道接天连地的紫霄神雷。

各个震动不安，在他们的认知里，紫霄神雷只是传说，在上古时代还曾存在，也是大罗真君现世最鼎盛之时，如今大罗罕见，却如同凡人慕龙不可见，他们也见不到紫霄神雷。

传闻中，紫霄神雷除了是灭道之雷，还是灭世之雷。

天庭凌霄殿，玉帝手执昊天镜，全力输出，却依旧只能让镜中画面勉强维持，至于看清，却是痴心妄想。

他身旁坐着瑶池金母，也是目不转睛盯着昊天镜。

半晌，玉帝长叹，“朕闻上古之时，妖帝立天庭成天帝，天降九十九道紫霄神雷灭阻道妖魔，为其贺，到了如今，紫霄神雷却已成了传说。”

真正的传言，其实是上古妖庭曾执掌天地神雷，这紫霄神雷也在其中，再观他现在这个玉帝，当的实在窝囊，权柄没有一分，实力更天差地远。

王母也不拆穿，只是安慰，“陛下何须妄自菲薄，上古圣人虽出，却不执掌天地，自然需天道权柄维持三界安稳，如今圣人坐镇三界，又何须天道权柄在身，陛下更为大天尊，三界共尊，地位岂是那上古妖族可比。”

玉帝却再次一叹，这大天尊当久了才知道没什么意思。

没再讨论这个话题，他盯着昊天镜，“也不知是哪位引起的紫霄神雷，又能否安然渡过。”

其实看位置，那里正是御马监，他对于人选已有猜测，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王母缓缓道：“陛下稍等便知。”

兜率宫，老君睁眼看向御马监方向，他没有掐指算计，一双浑浊双目可以看透一切。

这一看，却让他难得意外。

“不走天人之道，不走元神之道，变数变数。”

这下他不得不掐指算计了，只是算来算去，却发觉找不到王牧天命存在，他不是第一次算王牧天命，以往几次虽连接薄弱，却没有这次这般虚无缥缈，好似根本没有天命。

“成功了。”

他心中突然生出了截然不同的喜悦之情，相比心灵的喜悦，好似是莲藕身的喜悦。

哪吒感应不到足够的天地清气，才没有把握，王牧却是胸有成竹。

看着那细如丝线的天地因果，他暗自思量，也不知这最后的一缕天地因果是否能够凑齐。

王牧却还是没得到平静，他无语的看着门外。

一边想着，已经动手开始牵引因果，功德宛如一根针，从蜿蜒扭曲的丝线内部穿过，阻力很大，这也是需要心念消耗的地方。

足足片刻，功德针消耗了一根又一根，因果丝线也变得越来越浅淡，直到最后，看着所剩功德，王牧一股脑将功德全部灌入九窍。

哪吒好像听到了轰隆的声响，他身子摇晃，脑子好像乱成一锅粥，但紧随其后的清凉却让他保持着前所未有的冷静。

“你有何事。”

牡丹仙子小心看了一眼，确认的确没有那沉重的气势，心下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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