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深深地看了王牧眉心一眼，那里功德大道的痕迹无比浓郁，看其痕迹，完全不像是刚刚领悟，距离大成只怕也没有多少距离。

也唯有如此程度的功德大道，才会纯粹到让如来佛祖不惜出手，都要阻止王牧。

“多宝如来。”

他若有所思，若是后土在过去的时光等待的真是这位佛祖，那这位佛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似乎看到了一层魔影在笼罩其上。

王牧缓声回应，“若娘娘指的是先天十道，王某的确知晓些东西，不过在下不知娘娘所谓的真相究竟为何。”

一处虚空，好似刚刚凭空诞生，王牧突兀出现，他左右环顾，最终定格在前方，数息后，圣光阵阵，一位尊贵女神降临，不过诞生后，其便收拢浑身神光。

王牧眯眼拱手，“道人王牧见过圣母娘娘，不知娘娘相邀是为何故，可是为上次所言人族护道者之事。”

她忽然问道：“道友可知，灵山如来佛祖为何要出手拦你。”

女娲目光平静，“道友勿要多虑，那事依然作数，不过吾会给你时间思考，无论拒绝还是同意都任由道友自己选择。”

“吾此次前来是为功德大道而来，如果不出意外，道友应该领悟了功德大道，且明悟了功德大道的真相。”

王牧摇头，“不知，正要请娘娘解惑。”

女娲颔首，“道友既知先天十道，便也知晓先天十道才为天地之根源大道，或者说整个天地都是演变自此先天十道也不算错。”

王牧点头赞同。

虚空不是他主动进入，而是女娲发出的邀请。

女娲开口，“道友不必自谦，刚刚领悟便濒临大成，代表此道与道友己身无比契合。”

“领先的未必抵达终点，后来者也未必不可后来居上。”

王牧微微沉吟，若是这种解释，的确不是不可说通，但他却隐隐有种直觉，如来佛祖并不只是为了这一点出手。

他大胆的看向女娲，判断女娲神情，最终试探着问，“娘娘此来该不是只为告知王某此事吧。”

圣人至尊，主动寻来，只为解决他的疑惑，这种事女娲敢说，他不敢信。

女娲笑了一声，“看来是吾表现的太急切了点。”

能被窥探心思，这对她这个圣人而言也是件很久违的事情。

女娲并没接着解释，而是忽然问道：“你可知，何为圣人，何为寄托虚空不死不灭。”

占据先天鸿蒙紫气者为圣，元神合道者不死不灭。

王牧心中闪过这样的回答，也是此界普遍的认知，但他还是摇头。

女娲需要的果然不是他的回答。

她目光环视虚空，缓缓言道：“自盘古开天地，天地创生，自先天十道启，三千大道化生，继而无数先天神灵降世，寄托各种规则，天地才初步变得健全。”

随着其讲述，王牧忽的想起他当初以大命运术推演混沌时，曾推演到的那个世界，还有那诞生的三千魔神，继魔神诞生后，他便无法推演下去，无论几次尝试都是如此。

他一开始以为是实力问题，现在隐约有点意识到，并非如此。

“天地健全，万物生灵诞生更是将天地规则一层层的补充完整，若是如此演变下去，天地自然会成为一个完整且无比辽阔的天地，但意外在那时发生了。”

跟着女娲的讲述，王牧也知晓了一段与众不同的神话历史。

在天地演变生长之时，先天神灵逐步强大起来，占据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可以说是天地间最珍贵的存在，万物尊崇。

但如此地位，却依旧有神灵不满足，本能的想着更强，并在窥探到世界的真实后，将手掌伸向了天地的根源，先天十道！

不断的尝试，无数次的试验，最终当时一位先天神灵取得了成功，他成功的领悟了第一个先天十道，且将其修炼至圆满。

“功成之时，天降金花，地涌金莲，那位先天神灵也便因此实力大涨，成为了天地中的第一位圣人！”

讲到这里，王牧的眼神已经难掩愕然，随着女娲带着深意的目光看来时，更是想到了一个人物。

那位传说中的道祖！

女娲止语，“先天十道便是如此，圣人也便是如此。”

她目光深深，“如今你认知中有多少位圣人，先天十道便被占据了多少，而功德之道的占据者。”

“便是吾了。”

女娲声音淡然，王牧也第一次显露明显的表情变化，这个事实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他沉默片刻，女娲便等待了片刻。

良久，王牧缓缓言道：“既然大道有终点，那位如来佛祖更不该如此急迫。”

圣人不死不灭，占据大道终点，如果不出意外，是永远不可能让出大道的，如来也永远不可能有成道希望。

所以，如来的对手应该是女娲才对。

王牧蹙眉，“事实竟是如此。”

他又摇头，“若依娘娘所言，这位如来佛祖是否忌讳的太早了点，在下的功德大道可是刚刚领悟，远未臻至圆满，更遑论超越。”

女娲继续，“既为根源，便非三千大道那般衍生物，概念存在，先天十道，说其为实质存在的宝物也不为过。”

女娲带着深意，“道友见过同样领悟五行法则的，可见过同样掌控一种先天至宝的？”

走出月老宫，王牧踏空，扭头看向了地仙界的西牛贺洲灵山，透过虚空好似看透了大雄宝殿中的高大佛影。

无需王牧回应，女娲便摇首，“先天十道便是此等神奇造物，一经占据，便为唯一，宛如功德大道，一经修至圆满，后人再无可修行功德大道的存在。”

就像占位，谁先抵达终点，谁便永久占去一个位置，除非，此人陨落身死道消！

女娲轻笑，“如此，道友该明悟那位如来佛祖为何会如此急切对你出手了。”

这对他不算一个好消息，二者的矛盾似乎越来越重了，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如来会主动出手的地步。

收回视线，王牧并没回归御马监，而是登空几步后便悄无声息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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