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之于我并州刘公？好不狂言，今我辈同心剑锋所指，岂有不破之理？！”

“将军胸怀，宜禄自愧不如。”

秦宜禄得郝昭密报，故意让出正门与内賊，此些贼寇看不破围三缺一之策果真突袭北门，被秦朗甩伏兵击破。

事后两人再相见，秦宜禄跪地便拜，双拳向上拱手，低头不看郝昭面庞。

其首级开头盖，做火炬，立于行路两旁蔓延数里，做路灯而用，汉民见之，其心安，贼寇见之，胆战心惊。

王远也上前伸手搀住秦宜禄，三人环抱一处，六目交过，三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三双手臂抱的更紧。

“秦宜禄独断，以貌取人，已再无为将之理，今奉还将印，当随军同返，请罪于刘公。”

“将军几时曾藐视与我？”

将大印收好，秦宜禄一抱拳，将身后小子推到众人之间，秦朗今时不过十五六，但不比寻常兵士矮小，反倒因自幼习武，甚是英武。

“若非将军惊醒，郝昭怎又有今日之功？”

“若非将军言此敌不同往日，为我等鸣警钟。”

“犬子秦朗，还望将军收于左右，以效犬马。”

虽郝昭大军尚在五原，但战胜的消息插翅一般传遍并州。

对于其他势力而言，郝昭战胜轲比能没什么可夸耀的，毕竟并州军战力有目共睹，纵然是袁绍和曹操，也不敢妄动。

郝昭见秦宜禄如此认真，不禁大笑，一把抱住秦宜禄双臂将其搀扶起来。

但随着气候逐渐寒冷，进入秋季，袁绍的病灶反而越发严重，丝毫不见好转，从最初只是身体略有无力至今，已经卧病在床不能动弹，稍有风过都不得受。

照今日情形，恐袁绍命不久矣。

“陈宫、贾诩。”

袁绍病重消息已不用密报，袁绍百姓皆知袁绍病重，就连青州、徐州等地百姓都在传说此事。

“你二人消息倒是不慢。”

“此事早已天下皆知，我并州恐还是知晓得最晚那个。”

看刘坚脸上挂着笑意，两位谋士便已经知晓刘坚的意思，于是纷纷入席间。

“今日来打扰主公，不知主公要作何反应？”

“的确，若向袁绍发难，如今正是最好时机。”

刘坚长叹口气，看着端坐在侧位的两位军师，虽然二人没有摘下头冠，但那日渐松弛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警告刘坚，现在并州拿得出手的谋士实在太少了。

“但曹操怎会观望，如今曹操也在等我刘坚先动手，好让他从中捞得好处。”

“也是，毕竟进攻袁绍的路线都在我们手里，如今张辽将军和郭汜将军把守要地，凉州归来的徐荣将军亦驻扎在清河郡一带，曹操若真要动手，也不可能是现在。”

将杯中茶饮下，贾诩伸手捋捋灰黑色的胡须眯眼扫过刘坚脸上表情。

“依我之见，北方如今我等三足鼎立，一时难有大变，倒不如趁如今形式，向南部刘璋、张鲁此等隔岸观火想要坐看成败的投机者征讨。”

“此事也就想想罢。”

不用刘坚说话，陈宫便已经先行否决了贾诩的建议。

“益州也好，汉中也罢，多林地多丘陵，我并州军所仰仗大战阵大战场优势皆化为乌有，若真攻打，只怕要两败俱伤，到时只便宜了曹操。”

“我谁也不打。”

看陈宫和贾诩都想着趁现在搞点大事，刘坚也不能再藏着掖着，毕竟历史的走向可不能乱改，不然一旦太脱离掌控，刘坚后见之明的优势便要荡然无存。

“你们可知有何人可替我军操练水师？”

埋藏在冀州的眼线回报，自官渡之战结束，袁绍便一直身体有恙，起初众人皆以为是感了风寒不放在心上。

就连袁绍自己也不将此当回事，每日照常履行公务，士兵照练亲力亲为。

但这种事于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面对刘坚这种举庶为将的奇葩举动，原本嘲讽声不断的众多世家大族如今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全都低了头。

郝昭大破轲比能，其威名横扫草原，因领军不是刘坚，并州军此战一改往日仁慈，无论老幼，但凡能抓到的鲜卑异族一个不留。

并州军中士气空前高涨，那些入伍资历不深的庶出将官们更卯足了力气打算建功立业打出一番天地。

郝昭那头形式一片大好，但这反而成了刘坚的头疼事。

就在郝昭大胜消息传来前两日，刘坚却收到一条噩耗。

“将军乃世之人杰，此战有将军之报，方使五原免于受降城之命。”

将帅印和汉剑双手奉上，秦宜禄抬起头，若鹰隼一般的双目满是愧疚，丝毫不见当日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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