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昔日与家父共事一场，昔家父在，常言刘公之智。”

大家都是皮笑肉不笑，绕开主题寒暄，酒席上气氛甚是和谐，两军使者相处好不融洽。

为了自己能够苟活，将来有朝一日还能报仇雪恨，袁谭咬牙硬着头皮亲自来到魏郡城下求刘坚一见。

此时袁尚兴师问罪的兵马已经在路上，如果刘坚同意，那一切好说，如若不同意，那袁谭便拼个鱼死网破，再将河道撅断，干脆谁也别想好，全便宜他曹操算了。

区区一个袁尚他尚有一战之力，但曹操一旦入场，袁谭败阵便是板上钉钉的，就算奇迹出现，他也不过是死得光彩些罢了。

说实话，刘坚不能入场厮杀，这无疑给了曹操再出手冀州的理由，袁谭加上刘坚对手是袁尚加上曹操，本质上还是刘坚打曹操，但这此，任何可能的搅局因素都被他曹操死死控制住了。

曹操大军围城，岂不正是困吕布于下邳。

为了保证活到司州方面击溃夏侯惇重通水道，刘坚也只能硬着头皮退而求其次。

但若细听，两头皆是废话连篇，根本不谈一句时事。

“今观公子之容，若本初公于眼前。”

但毕竟见都见了，如今只能期望袁谭靠着自己的力量能打赢袁尚。

“不知刘公观今日天下，作何感想？”

“今日天下？”

看袁谭试探自己的立场，刘坚一笑，今日天下还能有什么感想？

其实刘坚根本不想插手这些争权夺位的破事中，但偏偏自己要是不参与，袁谭把河道堵上这谁受得了。

“承蒙刘公款待，小辈不胜酒力……”

袁谭微微皱眉，天知道他从刘坚话里听出了什么意思出来，只起身告退。

“今与公同怀家父，不胜感激。”

不止跟着袁谭来的人糊涂，就连坐在一旁的吕布等人也满脸的疑惑，什么也没谈就完了？这袁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公？”

看袁谭出城去，张辽颇为不解，转头看向刘坚。

“袁谭为何如此？”

“这小子倒是聪明。”

冷笑一声，刘坚摇摇头站起身来。

“他知道探我的底没用，我必不可能真就拱手让曹操在冀州胡作非为，此次，恐怕他是来探我军的底，若我军将士不仇视袁军，那便算成事了。”

“只可惜，我军可调动兵马不过七千，恐怕，这要是场血战了。”

登城墙观望远处驻扎的袁军营地，刘坚侧依在城墙上长叹。

“不知我并州子弟又有多少同我等返乡。”

“今献帝传玉带血诏，他袁本初反倒畏首畏尾了。”

可以说有些后悔当年坐山观虎斗之举，刘坚的算盘打得太聪明，总想以小博大，但谁能像偏偏被曹操说服，可怜满盘的精妙都算了个空。

就这样内耗下去，还有什么变数？天下归曹呗。

“昔日董卓，今日曹操，天下豪杰不见多，国贼却要轮番坐，可笑可怜可叹。”

刘坚一方宁可困守孤城也不愿多与袁谭交涉，如今的局势越发向不利于袁谭的方向发展，已经有消息说曹操正在计划拉拢袁尚，而双方的矛头不用猜也是自己。

“昔日桥瑁假三公书告天下以反董，天下义士无不振臂。”

看一眼坐席间沉默不语拼命理解刘坚话里是何意的袁谭，刘坚暗笑一声，他是猜不到刘坚话里的含义了，因为这话根本没啥内涵，只不过是刘坚憋了一肚子的牢骚罢了。

袁绍不在了，刘坚这满肚子的牢骚也只能对着袁谭发泄出来。

“昔日我与本初公共战，却不想今日以此等身份同本初公虎子相见，唏嘘哀哉。”

袁谭军摆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样子确实产生了效果，撤退全指望着水师的并州军一旦失去河道，以如此兵力困守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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