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猛然到下，坐回了沙发上。

“老大……你说凶手是柏老师？”季末诚有些惊讶了。

看向柏老师，她的眼神冷漠了下来，也不再哭泣了。

“没错，我知道这个混球搞我女儿的时候，我很生气，我恨不得杀了他。”

“只要是罪行，早晚会被人知道……”商睿说了一句。

烟灰缸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柏老师的叫声。

但是却被商睿一把攥住了手。

“家里没男人，怎么会有烟灰缸呢，其实你和林老师的事情，我早就看出来了，除了这个烟灰缸，还有就是你和林老师的表情眼神，以至于你和他说话的语气，我想你也早就知道柏清灵和他的关系了吧，先不说林老师是不是渣男，是不是混蛋，但是亲手杀了自己女儿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原本发现了林老师的指纹，那他的嫌疑就很大了，可是现在剧情居然来了一个反转，季末诚有些不淡定了。

“哐当……”

“啊……”

“没错……凶手就是柏老师你，你在昨天中午回来之后就一直等柏清灵回来，回来之后她不理你，跑去那里练舞，后来你们争吵了起来，你就掐死了她，她死了之后，你应该没有立刻处理尸体，而是冷静的思考着如何陷害林老师……”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就是啊，证据在哪里？不会的吧……”林老师接着柏老师的话，也诧异的说了起来。

商睿说完，一把就松开了柏老师的手。

“……”柏老师听到商睿的话张开嘴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柏老师，你真的杀了柏清灵……你为什么那么做……”林老师伸手扯了一下柏老师的胳膊，被她给推开了。

柏老师依旧沉默，不说话。

“还需要我去查监控，给你证据吗？”商睿说了起来。

柏老师忽然摇头了。

“对，人是我杀的，那个死丫头，我是她妈妈，可是她呢，却为了这个男人，那么对我……”

“我本来顶着第三者的压力和这个混蛋在一起，就已经狠心烦了，他一直跟我说会和家里的老婆离婚，但是为了孩子，一忍再忍，我也知道一个人带大孩子的痛苦，我也认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和我女儿有搞在了一起，两个人居然在学校的多媒体教室就做那样的事情，还被人看见了，要不是我直走了保安，他们都要倒霉……”

柏老师说着，叹了一口气。

林老师垂下头，羞愧不已。

接下来，柏老师又断断续续的开口了——

“这段时间，我发现丫头很奇怪，但我没有直接问她，孩子大了，我也懂，如果她正常的交男朋友，我不说什么，但是这个男人不行，他是个混蛋……是个混蛋……”

“我最近很忙，昨天中午听说她出校了，我就也回家了，我知道她肯定不在家里，但我就在家里等，我知道她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在两点多的时候回来了，我开始没和她摊牌，就想和她好好聊聊，但她嫌我烦，不理我，后来我就直接说了，叫她不要再和林老师来往了，她就说一定要在一起，还说林老师会离婚的，我的天哪，我说他的话你也信……”

柏老师的眼睛盯着一处，回忆着那些。

“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凶，是唯一一次，吵得最凶的，她跑回房间，我跟了过去，我们继续吵，后来我生气了，一把推开她，她倒在床上，还继续说不会分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过去骑在她的身上，伸手就掐死了她……”

“她不动了，死了……我开始挺慌张的，后来我看到她头上的蝴蝶夹发卡，我知道是那个男人送的，我就将计就计，取下发卡塞进了她的手里，替她换了衣服，整理了头发，清理了指甲……”

“其实我的手，那时候被她抓伤了……”柏老师挽起衣袖，上面有几道抓痕。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只是听她说，没人插嘴。

“弄好这些已经傍晚了，尸体也硬了起来，我就把她放进了大包里，但我没有立刻丢出去，而是等天黑了。”

“我们这里本来就是老小区，后面又有废弃的影院和树林，我就把包丢了过去。”

“后来下雨了……”

“说完了？”商睿看向柏老师，她抬头看着商睿，算是默认了。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回局里吧……”商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铐，先给柏老师拷了上去，季末诚见状，也给林老师拷上了。

两个人被带走，一路朝着高迪分局去了。

车子在路上开的很稳，车内也很安静，只有呼吸声。

到了高迪分局，季末诚将人带进了审讯室，沈斌送完小柯已经回来这里等。

签了认罪书，柏老师被收押，林老师也因为妨碍了他们办案暂时拘留。

虽然他看上去像是个受害者，但他在警方的办案中，隐瞒了自己和受害人以及凶手的关系。

再加上道德上的谴责，他也没有为之辩解什么。

只是觉得觉得很羞愧。

商睿坐在办公室里，准备结案报告。

沈斌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商睿抬头，他走进去。

“老大……小柯问我要不要结束了去晏队家里吃饭，我看时间还早，要不……”商睿立刻拒绝了。

“你不去啊，可是才七点……”沈斌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想去你和季末诚去吧……”商睿头都没有抬，继续说了一句。

沈斌知道老大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就没有继续说了。

季末诚知道气氛有些尴尬，立刻换了话题。

“老大，你今天太厉害了，之前在柏清灵家里，你随便看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居然还看出柏清灵和林老师的关系，以及柏老师和林老师的关系……”

听见季末诚那么说，商睿抬头——

“柏清灵和林老师的关系，我是猜的，后来不是诈了一下他，他自己招了的吗？至于别的，是通过之前的录音，我听出了一些不寻常，再加上看到柏老师何林老师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可以看出来，两个人关系不单纯了……”

“而且也注意到了柏老师的话术，她再说到柏清灵男友的事情上，说的是这个男人，不是那个男人……那就可以说明，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在她的身边……”

“至于我怀疑凶手是柏老师，是因为她的惊讶，知道柏清灵死在了下午三点而不是晚上的时候，林老师的惊讶是真的，她却是装的，正常人的惊讶不过两三秒，但她却持续了四五秒的时间……”

“这都看出来了……厉害了，看来我错过了很多……”

沈斌有些懊悔了起来，但同时眼神里也是一种惊艳和赞叹。

之前在友菲酒店的时候，赫连家的案子，商睿也是这么破的。

堪比柯南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夸我了，赶紧走吧，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啊？”季末诚是不知道小柯和沈斌说过这个事情，问了起来。

“小柯叫我们去晏队家里吃饭，说是今天大家聚聚，老大不去，说是没空，你去不去？”沈斌问了起来。

“去查一下学校的监控和你们家小区门口的监控就可以了，也许会被你做了手脚看不到，但是你回来的路上，经过的那些道路上都会有监控，我们到交警队稍微一查就可以了，你以为你的作案手法天衣无缝吗？”

“呵呵，你比林老师还要幼稚，以为带着小姑娘回家做那些事情没人知道，但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在柏清灵的房间里发现了芭蕾的舞蹈服和舞鞋，舞蹈服上面有一根头发，虽然现在不知道属于谁的，但是我想化验一下就可以了……”

“就算是我的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呀，这是我家……”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啊……”林老师原来一个人和柏清灵母女都有不清楚的关系，但是他惊讶为什么商睿会知道，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

“没错，是你家，有你的头发很正常，但如果你女儿的舞蹈服上粘了你的皮屑组织，就可以说明，你曾经穿过那个衣服，你为什么穿那个衣服？是为了制造不正在证明吧……”

“明明柏清灵已经下午三点死了，但是晚上七点还在阳台跳舞，你是故意的，故意让外面的人发现，因为你也很清楚，穿上舞蹈服，就不会有人特别注意这个人的脸，而且晚上的时候，你特地没有拉窗帘，你们家的事情，外面可以一目了然……”

“再加上你和柏清灵的身形差不多……虽然你说你晚上七点半才回来，但是这个时间，我们还没有准确的调查……”

“是她勾引我的，我也是男人……”林老师立刻反驳了起来。

“混蛋，她还是个孩子，她勾引你……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杀了她，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吧……”柏老师说着，忽然起身，拿过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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