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工作人员开始例行公事，对想要离婚的男女先进行调解，“看看，你们两个长得郎才女貌的，真的不再好好想想？”

“怎么还不跟上？”

他站在三步之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浅淡，找不到一丝熟悉感。

才不过半个多月没见，他消瘦了太多，眼窝深陷下去，两颊几乎没什么肉了，双腿轻飘飘的，走路也不似以前那样沉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嗯。”

两人一起坐在工作人员面前的时候，她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又夹杂着一阵淡淡的犀角香。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打量他。

赵渡紧抿着薄唇没说话。

“哎我说，你们二位真的想好了，要离婚吗？”

“嗯。”

沈唯一有些尴尬，笑道，“那个……我们已经想好了。”

工作人员又道，“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嘛？”

沈唯一无奈，“我们还没有孩子。”

工作人员的声音便把她拉回了现实。

因为是协议离婚，双方愿意，所以手续办理得异常的快。

沈唯一心跳隆隆，也不知道为什么，红本换成红本，心口还是会像刀割一样痛。

“走吧。”

赵渡轻声叫她。

沈唯一呆了一会儿，急忙把离婚证塞进自己包里，和以前一样，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民政局门口。

阮楚靠在车，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烟雾上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到他们出来，他掐灭了烟头，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扬起一个一贯温润的微笑，“办好了吗？”

赵渡点了点头，“嗯。”

“那行，先回去吧。”阮楚打开车门，先让赵渡进去，然后笑着对沈唯一道，“沈小姐，我送你一程。”

沈唯一没敢看男神的表情，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阮楚嘴角弯着，“快要除夕了，大街小巷忙忙碌碌准备过年，不好打车。”

所以，今年在民政局办结婚离婚的人也格外少。

沈唯一搓了搓冰冷的手，还想说不用了。

却在这时，听车里的人沉声道，“上来吧。”

沈唯一咬了咬唇，坚持，“我自己能——”

他打断她，语气平淡无波，“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沈唯一还想拒绝，“要是被白菲知道了，不太好。”

赵渡表情平静，抬眸看她一眼，“没事。”

工作人员原想再劝劝。

却在看到男方冷冽面孔的时候闭上了嘴。

工作人员道，“那也得三思而后行啊，你们这才结婚几天啊，这么快就离婚？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把婚姻当儿戏，你们是闪婚吗，闪婚之后就后悔了吧？要我说，还是再试试磨合磨合，万一合适呢？”

沈唯一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沈唯一微眯了眯眼，看着挺直脊背走在她前头的人，日头高高的挂在天上，阳光洒在他后背，反而让他身上多了几分孤独的寂寥感。

赵渡坐在椅子上，青竹白鹤一般，气势敛于内却能震于外，冷白清隽的面孔消瘦却依旧俊美得不像话。

“我们……可能不太合适。”这话，这次是沈唯一说的。

赵渡一言不发，只有她来说。

沈唯一抿了抿唇，低头跟上去。

她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或是太过劳累，但她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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