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霜睡得迷迷糊糊的，主动趴进他的怀里。

这个动作让赫连寒身形一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呼吸夹杂着湿热的气息，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喂，赫连寒，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当婢女是不包括陪睡的呀？我们只是假夫妻。”

“侍寝？想得倒美，本王睡觉时你负责在边上守夜。”

他把她直接裹成了一颗粽子，单手提溜小鸡仔一样，把她提回了自己的寝殿里。

慕凌霜的头忽然一下子砸向桌面，他手疾眼快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顺势把她抱进怀里，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

“那王爷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你有事再叫我啊！”

不同于一般女子身上浓重的脂粉味，竟然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忙碌一整天，慕凌霜累得要死，过了一会儿，她就支撑不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头也一点一点的……

赫连寒掀开被子走到她面前，心想这人怎么睡着的这么快？

赫连寒也不管睡梦中的她到底能不能听懂，声音低哑道：“你别乱动，否则本王真的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的身上烫得像火。

慕凌霜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不耐烦道：“你好吵啊，刚有点睡意都被你搅没了！”

“你醒了？”

说完她把蜡烛吹灭，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烛火。赫连寒直接和衣躺在华贵的大床上假寐，慕凌霜自己寻了张椅子，一只手支着脑袋，靠在上面小憩。

“你想说什么？”

“如果本王说，本王是真的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不是开玩笑，甚至愿意给你王府女主人的身份，你是否愿意留下？”

这是趾高气昂的赫连寒第一次用这样卑微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话。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是他曾经一度留给慕凌雪的，可是当他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强烈地喜欢她了。

“……”周遭的空气霎时间变得很安静，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太子对她说，遵从自己内心不会后悔的选择……

赫连寒虽然脾气拽了点，还总是喜欢欺负自己，但是深入了解后，她发现他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就像一个霸道又有点幼稚的小孩。

可是他竟然说喜欢她……

“王爷，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或许对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他急忙否认：“不是一时兴起！”

“呐，王爷，不如这样，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当你可以证明对我不是一时兴起的喜欢，而我也对你有一丝好感的话，我们就都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好不好？”

“好，你想让本王怎样证明？”

“你也不用刻意去证明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躲避你，让我们顺其自然地相处，互相了解对方，遵从自己内心的答案就好。”

“好，我答应你。”这一次他没有用本王自称，而是用了我。

慕凌霜打了个呵欠，“困了，我要睡觉了，晚安。”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还顺带把被子全部抢走了！

“……”

赫连寒拽了一下被子，没能拽过她，只得放弃。

抢不到被子的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支着脑袋静静看着安然入睡的女子发呆，不解风情就算了，睡相还这么差……

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她……会选择留下吧？

这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也算同床共枕了。

第二天一早，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穿过窗棱透将进来，照耀在身上暖暖的。

慕凌霜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睡着的人，赫连寒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开来，他的脸很白皙，在阳光下有着美玉一样的色泽，睫毛很长，像小刷子一样轻轻颤动着，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其实这个小白脸，不态度恶劣欺负自己的时候，看起来还是蛮顺眼的。

回忆起昨晚他说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有点发烫了。

她露出一个微笑，给彼此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吧。

她又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蹑手蹑脚准备下床，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箍住了手腕，他微微用力，她便整个人身子前倾，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他的怀里，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明亮眼眸。

“爱妃，你醒了？昨夜你我同床共枕的感觉如何？”

“啪——”他俊美的脸上瞬间落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我说过了，咱们像之前一样顺其自然的相处，你不要用霸道王爷的口吻说出这种下流的话，会让我觉得你还是那个残暴无情的虐文男主。”

“……”

不明真相的赫连寒呆若木鸡。

他忽然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那日马车上，本王说的话确实有些唐突了。养伤的这些日子，本王一直在想这件事。今日，你出门后，本王更是等了你整整一天。”

他……居然等了她一天……

她眨了眨眼睛，这么大的动作，是个人都会醒吧？

“慕凌霜，你为什么最近一直在躲着本王？”

胡思乱想之际，她身上突然被一件丢过来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是男人的衣服，还是赫连寒的，衣服上有淡淡的龙涎香的香气。

她抓了抓头发：“有吗？”

“你以前明明很讨厌去皇宫的，因为你说皇宫规矩多，可你现在为了躲开本王，都主动往皇宫跑了。”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

她理直气壮：“守夜？当婢女规则里有这条吗？有吗？”

赫连寒轻飘飘地甩出一张千两银票落在她眼前，她两眼发光，把银票揣好，“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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