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霍然，我的名字。”虚空中的人影沉稳的回答。

黑娃娃看不透霍然的功法，索性等以后吃了她再翻看记忆好了。

水池中的水越来越多，黑娃娃再次陷入修炼之中。

“嘿嘿，想要功法，老祖多的是啊。”黑娃娃想着，一股热流涌入身体，“素素的双修进展不够快，要再多点人，希望这个女人尽快吧。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门派的？功法看着奇怪，似乎跟那些道德家有些关系啊。”

良久的等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在人影都怀疑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脑海——

“素素，素素——醒来吧，素素。”

那声音像母亲般亲切，像宇宙般包容，温暖而广阔。

水池又是一阵沉默。

“素素——素素——”

“素素——我知道你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马上就要被消耗一空，再不醒来，就永远沉睡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

霍然的手轻轻放在水池上：“刚刚那场灵雨，难道你是你在求救吗？”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霍然的脑海，惨白的长裙，枯黄的头发，身影漂浮不定，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散。

一潭死水的水池没有半点回应。

“我的心上人，一定要是一个盖世英雄，因为我是如此优秀，若是他不优秀凭什么要让我对他臣服？”素素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气：“师傅说要我下山，说我会遇到一个配的上我的爱人，要我尊重他，爱他，忠诚与他。”

“还有——臣服与他。”素素语气痛苦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最初我很开心，我从小在山上长大，除了师傅没有见过任何人。我想有一个英雄一样的爱人，生一堆小宝宝。但是从我下山之后的第十天就变了。”

“师傅送了我一块玉佩，他说当我遇到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时候，玉佩就会发热，但是为什么，我连续遇到了十个男人，玉佩都发热了呢？”

“我想问问师傅，师傅说，上天给我安排了非凡的命运，注定我拥有不止一个爱人。”

素素讽刺的一笑：“人心只有一个，那么多人怎么挤的下？我拒绝了，然后打算扔掉玉佩，凭借自己的感觉寻找心上人，但是没想到师傅他当初在我的身体中种下的灵种原来是魔种！”

“魔种里面是另一个我，她一直被封印在魔种中，修炼与我相同的功法，她有我的大部分记忆，甚至可以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在我反抗师傅之后，师傅趁我修炼之时利用功法中的缺陷，将我囚禁，然后放出了魔种，从此魔种就成了我。”

“好一招偷天换人！看来着魔头早就有准备。”霍然心中不由的赞叹，同时灵光一闪：“你可曾听你师傅说过什么至纯至善？”

“至纯至善？”素素念了两遍，不断搜索自己的记忆。

“有了！至纯，时空扭转，斩断了过去，扭曲了未来，跳出命运，所谓纯；至善，以我为根，我即世界，世界即我。我行为善，善恶由我。”

“赵情！”霍然不由的喊了出来，难怪他一直觉得有古怪，最初他以为的至纯至善，是纯洁善良。

但是纯洁与善良本来就是两个主观的词，怎样才是“至，极致？”

“纯，不是纯洁，而是纯白；所谓的善，更是完全自我，我说白是黑，那么白就不再是白！”

素素眼角带着层层倦意，语气飘渺，悲凉而无奈。

霍然终于明白了自己见过的素素为什么变化那样的大，从第一次见面惊艳而纯白的少女，到第二次妩媚菟丝花的女人，原来是灵魂改变了。

“霍然姐姐，你好，我是素素。”

这个少女正是霍然当初所见到的那个让她惊艳的骑白驴的女孩。

黑娃娃想着以后能吃一个有灵力的灵魂，口水不由的流出了嘴角。

素素虽然深处险境，但是依然高高的抬着头，努力维持自己的骄傲。

上下打量了一番，霍然才恍然大悟：“原来素素早就不是素素了。”

“对啊，真正的素素，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真是好笑。”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水池上空，全身被一层朦胧雾气包裹，让整个人都融入到了空气中，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

雾气中，一只纤细的手伸出，贴在那个水池的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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