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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 作者:红尘滚滚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7 15:47:20
  • 字数:22390字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的!我通关了这么多场副本,就没见过玩家有没成鬼的事情发生!”

石伟威太坚决了,坚决得反倒让仇博依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石伟威一脸沉重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昨天晚上我还在想,你们要怎么扛过来。知道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他大松一口气的模样很真,步升微微放下了戒心。

菜鸟!真的以为换了个地方就能逃过了吗?

石伟威觉得仇博依有点怪:“鬼不鬼的,就只是副本的设定而已,哪有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的!”

石伟威有些不太愿意回忆昨天惨烈的场面,尽量将那些血腥的描述略过去,仇博依却不管他的那些叙述,直截了当地问道:“死人的时候,有新的鬼出现吗?”

“贾盛那孩子太沉不住气,我本该是要按住他的……”

“你也说了,你没见过,怎么能肯定——”

“呃……”石伟威一愣,迷茫的视线落在步升身上,似乎在问他能不能给翻译一下?

“鬼是人变的对吧?贾盛的尸体,我也看过,他不是当场毙亡的,在死前有过挣扎,照理说,枉死的人会变成厉鬼,不是吗?”贾盛,就是早上死掉的那个鼻钉男了。

“唉,你这孩子,讲这些怪令人发毛的,游戏这么设定的,有机会,你去问问系统就好了。”石伟威皱着眉,他一皱眉,那副憨厚的面容陪着那半截耳朵就显得有些狰狞了。

步升赶紧接过话茬:“石大哥,我觉得村里好像不太对的样子,今天早上我们出来,发现好多人都在找人。”

“是吧?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我还打散了两只鬼,你们打散了一只,照理说,就少了三个人啊,我绕了一圈下来,少说也有七八个人不见了。”石伟威搭着步升的肩膀,一副好哥俩的样子说道,“你们那个学生仔,叫季淙茗的那样,身手不错吧!杀鬼有积分拿的,有本事就要多争取啊!”

石伟威还在说,仇博依却有些不耐烦:“贾盛死的时候,没变成鬼吗?”

仇博依是纯新人,新得不能更新的新人,步升虽然没那么新,但确确实实也是个小菜鸟。他不觉得有这两人的队伍能一次性干掉五只鬼。

但既然有这个可能,他就必须要来进行排除。

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四个人,这四个的缺口是从哪里来的呢?”仇博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石伟威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们,没有意义。最关键的是,石伟威的态度——

他们觉得,五只的缺口是他们弄出来的。如果他们真的一下宰了六只鬼,没必要一开始对他们抱着这种谨慎小心的态度。

厉鬼的实力有强有弱,他们碰见了一只比较弱的,七对一,哪怕是比较强的,只要运气够好,无伤也能过。

但七对五的话,就不一定了。除非是运气好上天,不然七对五,小菜鸟们绝对过不了!

石伟威已经信了他们只遇见一只鬼的“事实”,这会儿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步升大大咧咧没察觉,仇博依则是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半点注意也没给石伟威。

仇博依有些疑惑,不,是非常疑惑!

照着徐思羽说的,生存类副本针对的都是玩家,npc们要做的是弄死玩家,玩家要做的是在这个副本里生存够时间。

可这个副本,有些出人意料啊。

不仅死玩家,还死npc。

这一般是解密剧情类的大型副本才会出现的,他们这个小副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正说着,一直注意着土路的步升看到了斐垣和季淙茗的身影,立刻就挥手对着他们喊了起来:“淙茗,老大,这里!”

石伟威顺着步升的动作看去,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扬着笑打招呼:“早上好呀!呸,什么早上,都快中午了!”

他很自来熟地和两人寒暄:“刚从山上下来啊?是去找下山的路吗?唉,听哥哥一声劝,这种生存类的副本,不可能给留什么下山逃走的路的。”

“咱们还是合作,好好地挨过这一场副本吧。”

季淙茗自然是知道这种副本是不会让他们有钻漏洞逃到天涯海角去的可能,但他没解释,顺着石伟威的话接了下去:“我也就随便看看。”

石伟威觉得这是大小伙子舍不下面子嘴硬,便笑了笑,理解地拍了拍季淙茗的肩膀。

“行了,我这就走了,你们要是有事啊,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就住那边,院子里有葡萄有黑狗,还挺好找的,那户人家有点不好说话,有时候喊我一声,我听到了里面就出来。”

石伟威还笑着看了看斐垣,看着他苍白的小脸蛋劝了一句:“小年轻多出来走走,挺好的!”

他本来是想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友好,但斐垣不善又轻蔑的眼睛在他身上停了一瞬,石伟威的笑容立刻就尴尬了起来。

“那什么,我这就走了啊!”石伟威不在意地笑了笑,将僵在半空地手缩了回去,在裤子上拍了一下。

没人和他说再见,仇博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步升叽叽喳喳地和季淙茗说着话,斐垣就更不用说了,从进副本到现在,就没过什么好脸色。

石伟威甩了甩手,离开的背影还有些不尴不尬的僵硬,但没人留意。

一群蠢货!

石伟威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怨毒,但马上有畅快地笑了一下。

这样才好,这样下起手来,才不会有什么令人烦恼的不忍心。

都是这个世道害的,不怨我。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明明是比他们还要小上几岁的人,但见了斐垣,哪怕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步升也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同样是实力强悍的大.腿,他们对着季淙茗就能很自然地说说笑笑,但只要斐垣一靠近,气氛顿时就会变得玄妙了起来。

“老大,村里的村民比我们想象得要难缠,最后我们能找到的地方条件有点差……”

只是一个住宿问题,他们却没能妥帖地解决好,这让年纪比斐垣要大的仇博依和步升有些尴尬,而且除了尴尬外,他们更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斐垣的脸色,生怕他会生气。

但斐垣却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问:“搬好了?”

步升和仇博依飞快点头。

“那就走吧。”斐垣不困,也不饿,但他想回去继续昨天晚上的新发现。

意识海里的煞气和怨气被他打压得溃不成军,但远远还不够。

突破了极限,煞气和怨气似乎就发生了一种质变,一种让人惊讶的质变。

如果说,单位一的煞气有十点能量,在发生了那种质变后,就只剩下了一点的能量。损失的九点能量似乎是消失无踪了。

但他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是溢散后彻底被他的灵魂消化了吗?

斐垣还有些不太确定,需要更多的做观察。

四人一路走回去,仇博依犹豫地看着斐垣,犹豫地看着季淙茗,又犹豫地看着斐垣。

“仇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吗?”季淙茗主动地问他。

早就在心里打好腹稿的仇博依犹犹豫豫地张嘴又闭嘴,嗓子僵硬得有些厉害。

怎么说呢?斐垣这会儿看着是怪无害的,甚至让人觉得很轻易就能一拳把他干趴下。

但是吧,但是吧……

眼神只要一接触到斐垣,昨晚那副血腥又残酷的画面就自动地从脑海里弹出来,甩都甩不掉,赶都赶不走,让他的心都在颤抖。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昨天的鬼为什么逃不走呢?照理说,物理攻击对鬼应该是无效的吧?”仇博依磕磕绊绊地问着,那种紧张得手心冒汗喊着心脏的感觉让他梦回小学,身份还是总考几分的学渣学生。天晓得他是一路学神从幼儿园到博士,没有一天是不学神的啊!

斐垣看了他一眼,正如陆汾糖说的,是很轻很虚无有些飘的一眼。仇博依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在看自己。

或者说,让他有种“自己真的存在吗”的自我怀疑感。

“你想研究鬼?”斐垣问,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但却让仇博依心里发毛发痒。

“是的!我对鬼很感兴趣!”明明是比他小好几岁的“孩子”,仇博依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比自己大上许多要谨慎的长辈,尤其斐垣的眼神让他有种快喘不过气的错觉。

很难受。

但仇博依压了下去。

斐垣便掏出了一个瓶子给他,三厘米高细长的小玻璃瓶里,装着一种蓝白色的粉末,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在里面的粉末上,闪着碎光,有一种梦幻的美。

“这个可以给你,但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瓶子里的东西自然是斐垣在第一个副本中就兑换来的驱魔珠,可以吸收煞气。

也是靠着它,斐垣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普通人,“抓”住了厉鬼,并“吃”掉了她。

昨天晚上杀那女鬼,用得自然不是它,但那个方法仅对他有用,其他人办不到,倒不如把这个给他。

仇博依眼神立即热切了起来,不带任何犹豫,他立刻就说:“一切我可以给的!”他的眼神很坚定,哪怕还有着对斐垣的畏惧,但却毫不闪烁。

斐垣笑了一下:“那你加油!”说着,那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便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落到了仇博依的面前。

仇博依手忙脚乱地去接,来不及细想斐垣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一小瓶东西,希望能将它和系统商城里的什么东西对上号。

但可惜的是,好像没什么是能和这东西对上号的。

“特殊道具?感觉不是吧?”

这么一点的粉末迟早有一点会用完,而然实验是不会那么快结束的,他需要一个稳定的来源。

可再怎么翻找系统商场,似乎也没有什么相似的商品看见。

仇博依这个和普通人脑回路不在一个地方的“天才”注意力全在手里的这瓶小东西身上,但作为一个危机意识及格的“普通人”,步升“普通”地感觉到斐垣和昨天面对那只女鬼时有哪里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感兴趣吧!”季淙茗理所当然地说,“仇老师的思路很有趣啊,斐垣会觉得有意思不是很正常的吗?”

仇博依的思路确实很有趣,步升这个不将半点浪漫的人有时候都觉得仇博依的大脑一定被上帝亲吻过。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聪明又这么与众不同。

但步升下意识地觉得,斐垣愿意“帮”仇博依,和这个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步升总觉得……斐垣的视线落点是在季淙茗的身上。

“淙茗,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老大了?”越想,步升便越这么觉得。他是一个对熟人藏不住话的性子,开作战会议的时候,趁着大伙都把目光视线落在小瓶子上,步升便戳了戳季淙茗小声的问。

季淙茗一下瞪圆了眼睛:“我又有哪里惹斐垣不高兴了吗?”说着,他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去,“哦……不对,我本来就一直在惹他不高兴来着……”

步升却是一头雾水:“你和老大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好?!”季淙茗一脸震惊,“我和斐垣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吗?!”他一直以为,他和斐垣的关系看起来特别差!

步升比他更震惊:“你和老大的关系竟然不好?!”关系不好能到直呼名字的程度?!斐垣虽然从来没有让他们喊“老大”的意思,但下意识地在斐垣面前,他们喊不出“斐垣”这个两个普通的字眼。

因为震惊,两人的声音都拔高了,惹得其他几人都往这边看。

季淙茗歉意地笑了一下,步升赶紧也捂住了嘴以表示自己会安静。

但他怪模怪样地对着季淙茗挤眉弄眼却少不了。

仇博依那几人还在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一小瓶粉末细看。

“老大也没说这个要怎么用?我们要不试试?”陆汾糖跃跃欲试。

一向把“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挂在嘴边的仇博依却一反常态:“先找出它的来源或是替代品吧。”不知为何,从斐垣嘴里说出来的话,格外有说服力一些。虽然他们什么依据也没有,但就是一种“这个能有用”的蜜汁自信把他们笼罩了。

“说起来,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眼熟的感觉。”陆汾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

仇博依紧紧地盯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就一点点眼熟……”陆汾糖抓着头发,嘀咕着,“我想想啊,我想想……”

“这不就是驱魔珠吗?”强自镇定的季淙茗看了一眼,立刻就认了出来。

“驱魔珠?!”仇博依皱着眉,花了一晚上熟悉了系统商城的仇博依很快找到了【驱魔珠】,但它虽然是蓝色的,可不是——

“想起来了,这是老大以前让我们磨过的珠子!”陆汾糖一拍大.腿,十分肯定地说道,“那珠子我还磨过呢!在砂纸上一点点蹭的!差点把我手都磨破了!”她当时还和龚述嘉那几个一起磨粉的叹息斐垣的浪费奢侈呢!

仇博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照着光泽在一溜价格不同的珠子上滑过,然后被硕大的【300000】标价窒息了。

三十万积分能用多久?

仇博依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然后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没有价值。

因为目前他的积分余额是一。

对,就是一。

每个副本赠送一次的幸运抽奖的安慰奖。

新人的一百积分已经被他花掉了。

在场除了斐垣和季淙茗,没有谁买得起了。

哪怕是看着就很强,实际上也挺强的石伟威,买这个东西也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量和犹豫才能买下一颗。

三十万的积分他们不是没有,但有三十万,总不能仅仅只是买个驱魔珠吧?!一个驱魔珠能用多久?!虽然不是一次性,但也差不多了!

一颗驱魔珠,是对付不了像方婷婷那样的C级副本boss的,驱魔珠的主要应用是在于“驱逐”,杀伤力十分有限。但斐垣却靠着它,抓住了本该没有实体,虚无缥缈的厉鬼。

仇博依不明白斐垣给他这个干嘛,也不清楚究竟要怎么使用,但东西都在这里摆着了,还能供着瞧着什么也不管吗?

“那就只能干了!”三十万的东西,他现在还不起,但他总不能一辈子都还不起吧!

仇博依咬牙:“作战会议开启!”今天晚上,他们必须要抓到至少一只鬼!

“那我去调查村子里的失踪案好了。”季淙茗虽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弄“科学探索神秘侧”的实验,但他更多的要成为一个保险装置。给他们兜底就行了,不然他一个人横扫过去就可以了。

同伴是需要成长的,他只需要保护好他们,在保证他们不死亡的情况下给他们留出成长的空间就足够了。

“方案的可行性得我回来的时候再看,你们多想几个,道具不够的话,跟我说就是了。”

季淙茗霸道总裁似的鼓励差点让仇博依软了腰。

“好的呢爸爸,您去吧爸爸!”

“嗯?!!!”陆汾糖警惕地看着仇博依,你想干嘛?!想拆我cp吗?!垣茗cp可逆不可拆!

季淙茗是真的想要帮上斐垣的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除了支援科学侧,增强自己的武力值外,他对副本的剧情设置也很感兴趣。

只是他才出来,就听见竹生娘被那老太太骂得抬不起头。

“妈,你看看这些猪草够了没?”竹生娘卸下背后的竹篓,讨好地对着婆婆笑了一下,只是她的脸皱皱巴巴的,笑起来除了更狰狞也没别的。

老婆婆不知道时候醒的,尖酸刻薄的脸上一抹浓郁的凶狠,她见谁都不舒服,沙哑的声音倒是不含糊,尖声喊着:“再去打些,家里五头猪这些够哪里?!这么些年了怎么都没眼力劲儿!”

竹生娘皱皱巴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

“耳朵聋啦!”瘦小但是利索坚朗的身子立刻就冲了出来,手里握着的扫把杆子比季淙茗的手腕都要粗。

这么打下去是要死人的。

竹生娘也知道这个打下来不是开玩笑的,身子一抖,却不敢躲:“我马上就去!”

“奶奶!”季淙茗笑眯眯地看着老婆婆,“我有点事情要麻烦您,您能帮我个忙吗?”

老婆婆张嘴就要把,但视线在季淙茗长手长脚的体格上一看,心就抖了两下。

季淙茗笑得很好看,但她可不管他笑得是不是好看,之前陆汾糖给她带来的心里阴影还没消呢。那么个女娃,也敢和她叫板了!

到这会儿,她心里的气还没散,但陆汾糖那一下有点吓到她了。

儿子孙子不在家,能给她撑腰的靠山不在,她刚想冲着季淙茗去的怒火一下就灭了下去。

等着吧!等我儿子孙子们回来了!就有你们好瞧的了!

“有事找别人去!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帝老儿也没要求我干这干那的!老娘凭什么伺候你!”虽然是用一贯凶狠的叫骂,但她的眼神却是躲躲闪闪的,步子往后退了几步,“嘭——”地一声门就被拍上了,“呸!没那个皇帝命,还把自己当人物了!”

季淙茗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想,老婆婆嘶哑的叫骂又传了出来:“老荡.妇还杵在哪里干嘛?!把猪喂了再去把菜园子的水给我浇了!天天就知道好吃懒做!天天白让浪费多少粮食你不知道吗?”

竹生娘抽噎着哭了起来,但却是死死地闭着嘴,一张干瘪的脸憋得通红。

季淙茗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他上前一步拉过竹生娘:“婶婶,你别憋着,好歹喘口气,这样很容易岔气的。”

竹生娘泪眼朦胧地抬着眼看他,青白的眼珠子雾蒙蒙的空洞得厉害,像是少了两个眼球似的空架子。

季淙茗给她拍了拍背,正要说话,一声巨响便传了过来。

“轰——”木门毫无预兆地炸裂开来,有了念头已经变得灰白的木屑四溅着散坐了漫天的狼藉。

接着便是老婆婆惊慌失措几乎要将天划破的尖叫声。

因为动静巨大,在竹屋内正商量着对策的仇博依几人也被惊到了,以为是有boss来袭,兵荒马乱地冲了出来。

然后便看到一个浑身是黑的背影冷漠地站在四散着的飞屑的混乱中心,大大小小的木屑从他的周身弹开,不发出任何的动静。

那样诡异但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却百分之百带着强大的场面,极大地震撼了几人的心灵。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他们的心中,此时都被一句话给刷屏了。

——你说你惹他干嘛?!

刚和老婆婆闹完矛盾的陆汾糖都升不起幸灾乐祸的心思了,只有怜悯。

斐垣微微弯下腰,看着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而惊吓过度瘫软在地的老太太,黑色的眼睛平静,但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恐惧:“我有没有说过,我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老太太哆哆嗦嗦着,连点头摇头似乎都不会了。

斐垣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看他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浮上心头,几乎是抢跑似的,老太太高声地喊:“没、没有!你什么也没说过!”

因为恐惧而僵硬的声带和肌肉在第一个出口时,便破了冰,老太太越说越麻溜,不仅麻溜,而且还振振有词起来:“你谁啊?!砸了我家的门,是要赔的你知道吗?!”

老太太的嘴唇还因为恐惧哆嗦着,但想来强势且有一套自我催眠逻辑的她已经又慢慢地恢复了往日的强词夺理和自说自话。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她的强词夺理和胡搅蛮缠大概都能搅得对方不得安宁,最后只能抱着“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懒得和你争”的心态含混过去。可惜的是,她遇上的是一个比她更自说自话,且不听人话的斐垣。

“赔,自然是要赔的。”斐垣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但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瞪出。

“咔咔、咔咔咔、咔——”

破裂声、震动声、碰撞声……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鬼、鬼啊——”老太太声音都破了,喷着唾沫微微翻起了眼睛,看着要晕。

“啪——”半小块木头碎片砸在她的脸上,正中鼻梁,鼻梁骨的疼痛让她猛一下飚出了泪。

“诶呦喂!喂哟地震了!救命啊!”她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身体却像僵死了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救、救命……”带着泪水的眼睛求救地看向竹生娘。

但竹生娘只会哭,干枯黑瘦像枯枝一样的爪子盖在脸上,透明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睛里滑落出来。

“咔咔咔咔咔咔……”房子还在颤抖,老太太将求助地目光投向了每一个人,但谁也没敢上前。

至于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敢在挑战斐垣权威的季淙茗,这会儿中满脸崇拜地看着斐垣,不提也罢。

“我说过吗?”斐垣笑吟吟地问着。

“说、说过的!”墙上、屋顶上簌簌往下落的细沙、木屑往她的脸上砸,一睁眼一张嘴就是一口沙。斐垣问得莫名其妙,大求生欲让她在冥冥之中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回答才是好的。

“是我耳朵聋!是我眼睛瞎!是我记性差!!!”她求助地冲着斐垣喊,“救我出去吧!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斐垣点了点头,照常温柔地笑着,但这样的笑容却让老太太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她哆哆嗦嗦地想要撑起身子,但手软得要命,下半身僵得要命,依然动弹不得。

“救——”她的像是被掐着了脖子似的没了双眼,绝望地看着斐垣消瘦但是挺拔的背影逐渐在她的视野里消失。

“还傻站着干嘛?”斐垣黑着脸,怎么看这么对季淙茗看不顺眼,“调查呢?”

“啊?哦!”季淙茗眼睛里亮晶晶的光彩还未散去,满是雀跃又难以按捺喜悦憧憬,几乎一对上,斐垣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我马上就去!”他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就跑走了。

陆汾糖几人看得目瞪口呆,斐垣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老师!我有一个疑问,您能替我解答一下吗?”陆汾糖将手举得高高的,故意躲开斐垣的视线,笑容僵硬,肌肉僵硬,浑身上下没一个不僵硬的。

“问吧问吧。”仇博依的声音也是僵硬的。

斐垣没有理会他们,径直便走开了。

“救我……救我啊……”老太太微弱的呻.吟和痛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不知道是发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末路,绝望到了极点,还是已经没有力气去分给无用的呼救了。

陆汾糖一直等到斐垣走远了,才幸灾乐祸地去看着瘫软成了烂泥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喂,还活着吗?”陆汾糖看着她,白发苍苍,瘦削又凄惨的八十多岁老人家软在地上,上半身被墙撑着,下半身弥漫着一股骚臭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尿出来的,反正能肯定的是——斐垣在的时候,她没敢尿。

看到陆汾糖,她已经慢慢闭上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神彩,伸着手,像是想要往前用力地够过来,抓住陆汾糖的手求救似的:“求你了……”

陆汾糖却只是嫌弃地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别——别走——”凄厉得似乎要将声带撕裂开、含着血的喊叫里,绝望几乎化成了实质。

竹生娘跟着哭着更大声了。但她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是捂着脸一直哭。

“婶婶,我先走了啊!”陆汾糖高高兴兴地和竹生娘挥了挥手,然后就跑了。

老太太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子已经没了响动。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大喘了好几口气,身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力气能够动弹了,她猛地用拳头锤在墙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竹生娘跟着她一起哭,但声音却越来越小了下去。

“不过说起来,老大又是因为什么发火要整她的啊。”虽然已经被林邵恒和陆汾糖共同告诫过不要试图去想明白斐垣的心思,但步升还是觉得奇怪。

昨天白天和昨天晚上的发火,还可以说是因为那不长眼的母子俩惹怒了斐垣,但刚才……这个老太太好像完全没对斐垣做过什么诶!

“这就是爱懂吗?!”陆汾糖仰着下巴,一副“你们都是小龙虾”的高傲神情。

“啥?!”步升一脸震惊,“那老太太老成那样了,老大怎么可能喜欢她?!你傻了吧!”

陆汾糖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懒得解释。

都说了了是小龙虾,可不又聋又瞎嘛!

斐垣出乎意料的发疯把老太太吓了一大跳,下午便安安分分的什么声响也没发出来。

“真是邪了门了!”当众尿裤子这种事情,不会让她觉得有多难堪,但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巧呢?!怎么就那么巧呢?!怎么就那个时候发生地震了呢?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一定是那个叫斐垣的小破崽子在搞鬼!”她恨恨地骂着,一边剁着菜刀,像是要把这些野菜当做斐垣来泄愤一样。

竹生娘才不告诉她当时外面根本没震,只是房子在晃在震罢了。

“对了!那小破崽子,我老娘的门都弄坏了!可得一分不少地让他赔!别想这么容易就逃过去了!”说是这么说,但仅仅只是想着,她的腿肚子就有些哆嗦。

竹生娘缩着肩膀和脖子煮猪食,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的动静。

竹生娘想要减小存在感,但老太太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竹生她娘,手里的活别干了!去把大门的钱要回来!他们那群人瞧着有钱!多要些,你就要一千,他们不给你就让说要报警!这些小破烂崽子们胆子可小!保准一听警察都要吓死了!”

竹生娘不吭声。

老太太便瞪着眼睛,刀背有半厘米那么厚的菜刀就被她举了起来:“死人啊你!还杵在这里干嘛?!”

竹生娘手一抖,忙不迭地就跑出去了。

“没眼力见了!天天板着张死人脸!看着就晦气!呸!”

背后传来的叫骂声让竹生娘的视野又被朦胧的水光遮住了,但也是这样,才能掩盖住她眼里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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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生娘来要钱,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样子看着很是可怜,林邵恒没有多为难她,虽然听到“一千”有些气愤地瞪大了眼睛,但斐垣说了,要“赔”,他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糊弄的。于是他很利落地数出了十张红彤彤的钞票给了她。

“谢、谢谢。”竹生娘低着头,弯着本就佝偻的身体道谢。

远处躲着小心往这里看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心里可惜,早知道一千这么容易到手,她还是说少了!

竹生娘的面目吓人,不仅是皱纹,她的脸上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只是颜色淡去了,和层层叠叠的的皱纹已经满脸的老年斑混在一起看得并不分明。

眼睛也有问题,一只眼睛青白吓人,一只耷拉着半边眼皮,怎么都露不全。

这是一张典型的小孩看着晚上会做噩梦的脸,但短短的接触后,林邵恒发现竹生娘的脾气很好,和村里其他人,尤其是她那婆婆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婶婶,你这里好像……”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竹生娘也不管林邵恒说什么,拉着衣领低着头缩着脖子就走了。

那背影看着很是惊慌失措。

“我也没说什么啊……”林邵恒抓抓头发,有些茫然。

他们一行人瞧着是要在这里待到副本结束的样子。和竹生一家人来往不可避免,老太太的不是个好相与的,竹生一家男丁也不在,不知道都是什么性格,但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唯一看起来好说话的,也就竹生娘这一个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冷血,但经过他们的分析,竹生娘是厉鬼的可能性非常高。不管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剧情,还是同情她被婆婆压迫的境遇,对她好点,多关心一点总归没坏处。

拿了钱,老太□□生了一会儿,但也仅限于站在斐垣一行人听不到的地方叫骂着。一天之内晕了一次,被吓了两次,还尿了一次,声音依然洪亮,也不知道她是哪来这么多的力气。

“衣服洗完了再快点去把菜园子浇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我说一句你动一下!没半点眼力见儿的!非得把你那懒筋抻抻才乐意动上一动是不是?!”

“那现在村子里是有多少村民失踪了?”

“应该是七个人,早上我们确定了两次。”石伟威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步升正好回话,仇博依便问:“另外三只鬼呢?”

“什么三只鬼?”石伟威有些不耐烦,但想着自己老好人的人设,还得耐下性子。

仇博依几个忙不迭就搬走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怕了,害怕晚上还有厉鬼找上门,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找了借口搬走。

“五只鬼去找你们,被你们打散两只,还有三只呢?你们有去找过他们吗?”仇博依好奇地问,平时看着略显呆板的脸上露着生动且浓厚的好奇。

石伟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他便说了:“找过,能不找嘛!那三只鬼虽然都破破烂烂的,但好歹还能看出脸。我早上特意去他们面前晃了好几圈,早上见到我们跟没事人似的,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成为鬼时的记忆,是不会影响白天“身为人”的行为活动。

“那一只女鬼,是村长家的二儿媳妇,大概是我们白天发生过一些矛盾,所以昨天晚上她直奔着什么就来索命了。”步升很坦诚地将昨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只是没提女鬼被杀的过程,只简单一句带过去了,重点还是放在了昨天白天和那村长儿媳妇和村长孙子的矛盾上。

“我们昨天遇见了五只,干掉了两只,死了一个人。”石伟威叹了一口气,“本来谁也可以不用死的,谁知道那五只里面有一只特别厉害,唰地一下他们就中招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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