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手上一用力，手腕立刻被刀片割出一道血痕。

血滴落在地面上，鲜艳的红色换谁来看都是刺眼的，可在他看来，却很正常，就像是看见黑色或白色一般。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轻轻叫了一声，随即笑了一声。

可黑羽快斗没有看到的是工藤新一眼底中飞速闪过的血色，像是一根血红色丝带，无风自起，张扬疯狂。

拿起洗手间放着的刀片，朝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面容，又低头轻轻笑了笑，但那笑却像是凋零的花瓣，凄惨萧瑟。

他在网上搜到过，重度抑郁症，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不过值得他开心的是，工藤新一人也依旧，心也依旧。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看事情只看表面，从来都不是好事。

随着血流的越来越多，工藤新一的眼皮子也就越来越沉。

工藤新一点头，面上带着笑容，直到门“咔嚓”一声关上后，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一步一步走到洗手间。

纵使手腕上的疼痛也没能让他清醒，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地面上写了几个字，头就重重的放在浴缸上，手也落入盛满水的浴缸，浴缸只不过在一瞬间便被血染红。

———

黑羽快斗推开房门，见床上没有人，心猛地揪紧，像是有预感一般，几步冲到洗手间，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争先恐后的朝他扑来。

“侦探，”黑羽快斗的唇角微微上扬，“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病人重度抑郁症，割腕自杀。人是抢救过来了，但他不愿意醒来。如果换一种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植物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报告走到黑羽快斗面前，沉声道，“节哀吧，不过……”

黑羽快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成可能，病人会自行醒过来。”

“一成……”黑羽快斗崩溃的抱着头，泪水如同决堤一般垮的彻底，不留一点念想，“一成，才一成……”

灰原哀突然出现在门口，几步走到黑羽快斗面前，质问他道：“你为什么不看着江户川？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问我？”

黑羽快斗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的睁大通红的眼睛。

“我承认，我有责任，而且是很大一部分。但你扪心自问，我走之前，请你看着侦探，但你没有。不过既然你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那请自便。”

他每说一句，灰原哀的脸就沉一分，而当他说完，灰原哀的脸色回归面无表情。

黑羽快斗目光冷淡的看着灰原哀。

他出去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完成工藤新一拜托他的事：黑羽快斗，保护好灰原，也保护好他们，好吗？

“还有，”黑羽快斗拿着手机晃了晃，低声道，“侦探得抑郁症的原因你们都知道，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吗？可以，不想告诉我，我自己能查。”

———

医院。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几乎崩溃：

工藤新一半坐在浴缸旁，面色苍白，却带着满足的笑容。手放进浴缸里，浴缸早已满是血水，鲜艳的颜色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黑羽快斗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觉得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地面上还写了几个血字。

黑羽快斗双手颤抖的拿出手机拨打了医院的电话，随后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工藤新一旁边，眼眶通红。

“我觉得快斗挺好听的。所以我能这么叫吗？”

“当然可以，”黑羽快斗点头如捣蒜，“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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