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薄雪薇的话，陆牧白愣在原地，盯着她的目光慢慢冷下来。

她不知道？

小时候薄欢总爱叫他牧白哥哥，每次见他都笑容满面，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可现在，竟然叫他滚！

陆牧白有些回不过神，眼底滑过一抹悲伤。

薄雪薇脱口而出：“什么老毛病。你伤到哪儿了？”

陆牧白无力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薄欢离开，心脏上的刺痛感更加浓郁了。

男人的手覆在胸膛，下一秒，剧烈咳嗽起来……

这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以前掉海，伤到身体留下了后遗症，肺部时不时会疼。

陆牧白抬眸，看向薄雪薇的脸，皱着眉头开口：“掉海的老毛病！”

当年掉下海被她救上岸后，晕乎乎间他听见女孩儿跟医生说话：“他喝了太多水，可能伤到肺部了！”

后来检查，果然伤到了。

他一直以为她知道的，所以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这个病。

见状，薄雪薇立刻推开车门跑到他身边，担忧开口：“牧白，你没事吧？”

“我说了这句话吗？”薄雪薇笑着，却格外心虚，“我好像有印象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嗯，记得很清楚。”陆牧白目光暗淡下来，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上车吧！”

以为自己蒙混过关，薄雪薇松了口气，乖巧的坐在陆牧白身边。

好在她一直借口忘记当年的事，没让牧白怀疑。

不然……

陆牧白望着窗外，表情凝重。

当时救他时，薄雪薇说的不是：牧白哥哥，我会救你的，我们都不会死。

而是：牧白哥哥，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他说第一个时，雪薇竟然说她想起来了。

她自己说过的话，就算是受到惊吓，也不会全部忘记。

可关于救他时的所有场景，她却忘得干干净净。

陆牧白闭上眼，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或许……雪薇不是当年救他的人。

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当时是夏令营，有二十个左右的学生在海边。

他只记得睁开眼，只有薄雪薇正浑身湿透的跪在他身边，哭得心碎：“牧白哥哥，还好你没事！”

“牧白，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哪里会记得？”薄雪薇无比真诚的看着他，“当时我也被吓死了，只想着赶紧救你上来，顾不得其他的。”

“是吗？”陆牧白心头不舒服，沉默几秒，冷不丁开口：“你说，牧白哥哥我会救你的，我们都不会死。”

见陆牧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薄雪薇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怎么了，牧白？”

薄欢竟然叫他滚……

“当年我掉下海，你是在哪个位置救我的？”陆牧白低沉开口：“雪薇，你抓到我的手时说的第一句话，还记得吗？”

薄雪薇不知道陆牧白为何突然提及当年的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回答不出来。

救人的是薄欢，她怎么知道薄欢跟陆牧白说了什么？

还说，他没资格管她的事！

他确实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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