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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席梦思招娣现在是我闺女了,那名字太……

  • 作者:浣若君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24 21:55:43
  • 字数:14316字

“算了,我家招娣就不报了。”陈美兰说。

秦玉又努了努嘴,悄声问:“相处了几天,你觉得阎肇那人到底怎么样,咱们嫁过来的晚,没见过他,但我打听了一下村里的风评,怎么好多人说起他都直摇头?”

倒不是她想委屈自己, 而是对方走在街上已经够显眼了, 她不想自己也成为大家眼中的活靶子。

还得把几个孩子全送到了隔壁,让秦玉帮忙带, 这是早就说好的。

陈美兰换上了自己那件漂亮的衬衣加短裤,刚想出门,就见阎肇穿橄榄绿的春秋装, 连风系扣都是系上的,怀里抱帽子, 在看她, 想了想,退回来,她把短裤换成了长裤。

九十代的家装市场,甲荃超标的毒油漆毒死的人还少吗?

现在华有了很多民营企业,各种商品层出不群,但并不是人人的都好卖, 毕竟大家都拿产品,价格都差不多,得打价格战,还要质量好,还要能吸引人。

为了卖产品而登报纸,打广告,找代言人,就是从现在开始的。

一来就占了暴发户的院子,他前妻又在一支队占他家的院子,村里人肯定要议论阎肇,只不过不在陈美兰面前说而已。

这头还没有甲荃一说,大分油漆厂油漆全甲荃超标,不定选不选得上,但即使选上,她也不想闺女个油漆厂打广告。

万一那油漆厂甲荃超标呢?

他到底品型怎么样,还带俩儿子,落子无悔,等扯了证就不好反悔了。

“挺好的。”陈美兰说。

回头看阎肇一身制服笔挺,站在门外不停看表,秦玉连忙说:“赶紧领证吧,孩子们交我就行。”

陈美兰接过报纸看了看,见是一家油漆厂,想了想还是算了。

扯证需要9块,加上两张照片就得19块。

男人都好面子,扯证,他不会要她的钱。

这人现在身无分文,因为他所有的钱都他前妻了。

陈美兰立刻说:“不要了。”

“要。”阎肇说。

阎肇掏了二十工人员,对方找了他一元钱,他钱夹里,就只剩下怜的8元钱了。

加洗的两张照片,阎肇也没陈美兰,一并塞到了钱夹里。

结婚证也得他拿,因为今天阎西山要公安局,拿结婚证和户口一起,,不要陈美兰的《宅基地转让凭证》,才能把房子过户到陈美兰名下。

“好了,证书打印出来了。”工人员因为阎肇是个公安,态度特别好,双手捧了过来:“一会儿出,请爱人好好吃一顿。”

还吃一顿?

阎肇都快揭不开锅了。

“那就……晚上见。”阎肇说,看公交车来了,指陈美兰:“你上车。”

陈美兰上了车回头,就见阎肇穿过马路,往对面了。

公安局津东路分局就在马路对面,穿过就是。

他就不会挥手说个见吗,或者她看一眼照片,结婚证都在他手里,陈美兰究竟不知道自己照成了个什么样子。

不过算了,她包里背整整两万三千块钱,这些钱是一个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十的工资,既然阎肇同意,那她就得把它换成更大笔的钱。

下了公交车,陈美兰直奔邮政储蓄所。

还是来自上辈子最深刻的记忆,有一支叫首都石化的债券,会在几天内跌到最低点,但是又因为家政策的支持和救市,能在几天之内一下子反弹,涨29%个百分点,那是整个华债券回报率的历史峰值。

当时陈美兰看报纸上出了新闻,说家要扶持石油产业,就建议过吕靖宇买一点。

还用说,吕靖宇张嘴就是一句:“美兰,女人终归是女人,眼界低,大事还是要男人决断,这次我决定了,不买。”

他自主张挑了几支,最后全以破产收尾。

从那以后吕靖宇就借故,总喜欢跟她吵架,理由是她当初为什么不多劝劝他。

债券要在邮电所买,陈美兰刚买完债券,转身就碰上一个女人。

阎斌的妻子,宋槐花。

阎斌就是帮陈美兰处理胡小华案子的那个公安。

宋槐花名字很土气,也是个农村女人,是顶父职参加的工,现在是津东路邮电所的主任,别看一个小邮电所的主任,吕靖宇将来要发家,接了一个大装修单子,没有启动资金,想找宋槐花贷款,缠了很多次宋槐花都没贷他。

是陈美兰听说她是盐关村人,虽然不认识,但是打老乡的旗号,带三个孩子跑到邮电所求情,宋槐花怜陈美兰才放的贷款。

以说,宋槐花是吕靖宇发家的那根引线,要没有宋槐花,吕靖宇就发不了家。

但她后来莫名其妙跳井了,具体啥原因没人知道。

“咦,这是七支队的美兰吧,怎么,来存钱?”宋槐花要回家,得经过美兰家门前,早见过她,所以说:“我是阎肇二嫂,我叫宋槐花,咱是一家子。”

“我想买点债券,买玩玩。”陈美兰说。

结果就这么普通一句话,宋槐花直接炸锅了:“你买的是首都石化?我也特别看好首都石化,但我家阎斌简直就是个棒槌,我不过想拿一个月工资玩一玩他都不肯。”

看陈美兰一手买了两万三的,宋槐花顿时又害怕了:“你买这么多钱,阎肇会生气吧?”

邮电所的柜台里是个男柜员,因为原来陈美兰总在这儿存钱,认识她,接过话茬说:“宋主任你也认识她,那是咱们盐关村暴发户的前妻,人刚离婚,肯定拿了暴发户一半的家产,有的是钱。”

从柜台里伸出两只眼睛,这柜员一脸的好奇:“哎,我听说当初就是因为你太凶,才暴发户……”

“那你错了,是因为暴发户太喜欢管东管西,我揍了他一顿才离的婚。”陈美兰盯他,一字一顿说。

“离了也好,你这种女人就合适单,哪个男人敢娶你啊。”柜员填债券单子,说。

宋槐花一把揽上了陈美兰:“说什么呢小王,谁说这样的女人没人敢娶,她现在是我妯娌,我们一家子。”

柜员愣了一下,随即啪的了自己一个耳巴子:“有眼不识泰山,宋主任您别生气,我开玩的。”

任何代,男人,尤其是平平无奇的男人,对于自己空前自信,对于女人空前的瞧不起。

要听他们的,还不活了?

宋槐花一直都觉得自己眼光比阎斌要好,陈美兰的洒脱一感染,好今天发工资,从兜里掏出钱夹,搓了五张大团结出来,就说:“对啊,大不了就是个离婚,这是我的工资,我凭啥不能自己做主?买,我也买500块钱的。”

现在石化的债率只有6%,但过几天家就要救市,最高点应该在31%。这是陈美兰上辈子跟吕靖宇听了很多股票经后,唯一能记住的二股,也是整个债券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最强黑马。

多了不贪,到29%的时候她就收手,不也能赚四五千?

宋槐花抽空跟陈美兰说:“你怕不知道吧,阎肇的前妻周雪琴现在就住在我们一支队,带了一个做家装的男人,听说前几天买债,赚了好多钱。”

“挺好。”陈美兰说。

生的周雪琴,跟吕靖宇在一起,如虎添翼的赚钱了。

“那男的家俩孩子都长的挺丑,脾气也不好,不过周雪琴『性』格是真好,对那俩孩子挺好的。”宋槐花想了想,又说:“对了,今儿一早碰上,周雪琴带那小姑娘参加个什么广告选拨了,说要赢了,那小姑娘能当童星。”

早晨秦玉就提过,说有个油漆厂要选个小孩子做广告。

但要不是宋槐花提,陈美兰还真想不起来。

上辈子整个西平市竖了好几个大广告牌,上面一个圆乎乎,胖丢丢的小男孩,坐在一滩油漆里,嘴里手里全是油漆,因为那孩子长的爱,据说那个牌子的油漆卖的特别好。

当时她记得有人就说过,那孩子是阎肇的小儿子。

过了很多,陈美兰都能记得一个大眼萌的孩子吃油漆的画面,仔细想想,那不就是小狼。

不过小狼后来就生病了,为了他看病,市里还组织过捐款,陈美兰都曾捐过钱。

辞过宋槐花,陈美兰就回家了。

出了邮电所,穿过一条街道就是盐关村,窄窄的村口,一边是粮店,一边是小卖铺,裁缝店之类的。

到了晚上,这地儿就是一排夜市。

没见招娣,小旺和小狼围一辆红『色』的三蹦子,三蹦子上有个大冰箱,冰箱上还『插』了一圈气球。

气球上全写:口乐。

现在是口乐在华冲市场的时候,街面上多得是这种售卖口乐的小三轮车,走到哪里卖到哪里,人们当场喝完,把瓶子放下。

一瓶要四『毛』钱。

乐瓶是玻璃的,按理不能带走,但是因为那个瓶子太漂亮,总有人趁摊贩不注意悄悄顺走玻璃瓶儿。

小旺守一群孩子,看谁想顺走瓶子就大叫一声:“瓶子不能带走,赶紧放下。”

“见了鬼了,你个没妈的小王八蛋羔子,管老子。”一个孩子气悻悻放下欲顺走的玻璃瓶说。

小摊贩当时就奖了小旺一瓶乐:“小伙子不错,继续帮我盯,这瓶乐我就送你了。”

小旺嘿嘿一,等摊主起开瓶子,只是快速的『舔』了一下,就把乐小狼了:“快喝。”

都是一村的孩子,又还是大男孩子,一个个瞪小旺,看他,简直就像鬼子里的大汉『奸』。

小旺助纣为虐,做贼虚,小脸始终是胀红的。

而且时不时,看谁的瓶子里还有点乐,就会背过身,悄悄灌进自己嘴巴里。

他那馋病看起来挺严,如果不根,就会像上辈子的招娣一样,永远都改不了。

陈美兰远远看,她的私,更喜欢小旺一点,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性』格。

而小狼,毕竟小,也不是自己的孩子,身为一个女人,她不能由衷爱别人家的孩子,毕竟自己生的孩子,哪怕气味都是自己喜欢的,而别人生的孩子,一个女人永远都不能真喜欢。

但就在这时,小狼突然看到她在马路对面,捧乐就跑过来了:“妈妈,喝乐。”

那张小白脸蛋儿,的特别灿烂。

陈美兰的突然一颤,看孩子那熟悉的容,猛的想起来了,上辈子小狼得的是血『液』方面的病,到后来就戴上透淅机了。

而九十代是劣质油漆横行的代。

甲荃,苯,氨,一旦厂家不好好处理,这些东西特别容易诱发血『液』疾病。

该不会小狼的病,其实就是从代言油漆开始的吧?

好一辆摩托车经过,陈美兰快走几步,把这白不溜丢的小崽子从地上抓了起来。

这辈子换吕二妞代言油漆广告,小狼这孩子会不会就不得病了呀。

……

说津东路分局。

阎肇来的时候,阎西山已经在他办公室了,围了一群公安,谈风生,吞云吐雾。

别看现在案件堆积的那么多,而且周边的各个大厂都应该进行缉察工,但领导不分配任务,他们就是抽烟喝茶,闲聊打屁。

而阎西山的中华,是这些公安们的最爱。

“哟,阎队来啦,这位,咱们市的大红人,阎西山同志,听说你们一个村,应该认识吧。”副队长吕梁站了起来,阎肇也递了一支烟过来。

阎西山就坐在阎肇的办公桌上,也说:“这么说吧,阎肇跟我就是打小儿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真的?那太好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西山,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直接找阎队,比我管用。”吕梁一语双关。

津东路分局这个地方特别邪门,地的领导不为,外地调来的领导呆不了三天就会走。

其实按照惯例,上一任缉察队长走了之后就该吕梁这个副队长上的,毕竟他在副队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七八了。

结果上面空降个阎肇下来,吕梁还得做副,当时没他气的吐血。

阎西山这种煤老板,矿老板们手下那些大卡车,昼夜不停的运输,过村庄不减速,横冲直撞,搞的附近居民胆寒,煤窑昼夜开工,又没什么防护,工人们都是命悬一线,他那个黑厂又把周边环境搞的乌烟瘴气,这些按理其实都是要罚款,勒令整改的。

原来阎肇没来的时候,就是吕梁他们开绿灯,让他们能大把大把赚钱。

现在阎肇来了,吕梁该赚的钱,大概就赚不到了。

但领导嘛,该巴结还是得巴结,他看阎肇不抽烟,又阎肇泡了一杯茶:“领导请喝茶……”

阎肇扫了一眼:“我没买过茶叶,你的茶?”

“兄弟我你送的,台湾来的高山乌龙,快尝尝。”阎西山得意的说。

“免了。”阎肇坐了下来,问大家:“没工是不是?”

众人懒懒散散,面面相觑。

“出做俯卧撑,一人二百个。要还有闲,扎马步,一人四十分钟。”

呼啦啦的,一帮公安精神无比,全溜了。

“吕梁,把茶叶也提走。”阎肇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打开了工笔记:“西山也出,等我一会儿,咱们办房屋过户。”

吕梁提茶叶出了门,递了阎西山,悄声说:“西山,这个活阎王脑子特别死,还跟孙局沆瀣一气,特别不好搞,你有没有把握拉下水?”

阎西山他使了个眼『色』:“有我呢。”

吕梁看了眼那个身材高大,面相肃冷的男人,瞪了一眼:“啥玩艺儿啊,28岁就能升团级,我听说他爸在首都,上面有关系,那团级是搞上的吧。要我说,他关系硬,在咱们这津东路不灵,早晚他得人搞走。”

阎肇会不会人搞走阎西山不知道,但自己老婆已经阎肇搞走了。

里吐血,他拍拍吕梁的肩膀说:“赶快吧,一切交我。”

谁能知道,昨天晚上阎西山哭了半夜。

他想起自己打招娣的事,历历在目。

当时,是齐冬眉和胡小眉连合开玩,说是他种子不行才生不出儿子,他又喝醉了,回之后看招娣缠上来,喊叫爸爸,烦,于是踹了招娣,他还记得孩子他踹完,哭跟他说对不起的样子,孩子明明没错,一直跪在地上,哭他说对不起。

要不是陈美兰当时当头敲了他一棒子,他很能还要踹一脚。

他后悔了,他现在特别后悔,他想把招娣争过来自己抚养,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不过吕梁劝了他。

阎肇是缉察队的队长,跟他犟不是找死?

阎西山的煤厂,煤矿,阎肇随便查一下,哪儿不是事?

他一身虱子。

但他现在有两个煤矿,公安内有人,只要他们一起吞并了别的小煤窑,他们就会垄断整个西平市的煤矿生产,而陕省,有全最大的煤藏,他们终将暴富于整个华。

所以非但房子要开开过户,而且他从现在开始,必须把阎肇拉下水,才能一起赚大钱。

今天阎西山不但要过户房子,而且要腐蚀阎肇,一腐败到底。

不要茶叶不要烟?

那都是表面上的假经,阎西山贿赂过多少领导,还能不熟悉他们的『尿』『性』,豪爽一点的当面收,谨慎的看推拒,不要,其实想要的更多。

所以过户完之后,阎肇出看缉察队的小伙子们练俯卧撑了,阎西山又拐上二楼,这回他直接拿一个大信封,里面装整整一千块,准备放到阎肇的工笔记里,一会儿他进来,翻开就能看得到。

不过他翻开工笔记,这是一牛皮纸封壳的笔记,扉叶上有点小塑料壳,就在那小塑料壳里,赫赫然摆两张陈美兰和阎肇的大头像,红『色』的背景,俩人的头凑在一起,阎肇还是那张驴脸,多看一眼都让人里不舒服。

但陈美兰微抿唇,望镜头,的含情脉脉,跟她十八岁时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啪一把合上笔记,阎西山长长滋了口气:牙疼!

但他还是准备把那一千块放进,用来阎肇买棺材吧,祝他早日出门车撞死。

外面,阎肇跟局长孙怒涛边走边聊,上楼了。

“阎肇,你在老山前线的奖励下来了,三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还有三个优秀,目前来了一笔奖金,六千块,喽,你,从军报,我们就该此生无悔,但祖也不会忘记我们,这是你该得的奖励,队上说让我代表家感谢你。”孙局说,把鲜红『色』的信封,拍到了阎肇的胸膛上,阎肇敬了个礼。

阎肇接过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边走边问:“领导,我在前线呆了好几,这次回来看物价涨的厉害,也没时间出走一走,嫂子是不是在家具厂上班,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一张床现在要多少钱?”

要买床?

这个别人怕不知道,但孙局倒是门儿清,因为他爱人就在市一个生产床的厂里工。

“那就看你要什么样子的了,老式木头床,里面能装衣服的箱床,还是现在最流行的席梦。”

“席梦是个什么东西?”阎肇下意识追问。

这名字听起来很好听。

孙局摆手了:“了不得,外进口的新花样,一张要四五千块,但据说那玩艺儿舒服的不得了,我家最近顿顿咸菜大米饭,就因为她买了一张席梦,卖油的娘子水梳头,她卖那玩艺儿,我们要买它都费劲儿。”

“那就席梦,我买。”阎肇说。

阎西山收回了自己的钱。

任何事情,人不走到跟前,是没那种感觉的。

就在昨天,吕梁问他要张床,指名要席梦,说那玩艺儿,人躺在上面,会自己动。

神他妈的床会自己动,就冲这句,阎西山打算吕梁送一张,自己也要买一张。

但一听阎肇居然要买张席梦跟陈美兰过日子,他混身的汗『毛』突然就竖起来了。

他行贿?

阎西山这辈子就是把钱送狗都不送阎肇。

这钱还是腐蚀市局的领导吧,阎肇这种人活该整,他这辈子是不会开窍的。

好阎肇进了办公室,看阎西山还在他办公室,反问阎西山:“还没走?”

阎西山的脸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那我通知你一声,招娣现在是我闺女了,那名字太难听,我她改了,以后她就叫胜男,阎胜男。”

阎西山这回真不出来了,打死也不出来了。

他妈的阎肇!

阎肇掏了一只皮夹子出来,上面有八一两个字,这是队上发的东西。

但他打开之后,陈美兰瞥了一眼,里面只有两张十元,一张伍元和一张贰元,这是这个男人手头仅有的钱。

看小狼还想跟,秦玉把他拉了:“今天电视上有《大闹天宫》,要不要看?”

孙悟空?

转眼就是周一, 该领结婚证了。

哪个孩子不喜欢,几个孩子一股脑儿全跑进屋了。

扯证也不过个程序,照张相领个证儿。

“难得这么漂亮一对儿,来来,照相,对准镜头,好了……对了这位公安同志,需不需要加洗两张照片,一张只需要多交五块钱,留你们做个纪念?”民政局现在也搞副业,加洗照片赚钱。

“对了美兰,快看报纸,三宝油漆厂要找个孩子上报纸,打广告,你要不要你家招娣报个名?”秦玉摇份《西平晚报》说。

宁宁今天打扮的贼漂亮, 蓬蓬裙, 塑料凉鞋,也来拉招娣:“报纸上说寄张照片过,厂家就会选一个最漂亮的孩子登上报纸, 还钱呢,咱们一起拍照,看谁能选得上, 好吗?万一咱们村能出个童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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