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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绿皮王八等你长大,等你不听话,逃学……

  • 作者:浣若君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24 21:56:09
  • 字数:15846字

“米兰回过西平市?”陈美兰于是说:“她怎么也不来我家坐坐?”

“她身体不,自己来,是我二婶王戈壁来帮她办的。”米芳笑着说:“咱有的是关系,我随便找人打了一下招呼,那栋楼马上就可以过户。”

但是齐松『露』打成流氓,让她被押着游街, 示众,还数年如一日的『骚』扰她,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干的事情了。

“我听说你工程做得特别不错, 你可真是个强人,但你怎么能存款全放在宋槐花那儿?”米芳拉着陈美兰的手使劲摇:“宋槐花她有关系吗,有后台吗, 她只是个普通人, 什么都有,但姐有关系, 有后台,你的存款以后必须放在我这儿,不然姐可是会生气的。”

米芳看上了王定安, 于是借故他夫妻拆散,然后跟王定安结婚?

阎东平那个批发市场,上回陈美兰才听说在商议价格,听米芳这么说,米兰夫妻已它给买下来了?

米芳再一笑, 咧开的牙龈肉蓬勃的往外鼓着:“有我罩着,你有什么怕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既得利益者,在她看来这个城市都是她家的。

虽说不知道米兰夫妻手到底有多少钱,但是既有关系又有钱,居然能买得起一栋楼。

“80年,我在这个储蓄所干了快十年了,唉, 咱搞公职的想发财太难了。我家米兰在首都做生意,赚了大钱,前阵子就是由我帮忙,咱市那个批发市场拿下来了,花了二十万。看看人家赚钱多容易?”米芳又说。

米兰夫妻到底有多少钱,人知道,首都能人多,他或者不出,但在西平市他夫妻堪称传奇。

小旺那三十万,他还起来应该很轻松容易吧。

阎肇交待的事情已问清楚了,陈美兰当然就得走了,挣开米芳的手,她得给自己找个借口:“今天我带身份证,改天我再来你这儿开户吧。”

“对了陈美兰,你是不是认识齐松『露』?”米芳松了手,虽然还在笑,但是笑的让人皮肉发麻。

陈美兰又问了句:“米姐是哪一年参加工的, 一直在这个储蓄所工吗?”

“问到了?”阎肇追着问。

陈美兰对米芳的气全撒在了阎肇身上:“问到了,米芳80年就在这个邮电所上班了,姓阎的,你当公安的一个东西,全是王八蛋!怪不得大家都骂你是绿皮王八。”

阎肇又不习惯于开玩笑,停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张黑脸上,那双黯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陈美兰,过了半天,极严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公安会是王八蛋,还是绿皮王八?”

他虽说穿的是夹克,但裤子还是绿『色』的,平常穿的衣服也是绿『色』的。

为什么是绿皮王八,不就因为他穿一身绿,而且尽干王八蛋才干的事?

街面上人人背地这么骂,只不过不敢在他跟前骂罢了。

六月的大热天,阎肇还穿一件夹克,陈美兰气公安,但实并不气阎肇,怕他给热死,而今天恰有时间,正路过商场,就说:“走吧,咱去给你买两套衣服?”

“我还发工资,发了我自己会买的。”阎肇说。

这倔男人的驴脾气,陈美兰尽量尝试着,委婉的说:“你可以等发了工资再还我,我手头有钱,商场梦特娇和皮尔.卡丹的半截袖衬衫都不错,走,咱去给你买两套吧。”

“不用。”阎肇冷冷说完,拨步就走,快走两步上了公交车,伸手等着陈美兰。

陈美兰音实很小的,上车的时候擦肩而过,低低骂了一句:“绿皮王八。”

阎肇拽着陈美兰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黑巴巴的脸都胀红了。

手一紧,陈美兰给他拽的生疼。

这男人自尊心特别强,这是别人这么骂他,估计早给他捶成肉泥了吧?

陈美兰鼓足勇气挣脱阎肇的手,找个坐位坐下了。

车上人多,阎肇座位,就站在她身边,一直盯着她看,估计心也在惊愕,自己向来温柔,脾气的就跟面团似的小媳『妇』,是什么时候学会骂人,还会骂绿皮王八的。

当然,这极大的刺激了阎肇的自尊心。

他大概觉得齐松『露』被人欺负成那样,米局长做了那么多年的混混头子,有得到法律的制裁,才是陈美兰生气,并且骂他是绿皮王八的原因。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关于这个案子有了什么进展,不论回来的多晚,哪怕回来之后摇醒陈美兰,阎肇也跟陈美兰讲一讲。

转三天过去了。

据阎肇说,他走访了很多当年混社会的人,并且录到了很多有效口供,甚至从市局调到了当年齐松『露』被打成流氓的最后签字,那个签字正是米局长签的。

也就是说米芳举报,米局定调。

齐松『露』的流氓罪就是由他父一手缔造而成的。

米局就更厉害了,如混混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人命都算在他头上,至少七八条。

且不说米局长涉.黑就该被严打,齐松『露』的案子属于冤假错案,是可以平反的。

现在,只齐松『露』到津东路分局报个案,自己当年的冤案陈述一下,公安局就可以启动调查,并还她清白了。

陈美兰睡的眯眯糊糊,听说齐松『露』的案子还有可能平反,一下就清醒了:“米局长会被判刑吧?”

“会,我会努力推动,让他被判刑。”阎肇说。

“那米芳呢,会不会被抓,你会不会她打一顿?”陈美兰又问。

“不会。”阎肇当然公事公办,说的都是实话。

米芳确实不会怎么样,报警抓嫖.娼她做错,指使小混混『骚』扰齐松『露』,又对齐松『露』造成人身伤害,顶多公安查实之后给她批评,予以警告。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能米局长那个大混混头子给打掉,还社会一个清平,有混混扎车胎,往座椅上放大头针,找小学生收保护,这已是很的结了。

陈美兰于是躺了回去,准备继续睡觉,阎肇突然伸手她抓了起来,盯着陈美兰的睛,伸手,居然指上了她的鼻子,一字一顿:“别的公安可能是绿皮王八,但我不是。”

陈美兰当然知道阎肇不是,但她被阎肇硬梆梆的语气给激怒的,有话说,怎么他说话总跟吵架似的?

看他另拆了床被子躺了进去,闭上了睛,似乎是睡着了,陈美兰扬起拳头,做势打。

阎肇两只睛嗖的睁开,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衬着他的目光,跟狼似的。

“痒痒吧,我给你挠挠背?”陈美兰的拳头立刻变成了半张的小爪子,脸笑裂开了花儿。

阎肇看了会儿,居然心安理得的转过了身,他筋瘦平坦的后背『露』给了她,来了句:“可以。”

挠,挠死你!

陈美兰心说。

但实她慢慢『摸』透了。

阎肇只是面比较显老,『性』子沉闷罢了。

他只比她大三岁,男人晚熟,别看两个儿子满地跑,但他骨子还是个大男孩儿。

而且是自尊心超强,特别倔,不服输的那种。

给一个市局的老局长判刑,而且阎肇还准备以一已之力,再推动一次公审大会,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得到。

不过陈美兰也准备拭目以待,想想还挺激动的。

齐松『露』这边,休息了两天,她也得去西山公司报道了。

就在她去之前,阎西山已放了话,自己不出三句话就能齐松『露』给吓跑,而且是看她哭着跑出西山公司。

为此,他还从矿上喊了几十号矿工来,给自己加油助威。

立志保卫自己的财务自由。

齐松『露』剪了个短发,换了一身新衣服,又给自己买了个斜胯包。

搞卫生的时候,她还从阎三爷家翻出一劈柴的斧头来,磨的亮亮的,新的周一,都不需陈美兰带着,背上包,就去西山公司给阎西山当会计了。

当然,甫一进门,阎西山也是早有准备,指挥着煤场的工人给齐松『露』喝倒彩,有几个还在吹口哨,甚至有人当着齐松『露』的面就脱下裤子,大模大样的开始小便了。

不过也不稀奇,煤矿工人也就这素质,毕竟他的脑袋在裤腰袋上拴着,平常在深不见底的煤井,干的都是命的活,难□□氓一。

那种流氓气息,如是见过世面的同志,估计当时就吓『尿』了。

但齐松『露』被游过街,坐过牢,怎么可能怕他?

她一开始还气,问阎西山公章和他的私章,以及财务章,账本在哪儿。

她公账折子,支票,以及公司所有的章子。

因为西山公司所有的钱都存在用陈美兰的字开户的公账上,这种钱只能用私章和财务章,加支票支取。

只凭陈美兰手的存折是取不出来的。

阎西山当然不给章子,扬手示意矿工闭嘴,从腰上抽了扇子出来,一边搧着风一边笑着说:“齐松『露』,你看这儿全是一帮流氓,我在还,能帮你骂着他,但我不在,他万一是『摸』你一也就算,但万一是强.『奸』你呢?”

齐松『露』冷冷看着,似乎笑非笑。

阎西山挤眉弄,故意吓唬,他身后一帮马仔一个个咧着嘴巴的坏笑:“嗷嗷,流氓,你可真漂亮,哥哥想你,哥哥想ri你。”

陈美兰不放心,跟了过来,就在西山公司门外看着。

只见齐松『露』给一帮矿工起着讧,却一都不慌。

她冷笑了一,反问阎西山:“我这几年一直睡在批发市场的摊位上,门窗,阎西山,你知道夜有多少小混混欺负过我,并试图强.『奸』我吗?”

阎西山挺可怜齐松『露』的,而且心对她特别愧疚。

因为当时确实是他王定安勾出去跳舞的。

也不知道为啥莫妙齐松『露』就成了流氓。

甚至,他原来跟胡小眉并有睡在一块儿,就是那一回,为了借钱,他才牺牲『色』跟胡小眉搞在一起的。

一步错步步错,就闹到今天,无法收场的地步。

但事关财务自由,他可以钱存在公账上,但他不能让别人管他的账。

毕竟他一高兴,一晚上在夜总会就是千儿八百的,以后有人管了,他怎么花?

所以他说:“我知道你可怜……但是齐松『露』,这煤矿工人想强.『奸』你,我怕我照顾不过来,你已那么可怜了,就别让自己更惨了,吗?”

“我一都不可怜,而且我这人特别可狠。”齐松『露』说着,突然抬起脚,以迅雷不即掩耳之势就踢在了阎西山的裤.裆,直接阎西山给踢的跳了起来。

那是货真价实的一脚,踢的阎西山冒金星,跟只虾米似的,整个人迅速的缩成了一团。

疼,疼到他喊都喊不出来。

回头看着一帮矿工,齐松『露』说:“我当流氓劳改的时候,因为拘留所有流氓的监舍,是跟上百号男流氓被关押在一起的,一起劳改,一起睡大通铺,有整整七天,我跟那男人就住在一起,有多少男流氓想强.『奸』我,都是给我这么踢废的,你敢……”

她一厉吼:“不怕死的就来!”

说着,她居然从背的大包掏出一明光蹭亮的大斧头,进了阎西山的办公室,左右看看,上下翻翻,找到阎西山的保险箱。

只听咔嚓一,锁着的保险箱,已被她从顶上给砸了个坑了。

阎西山一看这情况,还闹啥。

瘸着腿,捂着裆,先交钥匙吧。

至少保住保险柜,那么一个柜子得八千块呢。

他妈的!

从此西山公司多了个活祖宗,陈美兰是『奶』『奶』,这就是爷爷。

阎西山当然还会想办法赶她走。

但目前必须服个软。

强.『奸』当然吓唬,耍流氓也是开玩笑。

毕竟齐松『露』是同志,得单独给她一间办公室,阎西山还交待手下那帮矿工,以后不准坦胸『露』背,随地大小便,肚皮和屁股都遮起来,别让同志笑话。

不然,小心齐松『露』的斧头卸了他胯.下那三寸小丁丁。

那斧头磨的明光蹭亮,真卸起小丁丁来,实在太容易了。

就这样,兵不刃血,陈美兰『操』心了很久,担心了很久。

但是上班只三天,齐松『露』就带着公章、私章财务章,西山公司的账目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给陈美兰了。

……

看就入七月了,几个孩子也马上就该放暑假了。

有了齐松『露』之后陈美兰的负担小了一大半。

最近秦川集团在收尾,东方集团又正式开干,大部分农民工也回家收麦子了。

陈美兰不用开庞大数额的工资,还可以扎扎实实休息一段时间。

原本她是隔一天才接小旺和圆圆一次,跟阎大伟俩口子换着接孩子的。

最近索『性』天天去接几个孩子,让阎大伟两口子先休息,等东方集团正式开干之后,她就可以接孩子的活甩给他夫妻了。

不过今天小旺和圆圆一出校门,似乎不大高兴,小旺的头上看起来还有隐隐的抓痕,圆圆也在赌气,走的很慢,离小旺很远。

看到陈美兰来了,快跑几步牵上陈美兰的手,居然问陈美兰:“妈妈,咱可不可以阎望奇不了吗?”

这得是多大的事情,才能让圆圆说出不哥哥的话?

“圆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陈美兰摇着头,使着『色』,想让圆圆闭嘴。

但圆圆显然气坏了,气的眶红红的,才不管陈美兰的『色』,居然说:“阎望奇不是还有一个妈妈吗?反正我不想他了,让他去找他另外那个妈妈吧。”

小狼啥都不懂,而且他又小时候的记忆,惊讶坏了,居然跑过去问小旺:“哥哥,我都只有一个妈妈,你居然有两个?”

小旺停下来看着弟弟,突然伸手,就在弟弟脑门上敲了一下。

小狼哇的一咧开了嘴巴,回头告状:“妈妈,小旺哥哥打我,赶他走,让去找他自己的妈妈。”

小旺哇的一,也哭了。

平常的三兄妹,猝不及防的,居然闹矛盾啦?

重组家庭的孩子肯定会闹矛盾。

但最伤人的莫过于赶人,就比如上辈子,吕二妞生气了,就会问吕靖宇能不能赶走招娣,她不想招娣的话。

虽然闹完矛盾,事后她会对圆圆说对不起,但是那种话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陈美兰体会过,在这件事上本能的,难免就偏着小旺。

她于是厉说:“阎胜男,我不管你俩怎么了,现在跟小旺说对不起。”

“不。”圆圆一面子都不给陈美兰:“我不他了!”

这种话可是很伤人的,而且小旺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孩子,去年都还攒钱准备出去自立门户,别因为圆圆这一句,他就离家出走吧。

不过显然,陈美兰多虑了。

因为小旺哭了会儿,跺着脚,追在圆圆身后,一直试图跟她搭话。

小孩不理他。

他追人家就停下来,他停下来人家就往前走,总之就是不跟他一起走。

最后圆圆追上了宁宁,跟宁宁并肩走,彻底小旺给甩开了。

而小旺呢,回家之后一不吭,书包一扔,搬了凳子过来,哼哧哼哧的,就开始打沙袋了。

阎肇打了个电话来,说让陈美兰多做菜,自己今天晚上请几个战友吃饭。

正陈美兰这几天闲着在家,做了很多熟食,有酱的牛肉,也有氽的丸子,还有炸之后冻在冰箱的带鱼,现在天热,外面的熟食不安全,她还卤了大肠,猪蹄什么的。

听阎肇说来六七个战友,一想自己做多少饭,差懵掉。

不过既然有熟食,这顿饭做起来倒也容易,所以几样蒸菜拿出来解冻,再洗了油麦菜、 鸡『毛』菜,削了根笋子,又切了茄子土豆西红柿,备一会儿烧菜,她就从厨房出来了。

圆圆在弹琴,小狼在扎马步。

刚才她进门的时候小旺就在打沙袋。

这又过了一个小时了,平常碰一下沙袋就嗷嗷叫手疼,弟弟打扇子,妹妹吹手的小旺居然还在打沙袋。

圆圆当然是陈美兰的心头肉,她不希望儿遇到任何挫折,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但同时,也不希望她被惯的太娇气。

阎肇虽说话不多,但是很惯圆圆,那种惯来自于,只有时间就会盯着她弹琴,帮她洗衣服,整理书包,橡皮擦小了就会换,会替她抚业本。

事无巨细,润物细无的照顾,圆圆自然就娇气起来了。

今天圆圆那么说小旺,陈美兰隐隐觉得,自家闺怕不是有哥哥有爸爸,给惯的太过娇气了?

但是她自己不说,小旺也不肯说,陈美兰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

正这时,小旺打拳太用力,脚下不稳,哎哟一差摔出去,陈美兰扶了一下,趁势就问:“想不想吃小丸子?”

小狼嗷的一:“妈妈,是牛肉丸吗,我吃卤过的哟。”

嘴叼的小屁孩儿,油炸过的已不能满足他了,不但炸,炸完还卤一遍他才喜欢吃。

小旺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瘦津津的小胳膊,边往厨房走,边看陈美兰,而且一进厨房就举起了双手:“了了,妈妈,是,你家宝贝大闺受欺负了,但不是我干的,我是有错,我只是被人蒙骗了,吗?”

进了厨房,看丸子还解冻,小伙子回过头来,抿着唇,突然垂下头,垂头丧气的问了陈美兰一句:“妈妈,是我害了圆圆,你是不是也会赶我走?”

毕竟不是亲的,后娘继儿,隔阂是永远存在的。

陈美兰担忧,着急,是怕圆圆伤了小旺的自尊心。

可显然,小旺担心的却是他在学校让妹妹受了委屈,妈妈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像妹妹一样也赶他走。

这一瞬间,陈美兰愣住了。

因为小旺脸上的担忧是真的,孩子抿着唇,看起来特别忐忑。

见陈美兰不回答,他又小问:“会吗?”

陈美兰终于,平静的说:“我为什么赶你走?我还想等你再大一,看你不听话,不学习,整天在外面打架,逃学,然后我和你爸给气死呢。”

小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妈妈这句话的意思。

小男孩于是默默的看着妈妈,想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美兰踮脚从阎肇挂起来的篮子取了小半拉锅盔出来,掰成两半,在面涂上油辣子,递给小旺,又收了回来,示意他先去洗手。

小旺猫猫洗脸一般洗了个手,又折回来了。

小伙子先咬了一大口馍,才说:“那你可想错喽,我肯定会学习,我也不打架,不逃学,我就不气死你。”

陈美兰噗嗤一笑,故意说:“那我可得等着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在获得短暂的胜利之后,小旺叹了口气。

这回愿意跟陈美兰交流一下了,他说:“这回我是被人耍了。我班的刘嘉轩最近跟我玩的挺的,喊我大哥,我还常带着他跟我妹一起玩,但今天他居然单独找到我妹,给我妹送了个小纸条。他妈的,小王八蛋……”小旺凑近了陈美兰,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知道吗妈妈,他居然在小纸条写,说想跟我妹做朋友。”

不止小旺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气愤,陈美兰也愣住了。

社会是真开放了。

陈美兰上辈了听人说小学生会互传纸条,还以为是玩笑话。

可万万想到,现在的小学生居然真的会传小纸条?

当然,圆圆既会弹琴又会唱歌,还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独唱过。

所以别看人家年龄小,但是在学校很出风头。

所以小旺现在历的,是来自妹妹太受欢迎,哥哥不易做的苦恼吗?

“啦,我去练拳啦。”小旺吃完了锅盔,擦了嘴说:“他也不看看阎胜男是谁的妹妹,哼,我会拳头练的硬硬的,谁敢跟我妹做朋友,我打死他。”

小伙子刚出门,正迎上他爸,和六七个公安一起的走了进来。

马勃在,还有几个他虽然见过,但并不认识的,全穿着公安装,显然是刚下班,就被阎肇邀请来的。

而小旺最讨厌的公安王定安居然也赫然在列。

伸手揩了嘴上沾的红油,小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爸。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美兰在厨房也呆了。

阎肇居然王定安请回家了?

还喊了一帮子战友?

他不是准备推动,让公安查米局的吗,那今天,他莫不是给王定安整一顿鸿门宴?

“的。”陈美兰依旧乖乖巧巧的说。

但从邮电所出来,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功夫》冯小刚说的那句话:“还有公道吗,还有王法吗?”

“是,怎么了?”陈美兰问。

米芳伸手揽过陈美兰,大热天的,她腋下的狐臭能人熏晕过去,她说:“听姐一句劝,离她远一,对你有莫大的处。”

这大概是一个版高衙内的故事?

这不是劝告,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美兰乖巧的笑了一下:“的,我会的。”

“这才对,人就该识一,我听说你家阎肇在公安局风特别硬,是个刺儿头,你转告他一句,工是国家的,身家『性』命是自己的,像他那么干工,早晚吃亏。”米芳又说。

往前一凑,米芳又说:“城『乱』得很,混混特别多, 但是你放心, 以后跟姐处关系,姐就能保你全家平平安安。”

“那帮混混,公安不管的吗?”陈美兰一脸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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