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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预告片爷爷,您要跟我一起看我拍的电……

  • 作者:浣若君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24 21:56:34
  • 字数:18118字

泡馍店就是刘二姐开的,村里人,给的份量足,也做得干净。

等做好,她会让她老公端着盘子直接送进家门的。

关于271厂的服饰箱包该什么品牌,又该从哪儿请设计师, 整个品牌形象, 品牌定位,甚至就连视觉系统, bis规划系统,陈美兰心里都有一本账,只等钱到位,安排薛鸣放去执就了。

而在产品上市之后,还有特别要的一环, 于全国各地找销商。

有人说华国男人见个女『性』,只要觉得自己中意, 在看到头一眼的时候,连孩子的姓都能想好, 事实上, 做企业也得有这样的预判,以及规划能力。

陈美兰于是出门,到村口的泡馍店了声招呼。

阎肇得出门,去趟国土局。

天将中午,几个孩子都在学校吃饭,不回。

完招呼之后折了回来,刚要进门,陈美兰就听见院子里阎东平在说:“咱不生气,没嫁你是她陈老板没福份,你看看你现在多好,大老板当着,全市唯一的皇冠车开着,不说阎西山那个怂货,就比阎肇,你也风光十万八千里。”

她于是问熊大炮:“熊老板想不想吃泡馍,们村口有家泡馍店,味道还不错,叫几碗来咱们吃?”

熊大炮一言不发,阎东平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陈美兰于是顿了足。

平地飞来一口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阎东平,这是又在说她坏话吧?

果然,紧接着阎东平又说:“你陈老板也没什么商业往来,咱就不说故意给她添『乱』,她一女人家会做什么生意,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倒闭不就完了?271是个军工厂,顾老资不能给她投资的,你啊,悄悄偷着乐就完了。”

陈美兰准备跟熊大炮谈事情,自然得请吃个饭。

你看现在那样子,证熊大炮面上什么都不说,憨憨厚厚。

但因为自己曾拒绝,心里一直很是瞧不她,而且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想看她把271给营破产吧?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

这不。

熊大炮于陈美兰特别要,要是没介绍资源,她就得跟薛鸣放全国各地,一家家的去跑销商,全国32个省份,一个个的找销,找代,她至少要跑整整一年。

但如果能攻下熊大炮,那一年时间就以省成一个月,熊大炮联络销商,在西平市开个销商大会,产品就能迅速流向全国的各大民营百货商场,继而快速回款,让271的现金流彻底动来。

正好这时,阎东平笑着说:“再说了,陈美兰头胎生闺女,你前妻头胎生儿子,就这,她都不如你前妻……”

哐的一声,陈美兰开了门,笑着接了句:“咱们熊老板是当兵,受育的,男女平等在基本国策里,阎东平,你这么说,怕不是想熊老板你?”

阎东平刷的站了来,一脸尴尬。

本身向日葵就已熟透,泛黄了,熊大炮也被陈美兰吓了一跳,掰着向日葵的手哗啦一声,整个盘子都被折断了。

这是旺的一盘向日葵,今天晚上旺回来看到,绝对得哭。

背后议论人,又被人戳穿,就是俩现在的尴尬。

阎东平看陈美兰脸『色』不善,极为尴尬的顺着话头圆了句:“熊老板那儿子厉害着呢,现在才八岁,你估计都不敢相信,前几天悄悄『摸』了爸的车,一直开到大马路上,才八岁的孩子会开车,谁敢信?”

熊大炮瘫成扑克的脸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着,显然,阎东平夸儿子,特别受用。

八岁的孩子就『摸』车,而且还敢开到大马路上,在陈美兰看来,那孩子怕是要向不良富二代进化?

把那个被熊大炮折断的向日葵盘子心捧了来,陈美兰接了句:“虎父无犬子嘛,咱们熊老板是上战场的,儿子怎么能差。”

“那是那是。不美兰,咱家招娣也不差,听说招娣因为拍电视剧,都上了报纸杂志了。”阎东平自知失言,当然要赶紧补救一下,吹吹圆圆,这样陈美兰就会高兴。

做人,真难!

陈美兰等的就是这句,笑着说:“不,那年18岁,『毛』纺厂说要给介绍个兵哥哥处对象,但是当时『毛』纺厂的书记是嫂子的爸周仁义,后来跟说,介绍的伙儿瞧不上,瞧上了另一个姑娘,把给拒绝了……”话得反着说,故意沉『吟』了一下,陈美兰才说:“哎呀,当时听说人伙瞧不上,把给击坏了,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再想想,兵哥哥拒绝得好,要不是曾拒绝了,怎么会生圆圆那么爱的闺女,阎东平你说,是不是?”

谁稀罕谁啊。

陈美兰这么说,既是解释自己曾跟熊大炮错的原委。

更是要坦白的告诉,就因为有圆圆,她也从不后悔嫁给阎西山的那一段。

熊大炮脸是瘫的,动不了。

但手能动,而且手劲儿特别大。

陈美兰觉得事情并不大,但喀的一声,熊大炮把另一株象日葵给折断了。

这下不止旺哭,圆圆大概也要哭了,因为这株向日葵是圆圆的。

陈美兰气的直滋气,但还是得先说生意:“熊老板,等们271的服装做出来,你帮组织一下,邀请全国各地最大的服装销商们,咱们开个销商大会?”

直接让熊大炮把全国各地的销商请来,在西平市召里服装代开会,邀请们代,一炮响产品。

熊大炮梗着脖子,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一直在盯着陈美兰看。

这眼神要是两道激光,估计要把陈美兰烧成灰。

“到时候还要你帮们在销商面前多多美言,时间咱们就定在年的元月一号。”陈美兰又说。

阎东平觉得不对,陈美兰没钱啊,顾霄也不能给271投资,她怎么就笃定自己的产品元月份能上市,还要开销商大会。

还有,熊大炮应该对陈美兰一直挺好奇,但是因为对方曾拒绝自己,并不想帮她的吗?

但这是头一回,阎东平见有人点头能像阎西山一样,点出一种真正能用点头哈腰四个字来形容的架式来。

而且熊大炮本来面瘫了,这会儿下巴也掉了下来,嘴巴合不来不说,还在流口水,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一路流到了胸膛前,湿了胸膛,眼看要流到肚脐眼儿去了。

陈美兰眼疾手快,赶在圆圆的向日葵落到地上之前把它抱了来。

向日葵盘子干了,葵花子簌簌的往下落着。

熊大炮还在流口水,仿佛被雷辟一样!

震惊了。

错『乱』了!

居然,不是陈美兰拒绝的自己?

周仁义的女儿是周雪琴,周雪琴是前妻的闺蜜。

这么说,是周雪琴父女俩捣的鬼吧?

然后给介绍了那么个祖宗?

孩子一出生就跑了,害现在既当爹又当妈的?

口水,熊大炮止不住的口水,哗啦啦的往下留着。

正好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其实是薛鸣放来的,说是今天正好刘晶晶来西平市了,要求要来她家做个客,问陈美兰,要不要们来。

而陈美兰呢,既然跟熊大炮已把事情谈妥了,懒得再留们吃饭。

趁着这个电话,找个借口说自己要出门,就把这俩人给送出门了。

熊大炮走的时候口水滴哩嗒啦,流了一路,上了车之后还在流。

是阎东平找了张纸,帮擦了擦,不然胸膛都要流成河了。

阎东平觉得熊大炮该去医院,因为的嘴巴一直合不上!

扶上去,掉了,再扶上去,又掉了!

……

刘二姐亲自端着三碗羊肉泡馍来,跟熊大炮的皇冠车擦肩而,看陈美兰正在锁门,就问:“刚把饭做好,你这是算不要了?”

陈美兰目送着熊大炮的车离开了村子,才回头又开了门锁:“没事,放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吃。”

刘二姐觉得莫其妙,美兰一个人能吃三碗羊肉泡?

得揶揄一句,她说:“哟,真是能了啊你,给兵哥哥们当了首长,一顿能吃三碗羊肉泡了?”

“要不你跟一吃,以后咱俩一当首长?”陈美兰接盘子说。

刘二姐顿时一笑:“得了吧,你以为不知道啊,你养的那帮退伍兵,除了会收□□,别的啥也不会干。”

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帮退伍兵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出,整天在外头既卖衣服又抓贼,没人知道,但们收了五百块□□的事情,却在盐关村被张扬的人尽皆知。

害得陈美兰在邻居们眼中,虽是个首长,但一点也不光彩。

三碗羊肉泡一时半会吃不完,陈美兰给自己挑了一碗,把剩下的放了冰箱。

继而,她就开始看那本《麦迪逊之桥》了。

下午,槐树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陈美兰正在翻看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外有个女孩子气呼呼的说:“薛鸣放,爸说你现在是个,但你怎么还穿的这种老军装啊,土气死了你。”

这是刘晶晶的声音,她薛鸣放今天也是正好,来家里做客。

不听来,似乎俩人相处的并不愉快。

陈美兰于是开院门,喊了一声:“刘晶晶?”

“嫂子好。”刘晶晶远远朝着陈美兰是在笑:“不是吗,怎么连套西服都没有啊?”

“就是为了套服装,你又要跟分手?”薛鸣放也顶了一句。

显然,俩是一路吵架来的。

刘晶晶生气了,回头跟陈美兰说:“嫂子你看,这种态度不分手吗?”

薛鸣放一噎,陈美兰索『性』说:“那就分吧,又不是结了婚有孩子难离婚,谈对象分个手而已,有那么难吗?”

“嫂子,这是你说的,要跟薛鸣放分手,好了走了,再见。”刘晶晶爽快得说。

刘晶晶今天才刚到西平市,这才一来,怎么就要跟薛鸣放分手。

现在的女孩谈对象,居然这么任『性』?

而且她是说走就走,挥挥手,还真的就那么走了。

不刘晶晶才十八,从首都来一趟西平市也不容易,一个女孩,怕要走丢,陈美兰于是推了薛鸣放一把:“赶紧追呀,愣着干嘛?”

薛鸣放长叹了口气,才说:“不用管。她是跟她们院里一女的一来的,那女的就在村口等她。”

“姑娘刚来,你惹她了?”陈美兰又问。

薛鸣放摊了摊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女孩的脾气是真不好琢磨。

刚刚听说当的时候,就跟一开始恋爱的时候一样,刘晶晶每天给个电话,电话里给唱歌,讲笑话,读自己喜欢的诗,一直计划着要来看。

甫一下火车,就因为没有穿西服领带,穿的还是老军装,就又开始闹情绪了。

俩人来盐关村的路上吵了一路,矛盾症结就是:西服。

刘晶晶还带了个同伴,就因为觉得薛鸣放没穿西服,给自己丢了脸,要宣告分手。

讲完前情后因,薛鸣放气的说:“首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分就分吧,改天有好的,首长给你介绍一个。”陈美兰爽快得说。

她渐渐觉得,薛鸣放刘晶晶虽说看来郎才女貌,是一对儿,但薛鸣放朴实憨厚,脚踏实地,又没有家庭背景,属于必须吃苦才能成就事业的。

刘晶晶毕竟大院孩子,她的人生她有她爸安排,这辈子不愁工作不愁钱,不需要吃太多得苦。

就从『性』格人生历上来说,俩人走的是两条路,早分早好。

陈美兰转身又进院子了。

薛鸣放双手叉腰站在院门外,突然抬头,就发现对面煤厂的墙上不知何时换了一标语,前两天刷的还是:一人结扎,全村光荣。

今天变成了:贫穷耻,富贵光荣。

旁边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刷了一字:无痛人流,兼割包.皮,电话8822338。

薛鸣放盯着那标语,缓缓伸手『摸』进兜里,为了接待刘晶晶,已连着半个月,一天只啃两个大饼了,攒了50块钱要招待女朋友的,好嘛,现在人家因为一套西装就走了。

这不就是贫穷耻,富贵光荣嘛。

但虽穷,努力啊,没有拖国家的后腿,每天都在挥洒汗水。

那为什么还会耻。

而就在这时,一抬头,看到有个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的老头,在几个人的陪伴下走了来,看到,驻足不前,远远看着。

看了会儿,命人敲陈美兰家的门去了。

薛鸣放心里还在想,西装,一套西装。

这位老爷子穿的,就是一套非常得体,好看的西装!

院门是开的,陈美兰其实刚回头,听到有人敲门,一看是顾霄来了,于是说:“顾授,家里坐。”

“那个军人伙,就是你的工人?”顾霄先问。

陈美兰示意薛鸣放赶紧泡茶,说:“是。”

顾霄淡淡看了薛鸣放一眼,不再没说什么。

事实上陈美兰都不知道,很巧的是,阎西山家曾是大地主吧,家的院子,文.革时期也是被革委会给收走的,而这地方,曾就是革委会。

当时顾霄就是被关在这院子里,而后,就是苏文求了阎三爷。

阎三爷把悄悄放出去的。

乍一进院子,阎东雪因为很久没来这院子,一看大变了样,很是吃惊。

顾霄则慢慢踱着步子,从那间偌大的,曾安置这四门八窗,地主老爷厅房的大屋,再一间间屋子走了来。

没人知道,曾就被关在那间偌大的厅屋里,厅屋后面是堵破墙,是从那儿爬出去的。

陈美兰把竹椅也摆出来了,继而说:“家里就这条件,这板凳您坐得惯吧。”

顾霄说:“在南洋,坐得也是这种椅子。”

蔑片编成的椅子,夏天坐着特别舒服。

秋高气爽,院子后面的槐叶失了盛夏时的浓绿,正在慢慢转黄,给风吹着,声音不似夏日那般,是种钝厚的闷响,反而变的薄脆,轻盈,衬的人的情绪都能舒缓下来。

顾霄坐了会儿,又说:“尤其喜欢西平市的秋天。”

天高,无云,风不烈,但能吹一整天。

天虽热,凉风吹来却能叫人混身通泰。

顾霄应该是跟阎东雪,以及自己两位助说好的,这几人看顾霄坐下了,就要出门,阎东雪看薛鸣放不走,还拉了一把,示意跟自己一走。

清空场地,给陈美兰顾霄聊天的地方。

人一走,顾霄就开始问了:“你说你是苏文临去世前,唯一曾跟她聊天的人,她有没有跟你说,她这一辈子,后悔吗?”

见陈美兰不答,顾霄又说:“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让你看《麦迪逊之桥》。”

陈美兰依旧没答话,薛鸣放的茶泡了一半,她低头,在往里面捏桂圆。

顾霄有些不耐烦了:“陈姐,知道苏文是你的母亲,对于咱们中国人来说,辈有三讳,为长讳,为师长讳,为尊讳,所以你不该在外人面前谈论苏文。但是时代不同了,你们如今的领.导人说,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你只有认真的跟谈,才能成为那只,能抓住老鼠的猫。”

不。

最近几天村里接了上级任务,就跟要等着欢迎顾霄,跟陈美兰对着干似的,墙上的标语都换了。

曾是一人结扎,全村光荣。

现在是贫穷耻,富贵光荣。

多金的老爷子在新加坡就是反对党阵营的人,对这个国家的现形政策有颇多不满,一回国,不用听谁说,只看看墙上那些雷人的大标语,就更对这个国家的现政策不屑一顾了。

曾大家资本家,骂资本家,如今却腆着脸的巴结资本家。

国家政策如此,你又怎么能叫资本家尊你?

没有尊作为前提,对方依旧是施舍的态度,又能给你多少钱?

“听人说,您跟王戈壁女士走得还挺近,咱们不说婆婆,王戈壁呢,您还算为她官司,让她出狱吗?”陈美兰岔开话题,要问这个。

顾霄极为简洁的说:“本来算带米兰米雪去新加坡,但是不会了。”

继而,又说:“至于王戈壁,已通知军法,撤回了的信,以及,向军法申的政治立场,表示,会永远站在华国的反对方,而王戈壁,政见,政治立场与是一样的。”

这话就有意了。

王戈壁现在只是坐牢,而且被判的只是跟间谍有所往来,她自己还一再申辩,说自己的政治立场跟国家是相同的,所以不会接受劳动改造育。

顾霄这么一说,话虽轻,但是就会证王戈壁的政治想不仅是有问题,而且属于反革.命形式,那她就得被送到普通监狱,拉去劳动改造了。

一快六十岁的老太太,被送去牢动改造,听听也是够酸爽的。

说来说去,最怜的就是米兰母子了。

本来有了一个去新加坡的机会,其实王戈壁要不那么急着出狱,早点把《土地使用证》拿出来,交给阎肇兄弟,并且告诉们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阎肇面冷,但心是软的,阎卫心更软,到如今还一直给米兰生活费的。

说不定到时候心一软,就让米兰姊妹出国了。

现在好,米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啥都不会干,阎卫一断供,怕不是要饿死在首都。

这是王戈壁自己把自己作死的,跟别人没关系。

谈话要讲艺术,陈美兰深吸了口气,反问了顾霄一句:“您觉得就像《麦迪逊之桥》中的男女主角一样,你婆婆,也曾是那样的关系?”

顾霄点了点头。

幸好阎肇不在,这要阎肇在,非得给气死不。

这老爷子固执的认为苏文存在着婚外情,也是够气人的。

“您还觉得,《麦迪逊之桥》讲述的是属于真爱的故事。”陈美兰又说。

顾霄再点了点头,确实是爱,肯定是爱着苏文的。

要不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放走,就没有如今的。

所以顾霄还认为,苏文也是爱的。

没完没了的孩子,不回家的丈夫,以及整天都在叨叨,嫌弃她的婆婆,没完没了的生活琐事中,唯有,曾在精神上跟她是相通的。

不悔于自己对苏文的持续『骚』扰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困扰,执『迷』不悟。

分是施暴,罪人,却拿自己当成苏文的灵魂爱人。

“您还觉得,们这帮人看来很丑陋吧,为了钱,无所不用其及。”陈美兰又笑着说。

顾霄未语,但看样子,很认同陈美兰的话。

“当时顾授是趁火车出逃的吧,目前火车才在大提速,在此之前,华国火车的速度一直都是40码,40码的速度,跳车甚至不会摔断腿,顶多磕破皮。您在那样的前提条件下,知道您一走,婆婆就得成为箭靶子,村民,革委会的人,她的丈夫,没人会放她,哪您为什么不跳车回来,留下来,替她挡下一切?”陈美兰再反问。

顾霄愣了一下。

陈美兰于是又说:“所以即使真的爱,跟您的命前途相比,总还是命前途更要吧?”

……

“您总觉得公公不好,在那种情况下,赌上了自己的前途,被人嘲讽说戴了绿帽子,都没跟婆婆提离婚,是因为职业所限才一直分居两地的,从来没有停止照顾婆婆,以此坚持她的清白。相比之下,您呢,您要真觉得您爱她,为什么当时不跳车,不回来,不勇敢的跟她去承担一切?您觉得给了三十万就很伟大了,请问,给您三十万换您的一条命,您会给吗?”陈美兰再说。

要不是看这老爷子已一把年纪,要死在当场。

陈美兰还要反问:怕死,苟且偷生的人,配谈爱吗?

“要没有婆婆冒着生命危险当初把您送走,如今的您不黄土一捧,白骨一把,又有什么资格坐在家的院子里,用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跟说话,『逼』承认一桩子虚乌有的婚外情?”陈美兰又说。

既然对方想聊,以啊,什么真爱,在陈美兰看来皆是狗屁。

纯粹的爱是能赌上命的。

一个连命都不敢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配谈爱?

要不是苏文冒死把送走,哪里来的资格如今坐在这儿。

谁都以鄙视陈美兰这种土暴发户,两脚是泥的农民企业家,就顾霄不。

因为连命都是苏文给的。

这于顾霄来说,就是沉痛无比的击了吧。

但陈美兰还得微笑着再来一句:“二哥拉投资的样子看来很丑陋吧?要婆婆心狠一点,不放你走,公公很能早就干到司令员的位置了,们夫妻早就团聚了,二哥阎肇肯定也不是如今的样子,您都知道婆婆的字是公公的,夫妻学,您也知道们生了四个孩子,证夫妻曾感情有多睦吧。是您亲手破坏了一个家庭的幸福啊,为什么您还要耻笑们的孩子?任谁有资格耻笑二哥,觉得您都没有啊。”

有什么牛气的,阎肇一家的悲剧,换来顾霄的今天。

……

“《廊桥遗梦》有什么好讨论的?要是婆婆活着,能预知一切,预知她冒着生命危险放走的人,如今如此趾高气昂的回来,在她生活的土地上看不这个又看不那个的,还要『摸』黑她的誉,您觉得,她还会放您走吗?”

陈美兰觉得这老爷子心脏很强,于是一句又一句。

她要把欠苏文的全部还给这老爷子。

什么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什么时候投资变成了施舍?

有什么资格给苏文的孩子做施舍?

胡霄已面『色』惨白了,坐在哪儿,像院后树上的叶子一样,在簌簌发抖。

但陈美兰还没说完,她要说得还多着呢,她要继续说,让这老爷子无地自容。

不就在这时,门外隐隐响一阵歌声,那是圆圆,放学回来了,正在唱:“漫天的花哟漫天的云,细箩箩淘金半箩箩沙……沙濠濠水呀留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

歌声未落,扎着两条辫儿,皮肤黝黑的女孩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院子里又有个爷爷,咧嘴笑了一下:“爷爷好呀。”

顾霄应声抬头,就见一个女孩站在院门上。

这女孩黝黑的皮肤,她的笑容,她歪着脑袋的样子。

穿岁月,恰似曾的一个爱的女孩子,她每天出门去玩,回来也是这样。

唱着,笑着,人未至,歌声先到。

紧随其后的是秦玉,进门就说:“美兰,赶紧的,周渔电话说《归城》在中.央.台排到档期了,一会儿要播预告片,不止孩子们的戏,年青人的戏更有意,咱时候的历呢,黑.五类,□□,知青啥的,贼有意,快去开电视,咱趁着你家的大彩电看。”

这部电视剧以说是周渔一生的心血。

一直在申请要□□台,因为年代敏感,跟大政策有悖,怕上不去,算上地方卫视的。

没想到居然还真□□.台了?

陈美兰得赶紧去开电视机,她特别想看看预告片。

圆圆看院里坐的老爷爷一直在看自己,似乎没有挪步进屋的意,怯怯的问说:“爷爷,拍了电视剧,字叫《归城》,演的是一个特别会唱山歌的农村女孩,你要不要跟们一看看呀?”

顾霄死死盯着圆圆,呼吸都在一瞬间止了。

陈美兰拉闺女的手说:“爷爷不需要,爷爷不想看。”

这就好比说浓眉大眼的朱时茂也会叛变一样。

陈美兰一直以来对熊大炮的印象都很不错,曾没跟成一家子,心里特别惋惜,甚至想要是生的早一点,还没有圆圆,熊大炮也未婚的话,自己绝对要跟组一家子。

这时,陈美兰正好趴在门缝上,就见面瘫的熊大炮站了来,背着双手,正在转来转去,欣赏着她家的院子。

院子里有阎肇种的菜,临近九月,别的都已吃罢了。

也是挺巧, 其实即使熊大炮不来找陈美兰,陈美兰段时间也得专门拜访。

有三株向日葵,也到了成熟的时候,盘子已黄了,不几个孩子没舍得掰它,准备等今天晚上,圆圆放学之后,把它掰下来,一人一个大盘子,慢慢享用的。

熊大炮踱步到向日葵旁边,突然伸手,一rua一rua的,好家伙,盘子里几个孩子盼了半年的葵花子,慢慢的都要被rua到地上了。

如果此时有表情,陈美兰觉得,肯定会是那种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样子。

只要有十几个本身自己就带有资源, 资金实力雄厚的销商帮忙开销售渠道,一个大型服装厂,从生产到上市再到销售, 就能彻底盘活。

熊大炮本身在销衣服,是个优质代商,而且有熊花店铺销售, 常全国各地跑,认识很多搞销的同,以说只要能攻下, 销方面陈美兰就不愁了,所以今天,陈美兰算直接把给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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