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哭着，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羽儿哭着张嘴，依稀可以听见。“妈妈……”

母亲抱住她，只能摸着她的头发安慰。

黑暗让她的感知下降，还有这药。

她往嘴里喂了一口药丸，撑起身子，摊出纸，往上面混合着药粉，各种材料。犹豫片刻，又一抹。

窗帘被拉起来，已经不知道日月。

人心里的绝望，是会传染的。

试着……这样。

她在板上轻轻刻迹。

看着发青的手臂，昭黛头发有些杂乱。合上书，只想歇一歇。

气氛越来越低迷，她们的身体也是。自中毒之日起，身体越发恶化，也越来越无力。

她们现在和那些百姓没什么区别，手上使不出一点力。坐在地上，头靠着后面，不想动弹。

身边有人坐下来，她闻到了那人身上的香味，她不想和她说话。

但实在撑不住了，相对于自家师姐，她体力实在够差，头歪了一下，落在那人肩上。

她也没有力气抬起来，嘟囔着嘴，嘶哑说道。“就这……一次。”

门外，两道剑碎片静静的躺在地上。

却眼前一花。

花园一样的布置在眼前展开，有水池，有亭子，池子里面有鱼。鱼在里面游着。这片空间大的不成样子，斜着角望上去，是微微落日的天空。

怪物们涌进来越来越多，这地方变得拥挤。

怪物们嗅着鼻子，随后狞笑着，往太阳那个方向。

“——”它们齐齐撕开大嘴，露出嘴里的牙齿。

“嗡——”空气发出震鸣，随后万箭齐发，四面八方，都是箭矢。

箭矢抛射着，随后落下来，箭身与怪物身体发出一阵阵金刚碰撞声，它们身体不自觉下压，随后脚下大地碎裂，箭矢破开它们的身子，把它们死死钉在地上。

它们张开大嘴，箭矢射入它们的嘴里，刺破喉肉，嘴里血流不止。它们双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

“——”它们发出无声悲鸣，手被钉死在地上。

箭矢无休无止，越下越麻，把它们射成肉糜。

可还是有着无穷尽的怪物涌进来。

它们冲到前面，面前是花园的墙壁。

“列阵——”随后眼前一变，花色古朴的盾牌迎面而来，兵士们蹲下，怪物撞在盾牌上，头晕目花。

凌统领大声喝道。

“十弩。”

机关师启动阵旗，机关声轰隆隆响动，调整好目标。

“嗡嗡嗡——”耳边似乎被震聋了一瞬间，无数攻城弩齐齐射来，漫天都是弩箭。

轰——有些撞在盾牌上，兵士们在后面吐一口血，有人被直接震飞出去。

兵士们顶上去。

枪脊从盾牌缝隙中刺出来。

漫天的弩影，落了一地，羽箭声又响起。箭与弩，合曲相鸣。

满地的箭弩，弩上挂着怪物，还有一地被射成肉糜的碎肉。

兵士们的体力越发挡不住，盾牌在一声声的碰撞声种，越来越脆弱。

“枪——”

兵士们齐声大喝，“喝——”

盾牌撤下，他们大踏步，随后冲上去。

弩箭停下，箭雨也是。天地间空间变换，幻境消散，这里是大厅后面的空地，浓浓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阵法再变，怪物们脚下一空，等它们落下去，大地合上，它们被压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怪物们从空地这里，一直到山路的尽头。大厅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它们疯狂往里面挤着。

凌统领手上的剑，已经发卷，一剑砍下去，它只是朝着他好像痛呼一声，随后一爪抓了过了。

他闪过，身上的铠甲越发厚重，他一个倒地，翻过身，随身拿起倒地士兵的枪，一枪刺穿它的胸口。

它往前伸手，“啊——”

“统领——”有人扔过来一把长枪，他往后一退，同时把身上厚重的盔甲脱下来。

枪在手……

随后，枪花甩爆侧面而来怪物的头，纷纷落落，血肉漫天。

他游走在战场上，枪越杀越滑，尖上的红线越来越浓。

握紧枪身，依稀回到当初小时候自己操练的日子。

“刺——”他的枪，把怪物刺了个对穿。

“统领——”他下意识一回枪，却在那人头边上停住。

那人不敢吞唾沫。

咽下去，“大人，兄弟们顶不住了。”

怪物无法杀尽，地上都是尸体，还有弩上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血肉。

而兵士们，已经只是寥寥无几。

“大人，退。”阵法处的机关师，提醒他往后退到下一个机关。

“噗，”

凌统领扶住那人，“你怎么了。”

那人突然吐出一口血，用力抓着他，语气艰难。

“将军……”

“快跑——”

噗通——那人一爪刺穿他的胸膛，低下头，那人双目血红。

他哇的突出一口血。

用尽全力，一枪挥爆那人的头颅，“走——”

嘶哑出声，兵士们哭着退下去。

他一枪扫开敌人，几个跳跃，往外跑。

几个怪物拉住他的身子，似乎在无声嘲笑。

他消失在远处。

也是在这个时候。

名为凌生的统领，死了。

死在了这个夜里。

随后外面闪了一瞬，声音一下子远了很多，随后越来越大，越近。

轰然炸开，怪物们拥挤进大门，把房门挤的变形。

二师妹笑了笑，把头贴在她头上，轻轻回道。“嗯。”

小喃轻轻抱住萎靡的药十二，帮她盖上被子，两人睡在一起。

慕子琴自水里面抽出银针，已经变得黝黑。各种瓶瓶罐罐倒在桌子上，杂乱无章。空气里面，是浓浓的药味。

药十二迷糊中抱住她，呢喃道。“师姐……”

“快来，十二……撑不住了。”

兵士们关上大门，阻隔住两个世界。外面安静了一瞬，却在之后爆发出更大的混乱。

趴在桌子上。

呼了口气，好久，站起来，拉开身后的白板，把上面的痕迹都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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