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又转头看向杨戬，“杨戬，山洞里还有一千鬼兵，每个鬼兵都吞噬了好几个恶鬼。白祁吞的更多，这些年来，你们抓错的、还有自己过来的好几万恶鬼，除了我吞的一两千还有山洞里的鬼兵体内的几千，其余好几万都被白祁吞噬炼化了。”

“这些魂魄你们要想让他们分离出来后无损，必须要用聚魂鼎将那些散了或者缺了的三魂七魄聚齐。”

杨戬心中逐渐焦虑，一面是数万魂魄、一面是他始终有所亏欠的小狐狸。

众人后退两步，五哥一直在吞噬白祁一根手指引出的魂魄，听到众人惊呼才转过头看向小玉。

那些尝到了月华之力的黑影四处窜了一会后竟朝昏迷的小玉直奔而去。

“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你而不喜欢过小玉，小玉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往后她还会嫁给沉香成为我真正的女儿！”杨婵抱着小玉说道。

“杨戬，你是要拖时间吗？等谁呢？要么牺牲这五万魂魄，我左不过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要么看我成仙，那些魂魄我可以渐用灵气取代。”白祁此时到不复刚刚那气急模样，调侃问道，“五哥，那小狐狸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了她背叛我，还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吞了我炼化完的魂魄？”

杨戬没有回应他，转身看向五哥。

白祁本是静静听着五哥向他们透露这些情报，他不甚在意，据他所知那聚魂鼎到现在还不能用呢，比起几万个三魂七魄不全的魂魄，杨戬应该情愿他们在他体内安放吧。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五哥说道，“杨戬，我不求你们能原谅我，我只求你们不要把她当做我的女儿，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我知道我应该不得好死！只求你们看在狐妹的份上，不要因为我讨厌她……”

“就算你不救小狐狸，俺们也不会看着小狐狸受伤的。”孙悟空挠头说道。

但五哥絮絮叨叨着实烦人，他一想到为了培养五哥用了他数千精魂，五哥却在这个关头背叛了他！心神一动，刚刚被五哥吞噬的魂魄便齐齐发力，在五哥体内叫嚣冲撞。

五哥强忍着疼痛吐出两条透明的灵体推向嫦娥，“这是嫦娥仙子的一魂一魄。”

又向众人要了个玉瓶，从手指处引出体内的上千魂魄。

五哥已经变回了人身，躺在地上，眼神慈爱地看着刚刚被他推回来就昏迷躺在杨婵怀中的小玉。

“你姥姥和你提过你爹爹和娘亲吗？”

“嗯，姥姥说娘亲和爹爹很恩爱，娘亲很善良，爹爹也很帅。但是他们受了无妄之灾，被西行的唐僧师徒打死了……小玉以前还想给他们报仇，但胜佛是沉香的师父，小玉已经决定放下仇恨，不知道爹爹和娘亲能不能原谅小玉……”小玉说着已经情难自禁哭了出来。

“会的会的，他们一定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幸福他们就满足了！”

“嗯，谢谢你啊！”

沉香也强撑着坐了起来揽住小玉，“小玉，以后我的舅舅和娘亲也是你的舅舅和娘亲，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小玉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冲沉香笑了笑。

五哥见状便收回了想要抚一抚小玉的手，他的身子几近透明，却面含微笑，“你是个和你娘一样的好女人！”

转头看向杨戬，这个转头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的身体从脚开始消散，沉香捂住小玉眼睛。

“杨戬，不——要——告——诉——她——”然五哥只说道“她”，魂魄已散到下颚处。

杨戬冲他点点头，只映入了五哥的眼睛里。

————

小玉拂开沉香的手，“沉香，刚才救了我的人怎么不见了？”

“他魂飞魄散了。”

“啊？那他是坏人还是好人啊？”

“他曾经做了很多错事，但你遇见的他是个好人。”沉香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戬接口道。

“哦！怪不得他救了我还安慰我。”

傻丫头，那不是安慰你，那是你最想要的答案啊！众人看着小玉懵懂模样，心中皆唏嘘。

“沉香，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是啊，小玉，你误会唠叨的意思了！”

“对不起！唉，幸好那人救了我。”

————

“好一场大戏！”白祁拍了拍手，“杨戬，多谢你拖延的时间。”

此时已近丑时，但有敖春带来的十八颗夜明珠照耀倒也不显漆黑。

杨戬听他此话天眼看向洞内。

“你！你当真要如此决绝？”饶是杨戬阅历再广，也不敢相信小小一个白祁竟有如此决意，短时间吞噬了全部魂魄，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便会爆裂，若是他再有意引爆，那华山各处皆无处可逃，玉石俱焚、再无来世。

“我说了，我要他们和四公主嫦娥仙子给我陪葬。可你们把她们救走了——那能怎么办呢？”白祁笑道，翘了个二郎腿，继续说道，“吾还未得到仙体便被你发现时，便知今世再无法成仙。好在，我不过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你，杨戬，还有你的兄弟、你的妹妹、你的心上人、你的侄子你的狗，都要与我陪葬啊！”

说着，白祁手中窜出一只黑色的火焰，妖冶而可怖。

以自身为引，引爆那数万魂魄，不止魂魄保不住，只怕他们与那一万天兵天将甚至整个华山都要化为齑粉。

“不，”杨戬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脸终于有了三分松动，“三妹，快召回宝莲灯！”

来不及了，不管宝莲灯能不能压制住，这山顶到他们手中的距离怎能赶上白祁手中的火焰燃烧……

杨戬哪吒孙悟空反应迅速三人以身结界，却抵不住白祁的第一波冲击。孙悟空一个打滚才站稳，哪吒脚踩风火轮离了地，杨戬受到冲击最多，后退几步咯了口血。

敖寸心已闭上眼，没想到才获得了几年的自由，便要因为自己的不听话偷溜而丧命了……

“一定能的！”

“就算能和沉香成亲，姥姥娘亲和爹爹也看不到了……”

最后便只剩了他自己的三魂七魄与白祁放出的黑影。

小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五哥时吓了一跳，然后缓了一瞬便皱起眉头，“您是刚才救了我的人吗？您怎么了？”

龙渊剑只挑开黑影却未令黑影消散，自嫦娥被混天绫包裹住后就回了敖寸心边上。

五哥强扯起嘴角，他的魂魄已开始透明，众人甚至能看见他体内冲撞撕扯的黑影。

“我没事啊。你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讲什么呢？”小玉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却不忍拂了这人的意，想了想说道，“我叫小玉，从小和姥姥一起生活。后来遇见了沉香，我就……我就喜欢沉香了。沉香救出了他的娘亲三圣母，等捉完这些恶鬼我们就要成亲了，但是现在新天条规定人神妖不能通婚，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和沉香在一起……”小玉简单交代了一下经历又愁起了和沉香的婚事，五哥只是慈祥地看着她，

五哥呦呦低泣，化为一道黄影，众人便看见三寸宽六尺长的一匹黄光吞噬了那团到达小玉面前半丈远的暴虐的黑影，与其合二为一。

“白祁，你当真要不顾天理轮回？”杨戬松了口气，看向白祁，声音中掺着隐隐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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