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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 作者:阿宝是个宝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10 02:34:54
  • 字数:8014字

谢广筠拉了他袖子一下,宋修濂回过神,对谢母恭敬说了声:“伯母好!”

谢母笑笑,要他们上座,该用晚饭了。

他是初四日下午来的谢家。谢府很大,亭台水榭,青竹楼阁应有尽有,穿梭于其中,仿若走过一片青翠欲滴的园林。

游完谢府的园子,他又被谢广筠带入谢家书房。谢家书房清幽雅致,墨香四溢,藏的多是古书典籍。宋修濂拿了本《词林正韵》翻开,上面标有注释,一看这端庄隽永的小楷字体,就知是谢广筠注写的。

宋修濂本欲回家的,谢广筠却邀他去他家玩,端午节城里热闹,正好一起逛逛。宋修濂想着家里也没什么要事,便应下了。

“修濂!”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1,皎皎若霁月之清辉。

难怪乎谢广筠生的这么端正,被书香熏陶大的孩子,能长歪才怪。

谢府的晚饭很丰盛也很精致,宋修濂也不客气,食了个满腹。

从书房出来,已是傍晚时分。谢广筠又带他见了他的家人。先见的是广筠的爷爷,老爷子耳聪目明,精神矍铄,沉心于侍花弄草。

之后又见了广筠的母亲。谢母端庄大方,清贵典雅,宋修濂初见时,恍惚了神,广筠娘的气质与神情,像极了他第二世时的娘。

晚间,他躺在谢家床上,心里面想,待他日后得了功名有了自己的府邸,他定要让母亲与姐姐们好好舒坦舒坦。

他伸手捞过被他压着的小松鼠,把它往床里边一放:“睡吧,书书。”

翌日,早饭用罢,谢家小厮赶了马车,载着谢广筠与宋修濂往南山脚下的南湖而去。

谢广筠瞥见他的目光,不由扭过头,宋修濂就对他笑了一下。

谢广筠笑道:“你已经谢过了,不用一直说这句。”

宋修濂也笑,他又是吃人家的,又是住人家的,这会儿又得了人家的香包,他若是不多说几声谢谢,岂非很过意不去。

庙里的游客渐多,二人走过庙前的一棵古树,再往前就看到聚集一堆的人群。人群里传出女子的啼哭声。

宋修濂心下出奇,三步做两步,挤进人群中看个究竟。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怯着哭音连连后退。被道歉的男子却步步紧逼,不肯依:“对不起就够了吗?你踩了我的脚,我这会儿都疼着呢,我要你给我脱了鞋舔舒服了。”

女子吓得面容失色,嘴里只重复着:“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踩您的,爷您就饶过我吧。”

男子哼笑一声,挑起她的下巴:“饶了你?哪有那么容易,既然你不愿给我舔,那我就回踩给你喽。”

他身子前倾,笑眯眯说:“小娘子莫要害怕,本公子当然不会踩你的脚,本公子这样采......”

他伸出两只爪子扑向女子胸脯,女子赶紧捂着后退,不待她尖叫出来,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那男子的右腕。

女子惊魂未定,看向突然出手相助的宋修濂。

宋修濂早在这臭流氓戏耍人家姑娘时已怒不可遏,这么个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既然见了,就不得不给他一顿训。

“你是哪个?竟敢拦阻我李云霸?”

男子对宋修濂怒目而视,惊怒不已。

宋修濂捏着他腕子,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男子竟欺辱一弱女子,你这个臭流氓,快给那姑娘道歉。”

姑娘没给他占了便宜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要他的道歉,早已吓得躲到了宋修濂身后。

“你算哪根葱?竟敢要本公子道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男子气急败坏地挣脱开宋修濂,顺势一拳打过来,不待宋修濂躲闪,匿在宋修濂袖子中的书书已一个窜身窜出来,咬住了男子手腕。

“啊......”

男子一声惨叫,奋力甩开咬他的小松鼠,而后对着身后的一众随从喝道:“你们是死的吗?没看见我被咬了?还不快去把那畜生捉住给我捏死了。”

“你他娘的骂谁畜生!”

宋修濂一拳砸在他脸上,男子吃痛不住,捂着脸又喊:“快,快来把这小子捉住给我打死了。”

七八个随从刚追那小松鼠到灌木丛,突然听到他们家主子的惨叫,纷纷折回身来收拾宋修濂。

人群中顿时乱作一团,看热闹的多,前来帮忙的几乎没有。

谢广筠好不容易推开拥挤的人群挤进来,脚还没站稳,就看见几个赤手空拳的人朝宋修濂打过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几步上去,挡在了宋修濂跟前。

结果就是,他挨了一拳,鼻子给打出了血。

谢广筠捂着鼻子,血水顺着他的衣袖而下,染红了他的淡青色衣衫。

“广筠!”

宋修濂顾不上与那些人纠缠,扯下自己衣衫的一截,卷成细小的布条,给谢广筠堵了上。

“不妨事。”谢广筠反而宽慰他,自己鼻子却疼的厉害。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一起打!”

男子又是一通喝,随从们得令,撸起袖子就朝宋修濂和谢广筠打过来。

宋修濂刚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后面就颓了,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介书生之躯,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在二人受打之时,宋修濂突然听到他三姐的声音。

“阿濂?谢公子?”

宋若桐被人推搡着挤进来,见他弟弟和谢公子被几个人围着打,心里又是惊又是怕,直接冲过来挡在二人身前。

“你们快住手,不然我就报官了!”

喊话的是吴元聪,他试图以报官为由吓唬那几个打人者。

果然,那几个打人的一听到报官,吓得立马住了手。

“怕什么?有我李云霸给你们撑腰,你们只管打就是。”

男子不依不饶,誓要打个痛快。

“都住手!”

人群外传来一个老道的声音,声如洪钟,震的围观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来者是庙里的住持泓清道人。

泓清道人将那几个打人者扫视一圈,训诫道:“庙门之外禁止厮打斗殴,违者,一律交由官府处置。”

这下,没人再敢支声出手了。

“走!”

男子一个喝令,几个随从跟着都走了。

紧接着,人群也都散去了。

“阿濂,”宋若桐看着弟弟脸上青一块肿一片,不无心疼,又带些谴责,“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前些时日她弟弟才向娘保证再不惹是生非,今天就又跟人杠上了,这要是让娘知晓了,又不知得多闹心。

宋修濂道:“对不起,姐,那人欺人太甚,我忍不住。”

宋若桐叹口气,很是无奈:“这次的事我不会告诉娘,但你以后可得要改了,再不可与人打架斗殴。不然你出个什么事,你让娘怎么活?让姐姐们怎么办?”

宋修濂“嗯”一声,嘴上应了他姐。但他知道,他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恐怕是改不了了,四世了,要改早改了。

“好了,咱们回家去吧。”

吴元聪扶起宋若桐,又将宋修濂从地上拉起来,到谢广筠时,谢广筠已自己站了起来。

“这位是?”吴元聪看着谢广筠问。

谢广筠整整衣冠,礼貌回道:“修濂的同窗,谢广筠。”

吴元聪笑道:“谢公子好,我是修濂的准姐夫,吴元聪。”

谢广筠愣了一下,看向宋修濂和宋若桐,原来修濂他姐姐定亲了。

谢广筠目光落过来时,宋若桐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谢公子是她的第一个心动之人,今番见之,她心里无法平静,稍一波动,泛起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

四人从南山下来时,太阳已是偏西。途中,他们碰上了谢家的小厮。谢家小厮听候他家公子安排,一直候在山下等着,可公子去了好久也不见返回,他心里焦急,便上山来寻。

爬到半山腰时,听下山的人说神庙外有人打架斗殴,他担心公子受波及,赶紧加快脚步寻上来。刚爬到山顶,就看到了公子他们。

公子脸上乌青有血渍,衣袖上也沾了血,他看到时,登时吓飞了魂,敢情挨打的是他家公子啊!这要是给他家太老爷,夫人见了,还不得把他剁成肉泥。

“公子,是谁把您打成这样的?”小厮紧着嗓子问,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肇事者,为他家公子讨回公道。

谢广筠道:“李员外的二公子,李云霸。”

小厮念记了一路,待回了府上,定要告知知县大人,将那李云霸抓起来,打上几板子给公子出气。

宋修濂与三姐在山脚下的一个分岔口分别,三姐与吴元聪回了镇上,他随谢广筠一道回了谢府。

到了府上,谢母训斥了小厮几句,而后让下人将家里的跌打伤药拿来给二人涂上。这谢府的药还真是灵,不消片刻,宋修濂便感觉到他额头上的那个肿包消下去了。

日落西山尽时,李员外突然来造访。李员外抬了一箱银子,专程来为他家那孽子赔礼道歉的。

谢老太爷边逗弄手里的鸟边说:“我这宝贝孙儿可不是你一箱银子能赔的起的。这箱子怎么来的你就怎么抬回去,回去了好生管教你那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你若管不好,自会有人替你教训。”

李员外捏了一把虚汗,连声道:“是,谢老说的是,小人定当谨记。”

他儿子今下午回到家中,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便给知县大人捉拿了去,知县大人以他儿子调戏良家妇女为由,赏了儿子五十大板。他打听明细由,得知他儿子不仅调戏良家妇女,竟还打了沈知县的亲外甥,谢老的亲孙子。

难怪知县大人下手那么重,原是因这么一层缘由。他诚惶诚恐,赶紧提了银子来谢家赔礼谢罪。

熟料人谢家不吃他这套,他只好抬了银子悻悻然回去了,心里却将他那孽子骂了个遍:

孽子,你惹谁不好,偏生惹到谢家头上,谢家是谁?那可是咱们县上的太岁。

“谢谢了!”

他又说了一遍。

他二人在南湖岸上看了划龙舟比赛,比赛没结束他们便离开了。小厮与马车留在山脚下,他二人沿着青石台阶一路上了山。

谢广筠要去山上的神庙里拜上一拜,宋修濂却认为,拜神拜佛不如拜自己,就没有与他一道进去拜,只是在庙里浏览一番,等着谢广筠拜完了,方与他一道出了神庙。

端午节,学堂放假三日。

“给,送你的,平安符,我问一个老道求的,戴在身上可保平安。”

出了庙门,谢广筠递给宋修濂一个香包,香包里装有一张符纸,名曰平安符。

宋修濂虽不信符纸这玩意儿,但耐不住谢广筠一番好心,不好拂他的意,只好谢过收下了。

他又忍不住抬眼看一眼身边的谢广筠。谢广筠仪表不俗,端庄清雅,举手投足间皆是翩翩贵公子风范。

宋修濂不禁联想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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