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老头子是巴不得芷荷修炼他们的功法，甚至有点上杆子传授功法的意味。

以这样的情形来看，或许先前这些老头子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想让芷荷修炼，但芷荷却兴致缺缺。

“爷爷只负责教导你，若他对匿虚剑波有何疑惑之处，大可以向你请教嘛。”

冯添向着屋外走去，懒散的声音传来。

“冯爷爷，你怎么不看看王然修炼的如何了？”芷荷连忙开口，希望冯添能够指点王然两句。

从昨天芷荷对这些老头子开口，要学他们的功法开始，到今天这冯添对芷荷讲解匿虚剑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芷荷遇到难以理解的地方。

“哼，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芷荷不满的小声抱怨。

王然摇头一笑：“老前辈能够允许我在旁，教导匿虚剑波，已经是我的造化了。”

故而才会在芷荷说出要带自己这么一个界外之人一同修炼的时候，这些老头子才不暇思索的一口答应。

芷荷听王然所言，有些疑惑的开口：“这也是造化和幸运吗？”

这句话，倒是把王然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或许对于寻常人来说，今日能够凭空得知匿虚剑波这等精妙功法的修炼之道，已经是造化和幸运。

但显然对于芷荷来说，更像是她终于答应了那些老头子的心愿，愿意学他们的功法传承一般。

如此，当然无法理解此时王然的心境，才会替王然抱怨。

“没有师徒名分，也并无交集，我一个外界之人，能有这等幸运，已然知足了。”

芷荷，绝对不是因为除了歉意的补偿，还有其它原因才对自己如此好。

她真的只是天真的以为，这些老头子的功法，只能抵消他错误称呼这样的小事情。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有这些神秘而强大的老头子的保护下，才能让芷荷形成这样的心性。

若是在外界……

王然根本无法想象，会有芷荷这样的人存在。

“走走走，差点忘了今天还要去吴爷爷家修炼他的玉流鼎呢。”

芷荷连忙拉着王然，向着村落的另一处地方奔行。

“不过，吴爷爷比冯爷爷更加好说话，应该不会计较咱们去的晚了这回事。”

芷荷似是自语一般的喃喃说道。

两人走了一会，大黄狗猛然冒了出来，一双眼睛瞟来瞟去的，极为古怪。

“大黄？你又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芷荷看到大黄狗出现，身形一滞，看向大黄狗说道。

“我的小主人哎，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乱跑，这不是昨天一直陪着这小子吗，万一他在村中乱逛，惹得一些老古董不满，不还得麻烦你嘛，我可是心连小主人，不愿小主人为这小子，思虑太多啊。”

大黄狗一番话说得情感真挚，乍一听似乎还有那么一些道理。

但无论是芷荷，还是王然，都不会信这大黄狗的话。

而且，这大黄狗说出这些话的死后，狗脸上的表情，可一直是贱兮兮的模样，实在和它的话语中的真挚情感，无法匹配啊。

“大黄，你这表情管理得好好学一学。”王然止不住的吐槽一句。

“什么？什么表情管理？”大黄狗有点听不懂，而芷荷也看向一直以来，都很安静的王然，显然也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说啊，当你要表现的情感真挚，想要感动他人的时候，不仅这声音中需要充满感情，这脸上的表情，也要配套啊。”

“不然别人听的很感动，但一看你的表情，就功亏一篑了不是。”

王然的话音落下，芷荷微愣之后，捂嘴而笑。她还真不知道王然有这样调侃大黄狗的一面。

似乎这样，更为有趣。

而大黄狗可就脸彻底黑了下来，汪汪声响起，作势就要咬王然一黑口。

“大黄，不准调皮噢。”芷荷开口说道，让大黄狗只能焉了下来。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吴爷爷。”芷荷笑着说道。

而这句话落下，大黄狗的双眼中，绽放精光，连连点头，在前开路。

王然到了这个时候，想着之前芷荷说过，这个吴姓老者更好说话。

莫非这大黄狗此时忽然现身，为的就是去修炼这玉流鼎？

这大黄狗对这玉流鼎竟然有这么大的兴趣？

不过若是因为这玉流鼎，倒也能解释的通了。

大黄狗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王然是早有领教了。

当来到吴姓老者的院子前，老头子已经早早等候在此，正无聊的看着天空中的元卷云舒。

“来了。”吴姓老者朝着芷荷笑着点点头。

随后，当大黄狗跟在芷荷身旁，准备一溜烟进去的时候，吴姓老者一脚踏出，也不见有其它多余的举动，大黄狗前面便似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般，无法进入吴姓老者的院落之中。

“吴爷爷，让大黄也一起学吧。”芷荷看着大黄狗进不来的模样，心生怜悯。

“芷荷，爷爷这大半辈子，就养了两只灵龟，却被这大黄叼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但事已至此，王然也不会推辞什么，这等好事，又有什么人能够推辞。

只是对于芷荷的心性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过也正因为此，王然也愈加明白芷荷的所作所为。

虽然芷荷不认为这是什么造化与幸运，但确实知道，修炼这些老头子的功法定然有好处。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爷爷要去下棋了。”冯添从木摇椅上起身，笑着对芷荷说道。

故而才会对称呼王然大叔后的歉意举动，便是以此补偿。

在芷荷看来，自己的错误称呼，需要这样的补偿，也理应有这样的补偿。

不过显然，王然知道这补偿，远超过自己能够承受的。

王然当然明白，这些老头子之所以答应自己和芷荷一起前来修炼他们的功法，无非是想要芷荷安心修炼，对于自己是否能够学到他们的功法，能学到什么程度，他们完全不放在心上。

或许因为自己是界外之人，总要离开，故而懒得关注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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