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崔景瀚按住了她的手，“那个……我可能……不是很有经验。”

“什么意思？”

“那你拒绝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吗？”

崔景瀚摇了摇头：“我说的是那个类型的节目没什么意思，对一些人来说珍贵的时间过去了，于是会怀念，这是很常见的感情，没有什么特别的。”

前者太委屈自己，后者就太伤人心了。

“没什么，”朴嘉熙说着，拽住了崔景瀚的领口，笑着说，“让我抱一会儿。”长得好看又温和无害，不睡白不睡。这么多年下来什么都见识过的朴嘉熙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她比20世纪末出道的idol小不了几岁，却算大器晚成的类型，又穷又看不到希望，全靠毅力和热情坚持下来的青春岁月，对朴嘉熙来说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出道以后虽然累，烦心事也不少，镁光灯前舞台中央同样不乏收获，可以说是比较好的一段时光了。

这么一说，感觉生活好辛苦的样子，朴嘉熙想。无论是她，还是现在已经大多需要靠怀旧吃饭的第一代idol们。

“你是第一个。”

“你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

“什么？”崔景瀚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朴嘉熙：……………………………………？？？？？！！！！！！

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比我小一岁，今年已经三十三虚岁了吧，朋友？

三十三岁的处男，技术能保证吗？

再看一眼不染世俗，仿佛喝露水长大一样的崔景瀚，朴嘉熙不由得有些气闷：

“不是，场景，角色……穿个便宜一点的，贵的我赔不起。”

“懂了。”

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享受上不需要任何忸怩和避讳。在事后崔景瀚的提醒下两人交换了体检报告，就更无所顾忌了。从组合中“毕业”，以三十三岁的年纪进入事业的下一阶段不是轻松的过程，但生理和心理需求上的满足很好地滋润了朴嘉熙的心，对这个年纪的自己的魅力，也渐渐地有了自信。

——若不是不想被当做太奇怪的人，崔景瀚根本不介意性别、年龄和长相，但朴嘉熙是不可能知道的。

因为与崔景瀚的交往度过了一段愉快时光的朴嘉熙渐渐有了别的想法。“你不想当idol，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吧？”她问崔景瀚。

“没有。”

“要去我练习的地方看看吗？”

崔景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问：“你准备怎么介绍我？”

两个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先开口的是崔景瀚：“这段时间比起认清你，我更早认清的是自己，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看出来了，你比想象中更怕麻烦。”

”所以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互相参与社会关系，我可能说得有些太直接，对不起，”崔景瀚不解地说，“我不能与人长久地共同生活，也不觉得我们存在长久的可能。”

既然不能长久，停留在约会的阶段不是挺好的？朴嘉熙又不是什么会因为走肾而走心的人，难道我的推断出了什么问题？

崔景瀚想。

约会的时候该怎么做，崔景瀚已经体验得差不多了，都是存在社会关系的智慧生物，虽然崔景瀚的原生种族没有“恋爱”这个概念，与同类建立密切的情感联结这种事也是存在的，崔景瀚对约会适应情况良好，也觉得很有新鲜感，至于更“长久”的东西——

没兴趣，没想法，没好奇。

感觉到朴嘉熙有那么点想认真的意思后，崔景瀚立即就退缩了。

“果然。”朴嘉熙郁闷地说。

“我可能不应该说得太直接，”崔景瀚说，“但我想你感觉得到。”

“感觉得到你在享受一场叫做‘恋爱’的游戏，说的话，做的事，只是为了调情，没有用到真心？”

“嗯。”外星人的地球恋爱实践怎么可能有真心可言，崔景瀚想演估计都演不出，何况她根本不想。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纯洁的一面，”朴嘉熙笑了，“我年纪小的时候，还觉得真心很难得，后来发现那不重要，特别是在感情上。”

崔景瀚迷惑地看着她。

“你是男人，是素人，情况不一样，对于我这样的女艺人，选择另一半最重要的是，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按理说第一个比第二个更重要，但第一个要得到准确的答案也更难，所以你会发现有很多女艺人是按照第二点寻找另一半的。”

“我对你感兴趣是因为脸，但是脸不是你最大的优点。”

“还有脾气不错，有自己的事业，不干预你的工作？”崔景瀚也是研究过这个星球的性别议题的，这个问题太复杂，他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在韩国女人眼里韩国男人都有什么难以忍受的通病。

“你如果在正式的关系里也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会非常心动。”朴嘉熙惋惜地叹了口气。

“很遗憾，”崔景瀚说，“我在首尔的事已经做完，马上就要回济州岛了。”

“也好，”朴嘉熙挣扎了几秒，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应该和你分开一阵子。”

“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是朋友的关系。”崔景瀚说。

交往过程中的表现肯定没问题，他的言语和行为要是给朴嘉熙带来过伤害，朴嘉熙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因为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存在朴嘉熙受到舆论和影响的可能。

交往前对于恋情的性质和各自的需求都已经确认过了，他承诺的事情全都做到了。

……那现在就只是不想谈了而已，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

崔景瀚淡定地离开了首尔，甚至还有空去想：

还是恋爱之前的了解、试探和推拉有趣一点，正式恋爱之后，也就那么回事。

或许这和人有关，他是不是应该换个对象试试？

“嗯，我也赚到了，”朴嘉熙看着崔景瀚湿漉漉的鬓角，说，“下次穿西装过来吧。”

“要出去？”

“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了，nuna？“崔景瀚说。

但结果却是十分完满的。酣畅淋漓地运动了一番后，两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手指还纠缠在一起。

“倒不是很反感上镜这件事，也不觉得做过idol是什么不好说出来的东西，但回忆还是不必了，”《20世纪末少年》是一个让当年的一代团成员们聚在一起聊过去的节目，崔景瀚都不是原本的崔景瀚了，自然不会再众目睽睽之下缅怀已经离世多年的“自己”，对不会知道实情的地球人，他准备了一套说辞，“我离开时还没有成年，后来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小时候的梦想几乎都放下了，上那样的节目，应该装作很怀念，还是表现出一点也不怀念的样子呢？“

”感觉和体力没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朴嘉熙的心理作用，她觉得崔景瀚的话里面有一点得意的意味。

不过朴嘉熙不能对自己的感受说谎，所以痛快地承认了：“对，体力不是最重要的，你有种钻研技术的精神。”

“可能是因为很年轻就生病，身体素质比不过别人，就喜欢用技术之类的东西达成目的。这样也很持久，不是吗？”

崔景瀚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坐直了身体，问：“嘉熙姐入行也很早，对你来说，那个时期是最好的？”

正在腹诽“这套说辞还是不怎么好听啊你的社交好像真的有点问题”的朴嘉熙听到崔景瀚的问题，“哈哈”干笑了两声：“你说的没错，肯定是在afterschool的那段时间最好，哪怕三十岁的人消化行程很累，和年轻的孩子们朝夕相处也不容易，那段时间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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