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我突然感觉有些慌乱——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该死，我竟然可耻的心动了。

这样深情的德拉科似乎比平时更有魅力。

“为什么不呢。”

“谁让你和那个赫奇帕奇打扮的一模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这么说，你现在很清醒？”

我见过傲慢的德拉科，见过愤怒的德拉科，见过哭泣的德拉科，但是笑着的德拉科对我来说尤为珍贵。

他深吸一口气，“柏妮丝，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笑了。

“你应该多笑笑的。”我衷心的夸赞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愣了一下，笑容变的腼腆了很多。

“我……嗯，我可以吻你吗？”他离我更近了些，眼神里多了些许期待。

他用力地点点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我的初吻！”他的语气听上去恶狠狠的，却是满脸通红。

我最喜欢看他这副表情——这才是真实的德拉科。

“胡说，”我笑着说，“你的初吻不是给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那块地板了吗？”

“嘿——”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脸似乎红的能滴下血，“不要拿那件事取笑我了。”

“好吧。”我笑个不停。

德拉科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低下头再次亲吻了我。

“这回怎么样？”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故作高深的思考了一会，“一般般吧。”

“或许还可以更好？”他轻笑一声，“听着，以后只有我可以吻你。”

“好的，马尔福先生。”

我笑着配合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就是德拉科，他总是用最凶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

我们亲吻了很多次，直到唇齿间都是他的气息才停下来。

“我觉得接吻的练习到这里可以了。”

我气喘吁吁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可是我觉得我还可以做的更好。”德拉科无辜的看着我，他的表情就像是渴望知识的学生一样。

没想到，我一个“情场老手”竟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丢盔弃甲——这可真丢人。

不过有时候，纯情的男孩比熟练的追求者更令人无法拒绝。“我们聊会天怎么样？”我指了指身旁的长椅，示意他坐下。

德拉科先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才在我身边坐下。

现在已经很晚了，气温也低了些。

“你不冷吗？”我盯着他单薄的衬衫。

“绅士是不会让女士着凉的。”他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我被外套压住的头发从底下捋出来。

“柏妮丝，你跟波特很熟吗？为什么非要当他的舞伴？”他一提起这个，立马变了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没有人邀请我跳舞啊。”我抬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好极了。

“都怪波特。我就晚了那么一点点……”

我这才知道，原来德拉科的计划是等到最后一天，也就是我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再来邀请我，结果哈利却早了那么一点邀请了我。

这可真是个遗憾。

“就因为波特，”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跟踪你一个星期都白费了。”

“这么说，那天在走廊上偷听的人是你了？”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对了，你喜欢我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吗？”我突然想起那个价格不菲的礼物。

“谢谢你的火|□□，我很喜欢。不过，波特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那个是他教父布莱克送给他的。”我无奈的笑笑，只要提到哈利，德拉科总是那么较真。

“那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当然，你看我正戴着呢。”我抬手摸了摸耳环。

“去年的胸针你怎么不戴上？它们是一套的。”

“嗯……或许，我放在……”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如果委婉的告诉他我已经变卖了那枚胸针——为了凑够一个对角巷店面的租金。

而德拉科看着我慌乱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挑起眉。

“你说什么，柏妮丝？”

我有一瞬间真的怀疑他知道了那枚胸针的下落。

“好吧，”我实话实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一度很缺钱。所以……”

“那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吧。”德拉科冲我狡黠的眨眨眼，“闭上眼睛，我将给你个惊喜。”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还是乖乖的闭上眼。

我猜，或许是一个吻，亦或是一个拥抱。

“伸出手，柏妮丝。”我听见他说。

他往我的手上放了一个小巧的，微凉的东西，还有些沉。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了。”

是那枚蓝宝石胸针！

和我卖掉的一模一样！

我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他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这个胸针上有魔法标记，只需要检查一下就知道是谁的物件了。”他接着说，“假期的某一天，我接到了消息，有人问我是否丢失了一枚胸针，我这才知道它被你卖掉了。”

“对不起，德拉科。”我羞愧的低下头，“我当时真的很需要钱。”

“没关系，我早就原谅你了。”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那次你把我从穆迪手下救出来的时候。”

然后德拉科亲自把那枚胸针别在了我胸前的晚礼服上。他显得很紧张，生怕扎到我。

“真漂亮。”蓝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

我站起身来。

“我想跳舞，德拉科。你现在邀请我也不迟。”

“当然。”德拉科将左手放在背后，微微弯腰，伸出右手。“能否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卡尔小姐？”

“当然可以。”我把手递给他。他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放在我的腰上——比哈利的姿势熟练多了。

“想跳什么”他问。

“探戈。”

深夜的花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喷泉里流水声。

我和德拉科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即便没有音乐，我们也不会乱了节奏。

更不会踩到我的鞋。

差不多一首歌的时间，我用一个下腰的收尾动作结束了这曲探戈。

“感觉怎么样？”他微微喘着气，额头上似乎有细小的汗珠。

“棒极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今天就到这吧。”我说。

四周早就没人了。

我猜舞会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德拉科点点头，再次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然后牵着我的手往礼堂的方向走。

当我们到达大门口的时候，看到斯内普正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他的目光在我和德拉科之间移动，似乎在判断我们的关系。

“我从来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他嚅动着嘴唇，表情变得古怪极了。

他看了一眼德拉科，“舞会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结束了。德拉科，现在，立刻回到你的寝室。”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还是滑溜溜的往斯莱特林的方向跑远了。

刚才他还试图得到我的一个晚安吻，不过——人人都怕斯内普。

“卡尔，真有你的。”斯内普干巴巴的说，然后一甩袍子，离开了。

不过斯内普的出现并不能破坏我的好心情。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德拉科开始的时候没有表白错人的话。

不过这不赖他，是我非要搞查尔娅的恶作剧。

不管怎么说，这次约会还算浪漫。

说实话，我一直把德拉科当幼稚的小男孩看，直到刚刚，他令我心动了。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他才14，我告诉自己，或许他对我仅仅是喜欢。

毕竟，青春期的孩子还搞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不过，人生苦短，不妨一试。

对我来说，喜欢就足够了。

我不确定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第二天早上，我在走廊上遇到了查尔娅。

看样子，她是专门等我的。

“昨晚你和马尔福怎么样？”她问，“我后来再也没看见你们。”

“还不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啧。”她摇摇头，“亏我以为他最开始想和我表白。”

“所以你打了他一巴掌？”

“当然，”查尔娅昂起头，“我想让他清醒一下，为什么被告白的人不是我？”她撇撇嘴，“真不知道马尔福家的审美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会为自己的这番话后悔的。

当然，我心情好，不会和她计较太多。

吃早餐的时候，猫头鹰带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飞进礼堂。

一想起丽塔·斯基特那个女人昨天不停追问的架势，我很担心自己出现在报纸上。

不过，庆幸的是，这上面没有她的专栏文章。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爱情真是种甜蜜的东西。

我吃完早餐，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偷偷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看。

德拉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他那两个小跟班的中间看着报纸，不时低声和一旁的同学说几句。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从报纸里抬起头，冲我眨眨眼。

我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收起你那愚蠢的笑。”斯内普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如果你无事可做，卡尔，欢迎来我的魔药教室。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教授。”

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我想。

只能答应了斯内普的要求。

“很好，我们走，卡尔。”斯内普站起身，大步朝礼堂外走去。而我只能悻悻的跟在他的身后，还没来得及把德拉科的礼服外套还给他。

或许需要一只猫头鹰了。

我想着，跟着斯内普来到了魔药教室。

教室里一片狼藉，让我不得不怀疑昨天最后一节魔药课是一群纳威.隆巴顿先生一块上的。

“收拾好这里。我会来检查的。”他说着朝门口走去。

我点点头，戴上一旁架子上的手套，拿起坩埚把里面的不明液体倒掉。

“第二个项目是什么”斯内普并没有离开。

我想了一会，才勉强回忆起来。

“在水下救出一个……嗯，应该是和勇士很亲近的人吧。”我记得克鲁姆救出的是赫敏——他喜欢的人。但哈利救出的是罗恩——他总不能喜欢罗恩吧。

斯内普挑起眉。

“你知道怎么才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

“鳃囊草。”他说。“在我身后这个柜子里第三层的第二个瓶子里。”

我这才明白斯内普的意思。

他这是在告诉我哈利通过第二个项目的办法。

“你放心，教授。”我挺起胸，“我保证，不会拿走它去帮助哈利。”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卡尔，难道你的大脑已经被该死的荷尔蒙填满了吗？”他冲着我发火，声音比平时都要低沉很多。

“抱歉，教授。我现在就把鳃囊草给哈利送去。”我立马领会了斯内普的真正意识。

他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不要告诉他是我给的。”说罢，他离开了教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

斯内普真是个别扭的人。

明明他很关心哈利的。

等他走远了，我赶紧脱下手套，掏出魔杖来了个“清理一新”，教室里立马干净了很多。

我走到柜子前，把那瓶鳃囊草取出来，放进口袋里。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开了个玩笑。

“德拉科，你的吻技可真烂。”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德拉科已经高出我半头了——明明去年我还可以平视着和他说话。

我微微扬起头，在他投下的阴影里安心的闭上了眼。

月光洒在德拉科的脸上，衬的他的轮廓更加柔和。

他的呼吸声在咫尺间，然后有什么柔弱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唇——停留了片刻然后抽离。

我慢慢睁开眼，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的声音。

我们俩相视一笑然后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你刚才不会是喝酒了吧？”我记得邓布利多貌似没有提供含有酒精的饮料。

“我没有，”他的脸红红的，“我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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