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就罢了，绵绵怎么也不在？她离开前特意交代了绵绵要好好守着她的卧房……糟糕！楼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冲进自己的房里，果然看到衣柜和梳妆台的笼屉都被打开了，连暗格都被一一拆下来扔在地上。而暗格里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她气得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暗格，重重地放在桌上。

“……太后，我不信，陛下心里肯定是有我的。”楼婉悲伤地吸了吸鼻子，挣扎地看着齐太后。

齐太后起身，状似怜惜地看着她，“哀家看你呢，是个聪明孩子，在宫里不仅要懂得审时度势，也应该知道，谁才是你该信任的。”

齐太后添油加醋道：“哀家呢，也不想为难你。本来哀家还以为陛下会护着你，没想到——不过也是，陛下什么时候在乎过后宫的妃子呢。”

这是怎么回事？

楼婉知道齐太后是要封她的口，一反常态地听话点头。

齐太后自以为震慑了楼婉，心情颇好地朝她笑了笑。

她这一番动静闹得不小，两个三等宫女瞧见是她回来了，立刻去禀报楼珍。没过多久，楼珍身姿摇曳地走来，“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既然不能拿她威胁陛下，还留着她干什么。”齐太后心下开始盘算起别的计划。她这般挑拨楼婉和苍怀霄，也不过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

楼婉走回自己的宫里，发现气氛十分沉重。从她进门开始，就没看到一个丫鬟。

楼婉不理会她假惺惺地关心，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这里面的东西是你拿走的？”

“这里面是什么啊？姐姐怎么这么紧张。难道是不该出现在宫里的东西？”楼珍挑衅地看着她。

楼婉懒得跟她废话，把她抵在门上，双手牵制着楼珍的手，“我不跟你打肚皮官司，到底是不是你拿走的？”

楼婉离开后，齐月问齐太后：“就这么把她放回去么？”

苍怀霄瞥见楼珍贴上来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掩饰了过去。他任由楼珍钻到他身后，甚至还刻意挡住了楼珍的视线。

“陛下，我的东西不见了。”楼婉怒气冲冲地看着苍怀霄，“是她趁我不在，去我房里大肆翻找找到的。”

“是这个东西么。”苍怀霄给江德年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捧上托盘，盘上便放着绸布包着的牌位。

楼婉立刻接过，珍宝似地搂在怀里。“对。”

楼珍在苍怀霄身后说：“陛下，她私设灵位，理应惩罚。”

苍怀霄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对楼婉说：“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该收好，别落入他人之手。”

“知道了知道了。”楼婉欢喜地摸着怀里的牌位。

楼珍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被苍怀霄这么轻飘飘的三言两语揭过去了，但她好不容易才抓到楼婉这么大的把柄，怎么能眼睁睁地错过。她急急忙忙插嘴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要是被太后知道您这么草率地处理，一定会生气的。”

她以为用齐太后压苍怀霄，能让苍怀霄改口，谁知苍怀霄转头冷冷地斜她一眼，“那你不会别让太后知道？”

楼珍一怔，下意识地回答：“臣妾不会告诉太后的！”

苍怀霄这才收起冷冽的表情，对着楼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别让朕知道宫里还有这种东西。”

楼婉微愠，这种东西？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她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牌位，忽然觉得不对。她临走前特意叮嘱绵绵要帮她看好东西，绵绵不是那种玩忽职守的人，绵绵去哪儿了？

“我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楼珍早就想到她会回来要人，镇静自若地说：“我看姐姐几日都不回来，便让她们都休息了。”

这个休息恐怕没有她说得那么平和，楼婉立刻让人去把绵绵等人找来。

楼珍毫不心虚，只是问苍怀霄：“陛下用过膳了么？臣妾最近学了道新菜式，想烧给陛下试试呢。”

苍怀霄看都没看楼婉一眼便答应了。“嗯，朕恰好有些饿了。”

“那陛下跟我去东厢吧！”楼珍高兴地搂着苍怀霄的胳膊往东厢走，特意在楼婉面前走过，宛若胜利者的姿态。

楼婉心知苍怀霄是在跟楼珍逢场作戏，压下不悦，转身走进房里，等着绵绵和如珠如玉等人来。

很快，绵绵就跑来找她，看见她就止不住地道歉：“娘娘，我没做到您吩咐我的事情，我没看好这里。”

“是不是楼珍把你们关起来了？”楼婉示意她关上门，才把牌位外的绸布打开，拿出里面的牌位端端正正地摆放好，又点了三根香，对着牌位鞠了一躬。

“是啊。”绵绵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您走后没多久，珍顺仪就找了个借口把我们关起来了，刚刚才放我们出来。”

楼婉面上没有一点反应，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要不是怕坏了苍怀霄的大事，她现在就想去找楼珍算账。

绵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时刻盯着东厢那边的动静，“娘娘，东厢那边好像玩得正开心呢……”

“陛下！”楼珍委屈地看着苍怀霄，“姐姐刚回来看到这里一片狼藉，就训斥了我几句。陛下别对姐姐发怒，都是我没照看好，姐姐才会这么生气的。”

楼婉心下冷笑，真是一朵好清纯好不做作的白莲花。

“姐姐你弄疼我了。”楼珍‘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楼婉刚要再逼问两句，忽然听见有人进来说：“昭妃娘娘，珍顺仪，陛下来了。”

楼婉眼角微垂，眼角眉梢都是难过。

楼珍知道苍怀霄来干嘛，狡黠一笑，“姐姐，陛下都来了呢。”

“……”楼婉捏着楼婉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些，楼珍露出一个吃痛的表情。

说话间，苍怀霄已经走到面前。他冷眼看着桎梏着楼珍的楼婉，波澜不惊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楼婉似懂非懂地看着齐太后，后者却摆摆手，“回去吧。你没替哀家抄写佛经，这件事也就不必大肆宣扬了，懂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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