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父摇头，“我都是欠了你的。”

“爹，你要快点啊。”楼珍迫不及待地催促。她都想好了，她向苍怀霄献计，苍怀霄就会对她刮目相看，继而常去看她，只要她有一次抓住机会给苍怀霄下药，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她双目通红地瞪着楼父，楼父一时无语，“我——我还偏心么？”

从楼珍出世后，他哪样东西不是紧着楼珍。可她却反过头来说他偏心。

楼珍推开楼父，“为什么不让我说？！爹，你也不能太偏心了。”

楼珍终于露出些许笑意，“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本想说，你姐姐有今天，那也是因为她自己有本事。不过他不敢说，他知道楼珍听了这话更要疯了。

“你就没想过要是被陛下发现了怎么办？”楼父皱着眉头问。

她沾沾自喜地计划着，完全不顾楼父难看的脸色。

她一脸胜券在握，她就不信她把一切都规划好了还能出岔子。

楼父终是拿这个任性妄为的女儿没有办法，沉着脸应下，“知道了，你在宫里等消息吧。”

……

齐太后和齐月眉来眼去，楼婉站在一旁看得仔仔细细。

“来人，赐座。”齐太后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楼婉十分客气。

楼珍知道楼父是松口了，忙说：“不会的，爹，我都问好了。她们说这药灵得很，前朝的一个妃子就是用了这药顺利得让陛下宠幸了她，连升好几级呢。再说了，只要一次，我说不定就怀上了，就算陛下要问责，也得看肚里孩子的面子吧。”

齐太后如梦初醒地看着她，“哦，哀家叫你来，叫你来是为了……”

楼婉注意到齐太后古怪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用手臂掩护着肚子。

奇怪了，齐太后和齐月怎么今天都这么关心她的肚子。

“嗯？”

齐太后眼睛一转，说道：“哀家听说你最近有些不舒服，可有请太医诊治？”

“我最近——”楼婉细想了想，她最近吃好喝好，除了忙着画图没睡好，哪里不舒服了？但是齐太后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楼婉心下一转，忽然想到昨天她在齐渊面前说得那番话。她明白了！肯定是她的话让齐渊误会了，齐渊告诉了齐太后，齐太后来打探她是否怀孕了。

她心思活络一转，“是有些不舒服。”

齐太后明显紧张了，坐直了身子，“是哪种不舒服？”

“只是小毛病，无需太后牵挂。”楼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齐月把水端进来，她故意泡了藏红花，递给楼婉。

“娘娘，茶还在晒呢，不如先喝这个吧，一样解渴呢。”

齐太后给齐月一个赞许的眼神，盯着楼婉的动作。

楼婉刚要接过，看见水面上打转的藏红花瓣，忽然收回手。“烫，先放着吧。”

“这不烫的，连热气儿都没有。”齐月急道。

楼婉无辜地看着她，“可是我觉得烫。”

齐月眼神微变，又不敢说什么，只好退到齐太后身后。

齐太后看楼婉不敢喝，以为她是心虚了，更加笃定她是有了身孕。齐太后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昭妃，你若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哀家。若让哀家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哀家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威胁我啊？楼婉心里冷哼，她从小到大不知被楼珍威胁了多少次了。楼婉面不改色地装无辜，“太后，我没有什么瞒着您啊。太后慧眼如炬，臣妾哪敢有事瞒着太后啊。”

“真的没有？”齐太后眼神越发尖锐，放弃旁敲侧击，直截了当地问：“可哀家怎么听说，你怀了龙种。”

楼婉立刻站起来，佯装紧张地看向齐太后。

齐太后也站起来，步步逼近楼婉，“你到底有没有怀？”

“没有啊。”楼婉一脸惊恐地摇摇头，看齐太后那副紧张的模样就觉得可笑。

结合她前面的种种表现，齐太后不相信她没怀，当即叫人传太医来。

“太后，为何要传太医啊？臣妾真的没有怀！”楼婉护着肚子，委屈地看着齐太后。

齐太后不理会她的话，板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婉心里快乐开了花，她不禁想齐太后要是知道她没有怀孕会是什么反应？想必十分精彩。

太医院的胡太医是齐太后的人，他拎着药箱赶来，在齐太后的注视下给楼婉诊脉。

胡太医问了楼婉几个简单的问题，“娘娘近日饮食如何？”

楼婉答：“喜酸。”

齐太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胡太医又问：“娘娘近日可有呕吐？”

“偶尔。”

齐太后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胡太医再问：“娘娘这几日作息如何？”

“嗜睡，总觉得睡不够似的。”

齐太后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她还能听不出来么？楼婉怀有身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胡太医收回手，朝齐太后弯腰，“太后，昭妃娘娘只是有些气虚。”

齐太后正打量着楼婉的肚子，她本就清瘦，宽大的衣裳遮盖了她的肚子，齐太后一时难以分辨。

“太后？”楼婉见她不回应，又叫了一声。

楼婉飞快地看她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既然齐太后主动赐座，她岂有不坐的道理。她从容不迫地坐下，还让齐月给她倒杯茶。

“口渴，多谢。”楼婉笑眯眯地看着齐月说。

“什么惨死！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姐真的做了皇后，还能看你落魄么。”楼父顾不得规矩，捂住楼珍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快别再说了。”

齐月想说什么，接到了齐太后一个眼神又咽了回去，巴巴地回答了句：“是，奴婢这就去倒。”

“不要太烫。”楼婉叮嘱道。

直到齐月去倒茶，她才把目光移向齐太后，“不知太后急着找臣妾来做什么？”

楼珍斩钉截铁地点头，“我哪样比姐姐差了？可是姐姐入宫之后一直压我一头，而且也不说提携提携我。我在宫里还能倚仗谁？爹，你要是再不帮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你——哎。”楼父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楼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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