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楼婉簇拥进屋子里换衣裳，楼婉一头雾水，“不是有个新的昭妃么？”

正忙得团团转的三人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新的昭妃？我们只有一个昭妃娘娘，就是您呀！”

“……”苍怀霄抿紧薄唇，没有松手却也卸了几分力。他一向冷静自持，少有这样情绪过激的时刻。

江德年看见楼婉回来也是惊诧万分，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他低声提醒道：“陛下，让昭妃娘娘先回去换衣裳吧。宫宴马上要开始了。”

“陛下，真的疼。”楼婉又重复了一遍，眼眶已经被疼痛逼得有些泛红。

如珠也很高兴，但是比绵绵稳重些，声音颤抖地提醒：“娘娘，太后办的宫宴马上就开始了，先把衣裳换了吧。绵绵，别哭了，快给娘娘重新梳个发髻，如玉，去打水给娘娘洗脸。”

苍怀霄阴沉着脸，把楼婉带回她的宫里，在门口楼婉才挣扎起来，“我这么进去不好吧。”

万一撞见那个新的昭妃……楼婉撇了撇嘴，心里萌生中一种想踢仓苍怀霄两脚的冲动。

楼婉傻了眼，“我听宫门口的侍卫说，昭妃已经——”

“我——”楼婉刚要表示拒绝，就被绵绵和如珠如玉三人团团围住。

“娘娘！您总算回来了！”绵绵喜极而泣，“奴婢真怕您再也不回来了，那我留在这宫里还有什么意思啊！”

如玉和绵绵还傻站着，如珠却一下子听明白了，她忙推一把另外两人，“你们别闲着，快点动起来，时间紧迫。”

楼婉则糊里糊涂地被她伺候着换了一身新衣服，一看便知道是内廷为了这次宫宴特意给她做的。可她根本不在宫里，内廷为什么还要给她做？

“娘娘，您误会了。陛下为了挡住悠悠众口，只能说已经找回您了，否则太后第一个要拆了这里。陛下私下为了找您，没少费心呢。”如珠一边整理衣裳的褶皱一边说。

她这话说得奇怪，回自己宫里有什么不好的。苍怀霄斜她一眼，隐忍着情绪，把她往里一推，“先去换衣服，剩下的事情朕回头问你。”

“说来话长。”楼婉摇摇头。

如珠拧了帕子给楼婉洗脸，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那就日后再说吧，娘娘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了。手脚都麻利些，陛下还在外面等呢。”

三个人忙活了快一盏茶的工夫，楼婉云里雾里地任由她们摆弄。

她本来是回来干什么的来着？怎么会坐在这里梳妆打扮？

苍怀霄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神情紧绷。

江德年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陛下，要不您先去御花园？一会儿老奴陪娘娘过去。”

“不用。”苍怀霄揉揉眉心，楼婉消失得太诡异，出现得太突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突然跑了。

“那老奴给您搬张凳子来吧，这儿站着多累啊。”

苍怀霄摇头表示不用，江德年只好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他等着楼婉出来。

楼婉换好了衣裳，脸上只略施粉黛。如玉说时间紧迫，只能这样浅浅地化一层妆面，可化好之后绵绵和如珠都惊为天人地看着楼婉，不停地赞叹如玉的手艺。

如玉腼腆地摇摇头，“不是我手艺好，娘娘瘦了不少，无须过多地修饰就足够美艳。”

黄铜镜里映着一张精致的脸，如如玉所说，楼婉真的瘦了不少，眉眼比以前锋利了不少。

楼婉扫一眼镜中的自己，她素面朝天了好几天，还有些不习惯。“好了好了，赶紧走吧，不是说很着急么。”

她们忙止住话头，给楼婉换了双鞋。

楼婉出来时，苍怀霄还是那一副严肃的样子，听到脚步声才转身。

看到盛装打扮的楼婉，仿佛回到了她初进宫的时候……

“怎么了？”楼婉看苍怀霄脸色不对，忐忑地问：“很丑啊？”

“不丑。”

楼婉点点头，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尴尬。

江德年急忙站出来催促道：“陛下，娘娘，快走吧，御花园那边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他们终于动身，去御花园的脚程不远，走一二十百步就到了，所以苍怀霄没有传步撵。

楼婉穿的是双新鞋，才走了几步就觉得后脚跟生疼。偏江德年又一副着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她默默把想回去换一双鞋的话咽回肚子里。

可脚后跟上火辣辣的感觉太明显，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凉气。

苍怀霄听到她抽气的声音，转头看她一眼，“怎么？”

“没、没事。”楼婉强忍疼痛，挤出一个笑。

苍怀霄的眉心飞快地蹙了蹙，又松开，没再多问。他猜测楼婉可能是不舒服，他只好放慢脚步，让她不用赶得那么着急。

这可把江德年急坏了，“陛下，那么多人等着呢，这晚到了太后不是又得——”

“朕是天子，让她们等等又如何。”苍怀霄桀骜不驯，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江德年一脸无奈，只能由着自家陛下去了。

“我就在京城里。”

绵绵疑惑道：“那您怎么不早点回来啊？”

楼婉听得皱起眉头，若真是这样，那倒真是她误会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太后天天派人来咱们宫里，就像找到您不在宫里的证据，今晚要是您不出现在宫宴上，还不知道太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呢。”说到这，如珠露出一副感激的神情，“谢天谢地，您及时回来了。”

既使楼婉喊疼，苍怀霄也没有放开她。

楼婉才不会让齐太后得意，既然宫里没有新的昭妃，那就表示苍怀霄还没‘抛弃她’去找新的合作伙伴。

这个结果让楼婉心情不错。

绵绵来为楼婉梳发髻，心里焦急手上却很稳，“娘娘，这段日子您都在哪儿啊？可把我们急死了。”

江德年一句话把情绪失控的男人拉回了现实，苍怀霄再次握紧楼婉的手腕，“走。”

楼婉皱皱鼻子，本想说不换衣服不去宫宴，但是想到她反正都要回去取她娘的牌位，就当是顺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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