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和绵绵谢过侍卫，三步并作两步朝偏殿跑去，找到了江德年。

江德年恰好退下来给苍怀霄倒茶，看见绵绵和如珠，还以为楼婉也来了，忙说：“娘娘过来了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娘娘让我回来取披风。”绵绵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哭腔，如珠顿觉不对，抓着她问了个清楚。

“娘娘哪有蓝黛烟绣的披风！我明白娘娘的意思了，娘娘是让你回来通风报信的，赶紧去找陛下！”

如珠看见绵绵一个人回来，忙问：“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娘娘呢？”

侍卫心里一动，“行、行吧！但是你们从正殿进去，先去偏殿找江公公吧。”

那两个侍卫铁石心肠地摇摇头，“不行，现在还没退朝，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陛下退朝再说。”

绵绵急得直跺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绵绵只好把情况跟他一说，江德年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件事耽误不得，他立刻回到殿上在苍怀霄耳边低语了几句。

侍卫被她说得一楞，“这——”

“若不能承担，就快点放我们进去。要是早点向陛下上报，救娘娘一命，还能记你一功。”

丞相和节度使正因为征税的数额争执不下，吵得苍怀霄头疼。江德年在他耳边说楼婉被齐太后的人带走了，他当即脸色一变，迅速起身宣布道：“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不等江德年宣布退朝，苍怀霄就刻不容缓地往外走。

大臣们面面相觑，好像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如珠较冷静些，“你不让我们进去，万一娘娘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是不是责任你一力承担？”

救？这个字眼让苍承年心里一沉，“我跟你一起去！”

“这——这就不用了。”江德年忙说：“后宫之事本就不应该牵扯到前朝，再说这次还有太后娘娘……”

苍承年一听这事和太后有关，更加坚持要去了。

齐太后的手段多么肮脏和残忍，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楼婉被齐太后盯上对付，下场他不肯设想。

“不行，让我去，万一陛下需要帮手，我还能帮着壮壮声势。”

江德年拗不过他，想着苍承年好歹是个王爷，齐太后怎么都会卖他几分薄面。“好吧，王爷。不过咱们可得快些。陛下这会儿已经快到太后宫里了吧。”

“走。”

苍承年和江德年沿着苍怀霄的步伐追上他。

宫门紧闭，苍怀霄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怒气跃然脸上。

江德年连忙去拍门，一个小宫女来开门，怯生生地说：“江公公，太后说今日谁也不见。”

“胡说八道什么呢！”江德年瞪一眼那小宫女，朝后看一眼，“你也不看看陛下都来了，你敢把陛下拒之门外吗？！”

小宫女的确是不敢。

可是齐太后又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小宫女都快哭出来了，只好回去请示齐月。

“齐月姐姐，江公公和陛下都在外面呢，怎么办啊？真不给陛下开门吗？”

齐月看她一眼，知道她一个小宫女挡不住江德年，“行了，我知道了。”

再一次开门的是齐月，江德年对齐月说话就直接多了，“还不快把陛下迎进去！”

“公公，恕难从命，今日是真不行。”齐月讪笑道，“太后今日有要事，特意嘱咐了谁都不能放进去。”

苍怀霄等得不耐烦，大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月：“开门。”

简单的两个字再配上苍怀霄威严的神情，叫齐月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陛、陛下，真的不行。”齐月摇摇头，“太后知道您是来找昭妃娘娘的，太后说了，不会对昭妃娘娘做什么。把娘娘留下也是为了给娘娘洗脱妖妃的罪名。”

这种话苍怀霄半个字都不会信，齐太后不可能有这么好心。“她是不是妖妃，朕自有定夺，不需要太后操心。”

“……”齐月被苍怀霄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头都不敢抬，“陛下，真的不能让您进去。太后说了，要是您为了昭妃忤逆她的懿旨，她就搬去五台山住。”

“搬就搬。”苍怀霄冷笑，他最恨别人威胁，更何况齐太后是要离宫，他支持都来不及。

“……带着昭妃娘娘一起搬去五台山。”齐月小心地补完后半句。

“没有朕的允许，谁敢带昭妃离开皇宫。”苍怀霄冷哼一声，齐月愣了愣，又说道：

“太后说了，陛下要是为了昭妃娘娘闯进去，明日全天下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无需多证明，昭妃娘娘的妖妃名号就是坐实了。”

“……”苍怀霄眼里的火气几乎要喷涌而出，但是他不得不思考齐太后的话。

他不能让楼婉背负更多的骂名。

但是他也不能放任楼婉被齐太后关着，“那昭妃呢？什么时候让朕见她。”

齐月谨慎回答道：“等太后找到证明娘娘不是妖妃的证据，太后就会把娘娘送回去了。“

但是苍承年已经猜到了，“昭妃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事情紧急，江德年没注意到苍承年不同寻常的关心，只说：“王爷，这奴才也不便说，反正陛下已经去救娘娘了。”

苍承年心道不好，他深知苍怀霄的脾气，苍怀霄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更不是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丢下满朝的文武大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关心则乱，苍承年在江德年宣布完退朝之后追上江德年，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

绵绵担心楼婉，跌跌撞撞地回到宫里。

江德年迟疑片刻，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王爷，后宫出事了，奴才也不便多说。”

后宫……苍承年一下子想到了楼婉，他急切地说：“是不是昭妃出事了？”

江德年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准，没有做出反应。

苍怀霄还未下朝，绵绵和如珠一路小跑到金銮殿外，侍卫拦在门口不许她们进去。

“求求你们了，我们娘娘被抓走了，得马上向陛下汇报！”绵绵几乎要哭出来，不住地哀求着那两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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