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很快回来，摸摸额上的汗：“娘娘，奴婢去藏书阁了！藏书阁的人说所有的棋谱都被昭妃娘娘借走了。”

“又是她！”楼珍咬牙切齿，“她要干什么呀她！是不是也想借这一手讨陛下欢心？”

她煞有其事地惊呼出声，冲如珠挤眉弄眼，“是因为陛下，肯定是。”

“陛下……”如珠想了想，楼婉今天只去了见了苍怀霄，还真有可能是因为陛下。

绵绵十分纳闷，“娘娘不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啊，可是为什么突然想看棋书呢？啊——！我懂了！”

其他人不够机灵，她特意派了巧儿去。

转天一早，绵绵就去藏书阁借了书，几乎把藏书阁里所有关于棋艺的书都借回来了。

楼婉摩拳擦掌地打开第一本，津津有味地读了一上午。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除了这一点，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大学士不好得罪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她下了一局，发现她在棋艺上的天分实在堪忧，只好委婉地表示：“藏书阁有不少棋艺入门的书，娘娘不妨先去取来读一读，说不定能有一些收获。”

楼珍亦觉得对着人下棋太过无聊，还不知道大学士心里怎么笑她，巴不得自己去取棋谱来看，二话不说就差人去借。

巧儿顺着她的话轻蔑地哼了一声，“肯定是因为陛下近日都对昭妃娘娘没有兴趣了，她才出此下策。可就算她研究了棋艺又如何？陛下想见的是您，不是她，她还不是讨不了陛下的欢心。”

巧儿已经很懂得如何拿捏楼珍的心思，知道说什么楼珍才会高兴。如她所料，说完这一句，楼婉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还是你这丫头知道怎么哄本宫高兴……”

自从那一次苍怀霄叫她下棋，她差点出糗之后，楼珍下定决心要苦练棋艺，派人去请了两个大学士来见她。

齐太后暗自思忖，她那日就暗示过楼婉，楼婉不可能不知道封贵妃这件事是她向苍怀霄提议的。

既然知道是她的意思，楼婉为何还要拒绝？

齐月也想到了这点，小心翼翼地问：“太后，要不要传昭妃娘娘过来问问啊？”

“这段时间传她传得太频繁了，不好。”齐太后把剪子放下，沉吟片刻道：“给她传个消息，要她明日去御花园赏花。”

“是。”

齐月去传齐太后的话时，楼婉正在潜心钻研棋谱，齐月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只‘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阵。

等齐月走了，楼婉才猛地想起来什么，问一旁的如珠和绵绵，“我刚才可有答应什么？”

她们不约而同地点头，如珠说：“太后邀您明日去御花园赏花。”

“……”楼婉合上棋谱，心事重重地丢到一边。

不用想都知道齐太后找她是为了什么。她还没想好怎么搪塞齐太后呢……

楼珍派人守在附近，看见齐月去找楼婉，立刻回去跟楼珍报告。

“齐月这么晚还去找楼婉，肯定是齐太后又有什么话要跟她说。楼婉是不是去齐太后那里了？”楼珍气势汹汹地要往太后那里赶，却听下人说：

“没有呢，就齐月姑娘进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了。昭妃娘娘没有跟她一起出来。“

“嗯？”楼珍挑眉，“楼婉为何今晚不去见齐太后？是另外约了时间吧。”

楼珍思来想去，决定要让人继续守在楼婉宫门口，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来通知她。

“我的册封典礼马上就要到了，现在绝不能出什么差错！陛下那边你们也得盯紧了……”

楼珍担心楼婉会偷偷去找苍怀霄，然则苍怀霄日日只见那些大臣。

丞相等人夜深了才离开，江德年心疼苍怀霄，忙给他上了一杯参茶。“陛下，累坏了吧？快喝些茶。”

苍怀霄的确有些疲累，但他年纪轻，精神头还算足，喝了两口参茶便继续投入奏折中。

江德年担心他再这么操劳下去身体迟早要吃不消的，忙说：“对了陛下，您之前让我去查马厩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

闻言，苍怀霄果真放下奏折，一缕含着探究意味的眼神立刻投去，“怎么说？”

“所有的马都养在一块儿，只有您和昭妃娘娘的马单独养着。吃的饲料也跟别的马不一样，别的马都不曾出现过这样发疯的迹象。而且，”江德年皱了皱眉头，“昭妃娘娘第一次受伤前夜，马房的钥匙丢过一段时间，很快被找回来了。那些人担心挨骂，便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苍怀霄眉心微拧，丢下奏折站起来，在堂中来回踱了几步。

这么说，幕后黑手就是冲着他和楼婉来的，极有可能是冲着楼婉去的。因为月‘发狂’的时候，彩云还如平时一样，一点异样都没有。

至于这人是如何做到的……苍怀霄脑中灵光一现，饲料！

齐太后本在修剪自己最心爱的一盆吊兰的花枝，听到这话，剪子一顿，转头看向齐月：“昭妃不肯接旨？为何？”

“这个奴婢也没打听到。”齐月如实摇头。

巧儿垂眸，再接再厉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陛下上一次召见她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为了骂她吧！”

“哈哈——”楼珍难掩高兴，得意地挑眉，“你说得对，就算她把所有的棋谱借走也没用，陛下根本就不见她。”

如珠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苍怀霄废圣旨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皇宫，宫里人众说纷纭，有说楼婉是主动推辞的；有说苍怀霄下旨之后又反悔了的；还有说是楼珍从中作梗拦下的……

总之最后楼婉没有封贵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齐太后自然也知道了。

齐月向齐太后汇报她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昭妃娘娘不肯接旨，气得陛下把她叫去臭骂了一顿。”

她略有些吃惊，“不是说娘娘今日去挨了陛下好一通骂么？怎么回来还有兴致学棋呢？”

“这我们怎么知道？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娘娘才从陛下那里回来就要看棋书，除了陛下，我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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