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楼婉被他这一笑弄糊涂了，“那你来干嘛？”

苍怀霄敛起笑容，又变回那个漠然的帝王。

“朕没事。”

“陛下，你、你怎么了？发——发烧啊？”楼婉本想说发神经，话到嘴边连忙改口。

苍怀霄看她生气，反而笑了。

楼婉坐在自己的软凳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算不上拉拢我，她看我不上钩，就故意刺激我和楼珍只见的矛盾呗。”

说完，楼婉邪眼看他，“是不是楼珍跟你告状了？”

苍怀霄挑眉，“你说呢。”

楼婉转头盯着他，见他不说话，心头一股火蹭得冒上来。

“那你是来替她兴师问罪的？”

我怎么知道！楼婉抓了抓衣袖，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算了，整个皇宫都是苍怀霄的，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窗边的兰花吸引了苍怀霄的注意，他声音沉了几分，“你不是不喜欢花么。”

楼婉本不想回答，但她知道苍怀霄性子霸道，要是她不说，他又不知道使出什么办法逼她说。

他没否认，走到楼婉身边坐下。

“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找证据还得花点时间。”

苍怀霄看她这么平静，心里又是一紧。

她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是别人的生死。

“你查到了什么？剩下的不要查了，全都交给朕。”

楼婉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我跟你说我怀疑跟楼珍有关呢？”

“楼珍？”苍怀霄想起楼珍以前的手段也很下作，的确有这么做的可能。“若是她，朕亲自下令把她五马分尸。只不过，她救过朕的命，朕需要一点时间。”

楼婉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苍怀霄：“你真的觉得是她救了你的命？”

“不是么？”苍怀霄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曾有过怀疑，但是江德年说是楼珍把他带出猎场，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

“是你个头！”楼婉有些生气，站起来瞪他。

亏她那晚牺牲那么多把他救回来，他却一点都不记得，还觉得是楼珍救了他。

“婉儿，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是不是？”苍怀霄顿觉不对，也站起来。

楼婉别过头，羞于启齿，别扭地说一句：“我忘了！”

她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苍怀霄怔了片刻之后莫名地反应过来，紧张地抓着楼婉的手腕问：“是不是你救了我？”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楼婉恨不得咬他一口出出气，居然什么都忘了……

苍怀霄心下涌上一阵狂喜，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唯有嘴角抽了两抽。

“为何不早点告诉朕？！既然是你救了朕，为何最后带朕出猎场的是楼珍？”

“我怎么知道。”楼婉没好气地别过眼。

她把这件事放心底，今日提起才发现，她是有委屈的。

苍怀霄摆过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救了你你还这么凶。”楼婉又气又委屈，早知道她就别出手了，就让他被狼叼走好了！但是那样，她也许会更伤心……

苍怀霄心头最柔软的一部分被击中了，放低了身段说道：“朕不是凶你，只是这件事你总要说清楚，让朕知道来龙去脉。”

“我说了你相信吗？你不是相信楼珍救了你吗？”楼婉挑眉。

苍怀霄正色道：“只要你告诉朕，朕一定相信你。”

楼婉心里舒服了些，想了想，省去了一些部分，只把他突然消失的事情说了。

“你的意思是，前一夜你一直照顾朕？”苍怀霄盯着她的侧脸，他隐约一张精致无暇的侧脸，只是那画面他模糊，他一直记得不真切。

但是他换了个角度看楼婉，那画面一下变得真切起来。

是她！

苍怀霄抓住楼婉的手，声音有些许急迫。“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

“我怕我说了你不信啊。”楼婉垂下眼眸，小声补充一句，“再说了，我哪有机会说啊。”

苍怀霄心潮澎湃，不仅因为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楼珍，更是因为是楼婉救了他。

是她，是她，是她！

苍怀霄仔细回想那一夜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记忆，除了那张精致的侧脸，他还记得自己贴着一块温热的肌肤，像是上好的暖玉一样暖着他。

那是楼婉？！苍怀霄立刻看向楼婉，脱口而出地问：“那那晚抱着朕取暖的人是不是你？”

楼婉急于反驳，“什么叫我抱着你取暖啊？！分明是你快要冻死了，我勉强给你取暖好不好！”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暧昧。

处变不惊的苍怀霄都红了耳根。

楼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脸上浮起两团火烧云。

她连忙把苍怀霄推出去，“慢走不送！”

不等苍怀霄回话，楼婉已经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力道之大以至于关门声在院子里回荡。

如珠和绵绵吓了一跳，想问苍怀霄他怎么惹娘娘生气了，又怕惹怒了苍怀霄，只好站在不远处观望。

苍怀霄心情不错，刚打算对里面的人说句话，估计楼婉现在不想听他说，便转头叮嘱绵绵和如珠：“看着娘娘，照顾好她的心情。”

“谁！查出来没有？”苍怀霄眉心一拧，杀心顿起。

他才几日没来看楼婉，她就被人暗算上了。

“玉铭说多看花心情好，她们就给我弄了盆兰花来。”

苍怀霄又投去一眼，嘴角轻扬，“那也得弄几盆品质上乘的兰花，这花都快死了吧？”

他毫无预兆地发笑，着实把楼婉吓了一跳。

楼婉心头涌起一个恶劣的主意，故作神秘地问苍怀霄：“陛下，你知道它为什么快死了吗？”

“为何？”

“因为有人在我的药里下毒，我把药倒进了花盆里，花就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啊。”楼婉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苍怀霄心神一震的话。

变脸变得这么快还没事呢？！赶紧去找玉铭看看吧！楼婉在心里说。

苍怀霄喝了茶，心情逐渐平稳，才说：“齐太后是不是又拉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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