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用别的办法来侮辱楼婉。

……

“以后还敢乱说话么？”楼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杀戮过后的畅快。

巧儿心里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楼珍所谓的乱说话指的是哪一句，但她现在不敢问，也管不了那么多，捂着脸摇摇头。

巧儿跪在地上，想哭却不敢哭，只能捂着脸看她。

“知道了。”

楼珍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说，楼婉让人不要再煎药了，所以不能再给她下药了？”

“是……翠红是这么说的。”巧儿本想问，要不要暂时停一段时间，却又不敢问，生怕又招来一场责问。

齐太后一直在等着楼婉对楼珍动手，没想到楼婉终日闷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由楼珍在外招摇过市、耀武扬威。

“让翠红先别下毒了。”

巧儿一句为什么抵在喉咙，终究还是不敢问出口，讷讷地点头称是。

“太后，这么耗下去，要耗到陛下封珍贵人为珍妃了啊。我听说，陛下今日又去她那里了……”齐月小声说。

齐太后冷笑，“她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可要她这么看着楼珍得意，齐太后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楼珍想了想，既然苍怀霄不能人道，那楼婉也不会有孩子，那她又何必怕楼婉呢？楼婉活着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必须得在她的折磨下活着。

齐月往后看一眼，小心地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上次我来差点暴露了，太后就不许我再来了。”

“那你今天来是？”齐云皱着眉头看她。

她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太后有事情要你做。”

她把手中的太监服递给齐云，“乔装一下，混入后宫。”

“嗯？”齐云自认九尺男儿，实在不想扮成太监，不过太后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只好勉强接过。

“混入哪个娘娘的宫邸？”

“珍贵人那里。”

齐云更加奇怪，齐太后一直想对付的不都是楼婉吗？怎么又改对付珍贵人了？

他问出心中的疑惑，齐月严肃地说：“行了别问了，你照做就是了。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去内侍监报道。”

“好。”

次日一早，齐云按照齐月的吩咐去了内侍监，内侍监是内廷的一个分支，也归内廷管理。内廷主管黄主司上下打量齐云好几眼，阴阳怪气地说：“哪来的这么五大三粗的人。”

齐云差点反手就是一拳，但他忍住了。

黄主司知道他是有靠山的，没有再多说，冲他招招手：“行了，跟我来吧。”

除了齐云之外，内侍监还有一众小太监等着分配，黄主司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每个宫里送几个。

后宫每个妃子的宫里的太监宫女人数不等，有的娘娘根本不留太监在宫里，必如楼婉。

绵绵一脸抱歉地拒绝了黄主司，“我们娘娘说了，不需要太监伺候。”

怎么说楼婉也是目前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黄主司还是得讨好她，舔着脸笑说：“那娘娘还要不要宫女？赶明儿我再挑两个手脚麻利的送来。”

楼婉特意交代过，不需要更多的丫鬟了，再去试探一个丫鬟能不能信任太费心费力，她们可没有精力了。

“不用不用，黄主司，我们几个伺候娘娘伺候得挺好的。”

黄主司还想再说两句，“别的娘娘都有至少十个宫女呢，咱们娘娘——”也太简朴了些。

绵绵却笑说：“娘娘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她还总说劳烦公公费心了呢。”

黄主司乐呵呵地点头，反正他只要把人情做到位，楼婉收不收人就不关他的事了。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了。要是娘娘回头要用人，尽管去内侍监知会我一声，我立刻送人来。”

“好，谢谢公公了。”

在绵绵和黄主司说话的时候，齐云打量着宫门，试图从门口看进去，想看看里面的格局。

绵绵察觉到他试探的目光，心下有些警惕，轻咳一声提醒黄主司。

黄主司心思灵活通透，一听到绵绵咳嗽便转头，一眼就看见齐云在左顾右盼。他连忙呵斥齐云，“你干什么！这也是你能打量的地方么！”

齐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暗自握紧拳头，不声不响地底下头。

“绵绵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新来的不懂规矩，您见谅、见谅。”黄主司点头哈腰地说。

绵绵摇摇头，“没事，那我就不送您了。”

“好嘞好嘞，你留步。”

黄主司带着人走，刚走过拐角就停下责骂齐云，“你刚才干什么呢？不要命了是不是！就算不要命了，也别拉着我们陪你一块死！那是昭妃娘娘的宫邸，是给你打量的么！”

黄主司声音不小，齐云备感侮辱，正要还手，忽然想起齐月的叮嘱，这件事情是太后吩咐，务必要做成。他只好咽下不悦，板着脸向黄主司赔了不是，借口说自己因为太想去楼婉宫里才没忍住多看两眼。

“哼，你想去，谁不想去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黄主司撇着嘴骂了一句，被齐云听了个真切，双拳越握越紧。

好在黄主司没有继续骂下去，而是带着他们继续去下一个宫里。

最后奔向鹦鹉阁，此时黄主司带来的人只剩下几个了，齐云便是其中一个。

进去之前，黄主司特意交代了句，“珍贵人的脾气……你们一个个都机灵点。”

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齐云立刻站起来，躲进暗处，直到看清是齐月才走出来。

“你怎么才来！怎么样？太后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我做？”

到了夜里，齐太后实在按捺不住了，让齐月去找齐云。

“这回仔细些，别叫人看到了。”

见了血，楼珍的心情才好一些。

“是，奴婢会小心的。”

齐月特意换了身小丫鬟的衣服，又带了身小太监的衣服去找齐云。

齐云正窝在废弃的宫殿里唉声叹气，想自己一身好武艺居然要窝囊地躲在这里无处施展自己的武功，气得对空气打了一套拳。

楼珍这才允许她起来。

巧儿捂着脸站起来，怯弱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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