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就去跟陛下说说。不过，就算你愿意，陛下也未必肯用你。你也知道，你是齐渊的人，陛下总是要忌惮一些的。”

齐清听了前面的话，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神智又出走了。他痛苦地抱着头，“那我这辈子不是栽在齐渊手里了么。”

“你不了解齐渊，他这个人很阴险狡诈的。他一不高兴就要把我杀了，我不敢不听他的话。”

楼婉点点头，从容不迫地挖一个坑给齐清跳：“那你的意思是，要是可以，你也想摆脱齐渊是不是？”

她故意压低声音说：“齐公子，你是齐渊的心腹和接班人，他应该不会杀了你吧。”

“我、我愿意啊！”齐清大着舌头，“我真的愿意。”

如他所期，楼婉缓缓开口，“其实，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摆脱他。陛下有意召你进京做官，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齐清一团浆糊般的脑子左右摇晃了一下，再三跟楼婉确认自己没听错吧。

“其实陛下要的是你的忠心，要是你可以彻底跟齐渊决裂，陛下会答应的。但是前提是你得向陛下表明你的忠心。”

楼婉十分认真且严肃地点点头，“陛下说你人够机灵，也很聪明。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跟陛下说说。”

齐清怎么可能不愿意，留在江南，他要帮齐渊做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京城就不一样了，他可以一辈子见不到齐渊，还有高官厚禄加身。

楼婉声音轻柔，是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齐清毫不犹豫地跳进楼婉为他挖的坑，他心想，反正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事了，齐渊也是把他推出去做替死鬼，那还不如他先出卖了齐渊呢！

“我可以！我……我知道齐渊很多事情。”

“我？陛下想要我去做官？”

齐清忙拽住她的手哀求道：“娘娘，你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我真的很想为陛下效力。”

“你就是这么为陛下效力的？尽说一些没用的。”楼婉撇嘴，几次甩他的手都没有松开。

齐清心里一横，说道：“其实有办法破这些机关的！齐渊的书房里有一本牛皮薄，上面记着位置！还有……”

齐清拍拍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还有机关的破解办法。”

还好齐清赶在楼婉失去耐心之前说完，楼婉马不停蹄地追问：“那那本牛皮薄放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只有要用的时候，齐渊才会交给我，每次用完就马上收回去。”生怕他多看一眼似的，齐清撇撇嘴，那些东西齐渊求他看他都不会看的。

楼婉想了想，又问：“你能不能去取来给我看看？这样我才好向陛下表明你有多忠心。”

齐清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齐渊的书房是整个山庄最危险的地方，他平日也不敢随意去。

“不能。齐渊的书房外好多暗卫，非齐渊的意思擅自开门，一开门就会万箭齐发。”

楼婉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万箭齐发，等齐清说完她才说：“好吧，那怎么支开那些暗卫？”

为了不让齐清起疑，她还补充了一句：“你不敢去齐渊的书房，那就描述给我听。”

“暗卫都是听从齐渊的命令的，你想赶他们是赶不走的。”

“那不是没办法了？”楼婉又开始不耐烦，“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戳到齐清的痛点了，没回他做了大事齐渊不夸，为齐渊挣了钱齐渊不夸，可一到他在某件事上失败了，齐渊就会大骂特骂，直说他是个废物。

齐清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我很有用的！那些暗卫只听齐渊的，但是有时候齐渊不回来，就会向他们释放信号。这个信号是这样的。”

他用手在嘴边做成一个圆形，往里吹出一阵怪异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音？”楼婉皱眉。

“这是齐渊自己想出来的一套对暗号的口技，我学了好久呢。只要吹了这声，那些暗卫就会退下了。”

楼婉全都记在心里，又用两杯酒把齐清灌倒。

就在昏迷前，齐清还在念叨：“去京城……做大官……”

还做大官，楼婉皱皱鼻子，这种墙头草做官那可真是民之不幸。

她喊绵绵出来，要她看着齐清。

“娘娘，您要去干什么啊？”绵绵不放心，大概猜到楼婉要去齐渊的书房，忙劝她说：“这儿是别人的地方，咱们不好乱折腾的，还是先回去吧。”

“听话，机会就这一次，错过就没有了。”楼婉拍拍她的肩膀，郑重道：“要是齐渊和陛下回来了，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

“好！”绵绵自知劝不了楼婉留下，只好答应。

楼婉头也不回地进入夜色中，这些天她把齐家山庄的路全都摸了个遍，现在闭着眼睛也知道齐渊的书房在哪里。

齐渊为人谨慎，连书房都建在竹林中。她不敢贸然走进，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慢慢吹起了齐清吹过的声音。

慢慢的，她听到头顶好像有什么细小的声动。

想必是那些暗卫撤下了。

她咽了咽口水，走出夜色。

楼婉的脸色当即变了。“那怎么办？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去京城做官的事情你别想了！”

她生气地起身，做势要走。

楼婉挑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齐清恢复了一点神智，又好像还是醉得厉害，说话都没有头绪。

只要确认齐清知道齐渊的秘密，楼婉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套话了。

“郊外……山上有一个地方，是兵器……齐渊……都在那里！”齐清说得急切，楼婉却听得很明白。

齐渊的兵器库在郊外的山上！她沉着地抛出下一个问题，“那个山在哪里？怎么找能找到这个地方？”

“找不到的。”齐清‘嘿嘿’一笑，“那个地方有齐渊找高人做的机关，普通人去了触发机关必死无疑。”

“我想啊……想啊……可是我摆脱不了。”齐清烦躁地抓了住头发，迷茫地看向楼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看向楼婉，他只觉得楼婉美丽得像仙子一样，肯定可以解决他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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