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莲挤出一个勉强得不能再勉强的笑容，把巾子给如珠后便离开了。

她走出去关上门，没走两步就听见如珠问楼婉：“娘娘，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吧？”

“你要干什么啊？怎么进来之前也不敲个门，不知道娘娘在里头泡澡吗？”绵绵先发制人，没好气地质问道。

青莲何其无辜，“你们不是都在里面伺候，我想着这水该凉了，我又烧了新的来。”

青莲自然没有错过绵绵把什么东西坐在身下的动作，她不动声色地朝绵绵走近，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紧张。

绵绵吐吐舌头，如珠又接过青莲手里的巾子，说：“我来吧，娘娘需要多大的力道我最清楚了。”

青莲忙加水，加完之后也没打算走，就拿起一块巾子对楼婉说：“娘娘，让我为您擦个背吧，我可会擦背了……”

绵绵心直口快地说：“你哪里学的擦背啊？”

“很好。”楼婉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还能在哪？在青楼里背！这个绵绵真是惯会挑起她的伤心事。

楼婉看她一眼，给如珠一个眼神。如珠会意，敲了敲绵绵的额头，没好气地教训：“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你先管好自己！”

青莲听见她们嬉笑的声音，心里嫉妒极了。

为什么她们可以在楼婉身边伺候，她就不行呢？是因为她出身青楼，所以脏吗？楼婉也觉得她脏吗？

剩下的话她没再听下去，自然也错过了楼婉对绵绵的教训：“你多大啊？还跟青莲不高兴。那么点事情记了这么久。”

她一说完，青莲的笑容僵硬了。

“陛下你用晚膳了吗？我们一起吃点？”楼婉兴致勃勃地建议。

苍怀霄见她没发现自己赌气，故意说：“不吃。”

“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吃了。”楼婉转头吩咐如珠，“给我做完面吧，简单点。”

“欸！”如珠二话不说出去煮面，其他人也被楼婉支出去。

苍怀霄看她一眼，说道：“今夜没吃饱？怎么还要吃面。”

“我根本没吃，对着那个齐清没胃口。”

这话说得很中听，苍怀霄的嘴角弯了弯。“你没喝酒，是怎么把他给灌醉的？”

“他傻啊，一心在我面前逞英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经不起一点刺激，我还没说两句呢，抱着酒坛直灌……拦都拦不住。”楼婉满不在乎地扯过一条巾子擦拭自己柔软的头发。

她对着镜子擦了好一会儿才将将擦干，正要回头，忽然感觉背后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胸膛。

“你们没有独处吧。”

楼婉愣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苍怀霄刚才硬邦邦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扑哧一笑，“当然没有！绵绵一直在草丛里的，你可以问问她。”

她说没有，苍怀霄当然是相信的。

苍怀霄心情回转了，这才开始问正事。“套出什么话了么？”

“当然了！不仅是套话，我还拿到了东西……”楼婉一脸得意，一副‘你快点问我‘的表情。

苍怀霄看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头。“快点说，否则朕不客气了。”

“我不说你能奈我何？！”楼婉故意挑衅，她知道苍怀霄一定舍不得动她。

可她想错了，苍怀霄是舍不得对她动手动脚，但是他可以挠她的痒。

“哈哈哈——！”楼婉控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陛下，我错了，我说我说！”

她笑得无力，整个人滑得像条鱼，不知不觉钻进了苍怀霄的怀抱。

直到苍怀霄停下来了，她还笑个不停，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牛皮簿，“喏，这就是我忙活一晚上的成果。”

苍怀霄接过这本牛皮簿看了看，外表平平无奇，但他不难猜到这本牛皮簿的作用。“这里面记载的是去齐渊兵器库的路线？”

“你怎么知道！”楼婉惊讶地看着他。

“猜的。”苍怀霄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动作自然地翻开第一页。“你看了没有？”

楼婉急着知道这本牛皮簿的内容，没发现自己和苍怀霄的姿势有多暧昧。“没有，当时太惊险了好吗！我差点拿不到这一本……我想等着你一起看。”

苍怀霄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乖。”

他语气里的宠爱让楼婉红了脸，她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牛皮簿里的内容。

如齐清所说，这的确记载着去兵器库的路线，还把路上可能会遇到的机关都写得很详尽，只是应对的办法只写了寥寥几笔，看不真切。

“应对的办法倒是不愁，朕回头让玉铭再研究研究。他能想得出来。”

楼婉点点头，“那有了这个，就不愁找不到地方了吧？看这回齐渊还怎么抵赖！”

她反复翻着牛皮簿，高兴不已，片刻后发现苍怀霄情绪不对，忙问他：“怎么了？不是都找到了吗？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你看出来了么，齐渊囚禁了一批人在山里为他做这些事情。”苍怀霄说这话时脸色很沉重，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苍怀霄亦是沐浴过后来的，见她这副干干净净的模样，心里很是喜欢。

但是想到她今夜和齐清独处，心下着实不爽了一下，所以他没有去握楼婉的手。

“我——我就是不喜欢她。”绵绵皱皱鼻子，“不过娘娘您放心吧，她不来招惹我，我才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她要是惹了我……”

“打住。有什么事情可以当我面前说。”楼婉担心她们私下解决解决得更糟糕。

“我没被青莲吓着，倒是让你吓着了。”如珠马上把门关上，生怕风吹进来让楼婉受了凉。

她们三个闲聊了一会儿，听说苍怀霄来了，楼婉才从依依不舍地从热水里起来。

沐浴之前楼婉就把脸洗净了，沐浴之后带着一身的香气，顶着一张素净的小脸出现在苍怀霄面前。

“陛下。”

说着，她拎着水桶到木桶旁，殷勤地对楼婉说：“娘娘，我再给您加些水好吗？”

楼婉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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