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楼婉对苍怀霄眨眨眼睛，一脸得意。

苍怀霄揉揉她的头发，示意她别太得意忘形。

“等你捡干净岂不是天都要黑了？”楼婉斜眼看他，“那我还看什么风景。”

“那——那娘娘您想怎么做？”齐清感觉到楼婉是故意刁难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低声下气地问。

齐清为难地挠挠头，“娘娘，那这样如何？我命人把这条路上的石子全都捡干净，您和陛下先去休息。”

齐清咬牙切齿，不得不走在前，“是，我先为娘娘和陛下开路。”

“那我也懒得等。”楼婉懒洋洋地说，“不如这样，一会儿你走前面，看到一块石子就捡起来，你去捡。”

她可以咬重你去捡三个字，齐清脸色微变，有这么多人，凭什么非要他去捡呢？楼婉这不是故意羞辱他吗？再不济他也是齐渊的人，楼婉这么做真是欺人太甚。

山路不好走，楼婉抱怨连天，齐清差点忍不住回头骂人。

“是。”

苍怀霄对楼婉百般纵容，见楼婉如此无理取闹，还捏捏她的鼻子说“淘气”。

但是想到苍怀霄还在一旁，他只好忍住。

好不容易走到半山腰，果然有齐清说的凉亭。

“嗯，这里的风景果然不错。不过山上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得到那些小动物？你赶紧把那些人撤了。”楼婉颐指气使地说道。

可他看苍怀霄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撇撇嘴。

“是。”

齐清让人退到百米之外，楼婉这才没再说什么。

苍怀霄看着山下的城镇，心下百感交集，齐清见状连忙说道：“陛下您看，阳气的百姓过得多么富足快乐。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明君，和叔父这样的父母官，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他一句话夸了两个人，自以为做得完美无缺，让苍怀霄无法诟病，谁知苍怀霄听了却毫无反应。

他们正聊着，忽然听到一声“啊——”

他们连忙转头，只见方才楼婉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婉儿！”苍怀霄心急如焚地大喊一声，却无人回应。

“陛下！娘娘是不是掉下去了！”齐清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滑坡说道。

苍怀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大喝一声：“马上派人去找！”

“是……是！”齐清侧眼看了一下那个滑坡，要是从这掉下去，凶多吉少啊。

不过，方才亭子里就他们三个人，就算楼婉真的出了事情，陛下也不会怪他吧？

……

就在山上乱成一锅粥时，楼璋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到齐家山庄门口。

齐管家客客气气地出来迎接，“我们家老爷和少爷都不在山庄里，有什么事，您改日再来吧。”

旁边的人忙提醒齐管家，“这是楼璋楼大将军。”

“原来是楼大将军！失敬失敬，不知将军来所为何事？”齐管家忙问。

楼璋板着一张脸说：“娘娘在山上出了事，我怀疑山庄里有内鬼。”

齐管家将信将疑地看楼璋一眼，“将军这话实属无稽之谈，娘娘在山上出事，跟我们山庄有何关系呢？将军，您要查，也要去山上查。来我们山庄查什么？”

“万一刺客早有部署，早早安排了党羽在陛下和娘娘身边接应，除了山庄，陛下和娘娘不曾去过别的地方。一定是在山庄里！”楼璋掷地有声地怀疑道。

齐管家还是觉得这个理由很勉强，“楼将军——”

“你不必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让不让我进去搜查？若是执意不让，我怀疑你包庇！”

齐管家老脸一白，不就是不让他进去看看么？怎的这么严重……

无奈之下，齐管家只好松口，“可将军，齐家山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您进去之后要是没搜出什么呢？”

“这是我职责所在，还望不要刁难。”楼璋冷冰冰地说。

齐管家无言以对，他是在刁难么？可楼璋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让他进去搜查，好似他们真的藏了人似的。

“将军，让您进去搜查没有问题，但是能不能快些搜查。这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犯了多大的事情……”

楼璋点点头，“我知道，齐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若没做出格的事情，我会照顾你们的面子。”

“那就好那就好。”齐管家一声令下，齐家山庄的大门马上打开。

“管家，还有一事麻烦您。请你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否则我们搜查起来会很麻烦，方便我们一个个排查。”

“好。”齐管家一口答应。

等齐管家把人聚集在一起，楼璋拨了十个人去查齐家的下人，剩下的人则被分去齐家山庄的各个角落搜查。

齐管家表现得很配合，直到听到楼璋说：“花园里查过了没有？”

你这是商量的语气吗。齐清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两个白眼，嘴上却说着：“这都是我该做的。”

“那你把人都撤远一些吧，这么多人在这，的确有碍观瞻。”苍怀霄主持公道般说道。

齐清嘴角抽搐了一下，“娘娘，这些人都是保护您和陛下安全的。把他们撤走，万一一会儿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能有什么意外？”楼婉睨他一眼，嗤笑一声，“就算有，那也是你办事不力。”

“这条山路上都是石子，磨坏了我的鞋怎么办？我的鞋可是工匠花了四十个日夜做成的。”楼婉皱皱眉头，站在原地不肯走本步。

“……娘娘，真的不能把人撤了。”齐清暗自懊悔，为什么没安排刺客在山上候着，这样就能杀了这个碍事的楼婉。

一路上看着楼婉无理取闹，苍怀霄终于开口道：“昭妃，你不要为难齐清了。”

楼婉故作委屈地眨巴眨巴眼，“我哪有为难他啊？我这不是跟他商量吗。”

楼婉冷笑，“什么叫我想怎么做？现在是你在安排还是我在安排？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齐清攥紧拳头放在背后，挤出一个笑脸，“娘娘，我让一百个人一起捡，不会捡到天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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