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楚了，但是绝对不多，就几个人。”

“上一个被关的是谁？”

“青周律法规定，不得私自关押人，你们这是犯了青周的律法！”楼璋怒气冲冲地说。他看见齐清这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齐清却鼻孔朝天道：“将军，我们虽然建了这个地牢，但也只是小惩大戒，哪能真的把人关在这里啊！再说了，这地牢从建成到现在，还没关过几个人呢。”

齐清见底下没有人，知道他们无法抓住他的错处了，得意洋洋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把犯了家法的人关起来啊。”

“你说，这里关过几个人？”

“不！我们再看看。”楼婉曲起手指，无意识地把手指送到嘴边啃咬，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做的动作。

虽然这下面没人，但是她相信，只要再努力找找，总能找到证据的。

齐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是他也谨防着有陷阱，想了想说：“是一个偷东西的家丁，被我关了两个时辰赶出去了。”

苍怀霄并未回应他，只盯着某一处看。

“陛下，陛下？”齐清不死心地又喊了几遍，苍怀霄才转头看他。

“偷你东西你还只是关了两个时辰就放出去，你这么好心么？”楼璋忽然问。

齐清额上流下一滴汗，忙向苍怀霄解释：“我本来是想好好惩罚一下那个人，但是我看他上有老下有小，就把他打了一顿赶出去当作惩罚。”

“哟，那你还挺善良的嘛。”楼婉语焉不详地说。

齐清在心里嘲笑，就算他们不肯上去又能怎么样呢？能改变事实么？他不再劝楼婉，而是转头问苍怀霄：“陛下，不如您先上去吧，这里冷着呢。”

“前几日……”齐清吃不准苍怀霄是什么意思，索性说了个模棱两可的时间。

苍怀霄冷冷地看着他，“那地上的血怎么是温的？”

“血？！”楼婉和楼璋挤进地牢，果然在苍怀霄站的地方找到了一小片带血的地方。有血的地方很小，而且血迹也很浅，要不是苍怀霄眼尖，他们根本发现不到。

“陛下，您太厉害了，我刚才在这里面转了几圈都没看到这块血迹。”楼璋称赞道，自己也蹲下身摸了摸那块血迹，果然是温的。

如果按照齐清的说法，那个家丁几天前就被放走了，怎么可能留下的血还是温的呢？

在阴风阵阵的地牢里，齐清忍不住地流冷汗，“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这是你们齐家的地盘，你会不知道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配合啊！”楼璋攥着齐清的胳膊，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王爷那样的身体能支撑多久？他只想赶紧找到王爷！

齐清吃痛，惨叫了几声，“将军，你轻点，我手要断了！”

“不想断手就快点回答我，人在哪里？！”

齐清还装傻，“我……我不知道啊！这个地牢我也没来过几次，府里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你们抓着我问有什么用呢？”

言下之意，齐渊建的，有本事你们问齐渊去呗！

楼璋还要再用力，楼璋清楚地听到齐清的臂骨折了两声。

担心楼璋再这么弄下去齐清要死了，楼婉连忙说：“哥！别弄了！要是他死了就麻烦了！”

楼璋这才不甘不愿地松开手，“可是他死活不说啊。”

齐清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将军，要我怎么说您才相信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这两天一直在筹备带着陛下和娘娘去爬山，空闲时间还得处理齐家的账呢。我哪有时间搞这么多事情？”

“你不要油嘴滑舌了！你快说吧，你把人转移到哪里去了。”楼璋火冒三丈，眼里几乎要喷出火了。

齐清看他一眼，还是一口咬定这个地牢下没关人。

“我能转移什么啊？我一大早就陪着陛下和娘娘上山去了，我来得及做什么啊？！”

楼璋见他死不认账，又要抬起一拳往他脸上招呼，却被苍怀霄制止。

“先不急着打。”

陛下都发话了，就算楼璋多想挥下这一拳都硬生生忍住了。

楼婉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正打算等着他分析，谁知他说：“走吧，上去了。”

“这就上去了？”楼璋诧异地问，这不是唯一的线索么？不是还没找到承王么！

楼婉看苍怀霄的脸色，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马上握住楼璋的手说：“哥，听陛下的，先上去吧。”

“……好。”

齐清心下一阵狂喜，觉得自己终于翻身了，虽然被他们找到了地牢，但是他们一点发现都没有！真是太幸运了……

“楼将军，现在你搜都搜过了，没你说的什么刺客党羽了吧？”齐清挑眉说道。

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差点让楼璋控制不住自己，还好他看到了苍怀霄的眼神暗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

“那就好。那我要不要让人收拾东西啊？万一你哪天又心血来潮来搜什么党羽，那不是还得再收拾。不如您给个准话吧，以后不再搜齐家山庄了。”

“陛下，您发现什么了？”齐清小心翼翼地上前问。

苍怀霄抬眼看他，“那家丁是你什么时候关的？”

齐清听不出她是夸赞还是讽刺，含糊笑笑，“还行还行，叔父一直教我，退一步海阔天空。”

齐渊会这么教他才有鬼！齐渊不教他不择手段就不错了，还退一步海阔天空呢。楼婉懒得揭穿他，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

“你们建这个地牢做什么？！”楼璋不甘心地审问道。

就在齐清以为这一‘关’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苍怀霄突然往牢房里走了几步。

楼璋和楼婉都停下搜索的眼神，盯着他看。

他走到一个地方，蹲下身，在干草上摸了摸，像是摸到了什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没有人想到下来之后面对的是这样的景象。

齐清说：“陛下，娘娘，既然没有发现，不如早点上去吧。这下面毕竟阴冷，待久了对身体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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