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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行么？”关也时不时地停下问楼婉。

苍怀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他一眼，楼璋一下就读懂了他的眼神。他说：也不看看谁先答应的，你还敢问朕？！

楼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陛下，您应该猜得到吧，婉儿小时候就比同龄人聪明了。”

苍怀霄和楼璋看着关也和楼婉消失在夜色中，两人沉默地站在一起许久，最后还是楼璋先开口：“陛下，您最后怎么答应让婉儿去了……”

这件事了结之后，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册封楼婉为皇后，从此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苍怀霄明白楼璋要说什么了，但他没有制止，任由楼璋说下去。

楼璋走到楼婉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笑着说：“我相信她，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她。”

楼婉不会轻功，所以他们只是跳窗从驿站离开，过了两条街就有马在等着他们。关也担心楼婉这么赶路吃不消，时不时就要问她还撑得住吗。

“……是。”楼璋起身离开，房里只剩苍怀霄一人。

他没有关窗，为了掩人耳目，楼婉和关也跳窗走的，他站在窗边仿佛还能看见楼婉的身影。

回回楼婉都摇头，有一次被关也问烦了，她忍不住说：“陛下那么惜字如金，你怎么话这么多啊？”

关也怔了怔，他第一次被人说话多。一干影卫里陛下格外器重他，其他的影卫都说是因为陛下的性格和他的性格一样，都是惜字如金的人。然而楼婉却说他话多，他真不知怎么回答好。

见他不说话，楼婉还以为自己的话伤了他的自尊心，她忙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啊！你话不多，真的！”

苍怀霄虽没说话，但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他没责怪楼璋方才不经他同意就擅自答应楼婉的事情，他严厉却又不失温情地说：“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抓紧时间休息吧，别让婉儿白忙活。”

楼婉来了兴趣，“那你说说，陛下对我是什么态度？”

关也没有回答，他在思索怎么回答。

平日他们几个影卫在一起训练也会聊天，都说陛下到了娘娘面前就变得不像陛下了。但是原话他不能跟楼婉讲，他只能委婉地说：“陛下在您面前格外好脾气。”

“……这倒是。”楼婉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弧度，显然是很开心。

关也接着说：“在您之前，陛下视女人如无物，无论齐太后送多少女人过来，陛下都没正眼看过。唯有您让陛下敞开了心扉。”

楼婉想，关也是不是私下里爱看话本呢？怎么说的话这么肉麻！但是她忍不住在心里反复思索关也这两句话，苍怀霄对她还真是不一般。

关也知道自己说多了，忙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好在前面就是山脚，楼婉也无心追问下去。

山路很黑，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下马。楼婉从关也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两块经幡，绑在马脚上，顿时看清了脚下的路。

她想着楼璋的话，一路找到了那日楼璋找到的地方。

“就在这里！我哥说，他有留块标记。”楼婉马上翻身下马，关也拦都拦不住，只好也跟着下了马。

“娘娘，为何在这就下马了？”

“上次我哥是在这里被人拦下的，说明再往前就会被人发现了。”虽然周围无人，但是楼婉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把马留在这，我们徒步进去。把经幡绑在腿上，否则看不见路。”

关也照做，把马拴好后，和楼婉警惕地往上走。

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脚下有机关，尤其是楼婉。

才走了百步，她的额上就都是汗。

经幡只能让他们看清脚下的路，却不能让他们看清前面的路。关也看了看周围，还是很黑，今夜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他忍不住问楼婉：“娘娘，接下来往哪儿走？我们不会在山上绕圈吧？”

楼婉摇摇头，“不会的。你看，那是不是房子？”

她指着一个地方问。

关也顺势看去，一开始还看不出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楼婉指的地方是山的腹地，果然有几间小房子。

这些小房子虽然看上去不大，但是都很规整，而且建了一整排。

“就是那里么？咱们怎么过去？”

楼婉看了一会儿，说：“房子建在腹地，上次又有人放哨，肯定是要从上面到下面。我们仔细找找，肯定有路。”

他们找了一会儿，关也忽然拉住楼婉，不让她往前走。

“娘娘，您有没有觉得，山上安静得出奇？”

楼婉听笑了，“那是那个大臣太胆小了吧！这也能被吓哭。”

“不是的娘娘，您自己不知道，但是我们平日都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对您是什么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关也急急忙忙地为苍怀霄说话。

她越是这么说，越显得她心虚。楼婉急得不知怎么说好，关也却笑说：“娘娘，我没放心上，我只是有点惊讶，很少有人说我话多。我平日在陛下身边，陛下也不曾说过。”

知道他没生气，楼婉就放心了。她说：“哼，陛下自己话也不少，哪敢说你话多。”

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整个驿站却没人在睡觉。

关也心下小小吃了一惊，看了看左右，见周围都是茫茫夜色，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无人偷听。

距离上山的路还有一段，楼婉一边赶路一边同关也聊天。

知道楼婉性格爽朗，关也也逐渐放开了些，“娘娘，陛下唯有在您面前话才多些，来南巡之前还因为脸色难看吓哭了一位大臣。”

谁说他猜不到。苍怀霄心下说着，嘴上却不曾开口。

楼璋也无所谓他回不回答，继续说：“以前娘还在世的时候，父亲还是很喜欢我和婉儿的。他常说，婉儿要是个男人多好，一定有大成就。但是我和娘都不这么觉得，婉儿就是婉儿，无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该是她的成就一点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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