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楼璋无可奈何地点点她的额头，顺势掰开她的手，“多大的人了，也不正经点。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转头告诉陛下，陛下会不高兴的。”

楼婉闻言，挽得更紧，“怎么了？我挽的是我哥哥的手。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说了狠话还不过瘾，齐太后奋力向前一扑，想去抓楼婉的手。

她的手还没碰到楼婉就被楼璋打开，楼璋护在楼婉面前，板着脸看齐太后：“太后！你别伤了娘娘。要是伤了娘娘，可就不止发配凉西这么简单了。”

“你不要太得意了！哀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楼婉笑嘻嘻地挽住楼璋的胳膊，“谁说的，我觉得我还是挺有威严的。”

车夫听见楼婉的吩咐，哪敢多等，连忙应道：“不耽误不耽误。”

车夫一挥鞭，马车缓缓往前动。

“说到底你现在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了……”

“哥，今后她远在凉西，让她多看一眼怎么了？又不能真的弄死我。”楼婉无所谓地笑笑，“再说了，我本来就是来膈应她的。目的达到了，咱们走吧。”

“你真是……”楼璋摸摸她的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那又怎么样！”楼婉嘴角一垂，“难道我做了陛下的妃子，我就不姓楼了？我就不是你妹妹了吗？”

“当然不是！”楼璋一看楼婉不高兴了，急忙哄道：“哥哥说错了。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哼。这还差不多。”

齐太后咬牙切齿地看着楼婉，楼璋还想上前跟齐太后理论，却被楼婉拦住了。

“你也别跟她计较。她也是担心你。你和陛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好好的闹成这样。“

“我跟陛下没事。”楼婉想着之前的计划，不好跟楼璋解释得太详细。

她不肯明说，楼璋自然不可能放心。“你跟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话直说便是。是不是陛下又伤你的心了？婉儿，不是哥哥说你，有时候你这脾气的确——”

“的确什么！”楼婉斜他一眼，磨牙霍霍，大有你敢说我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楼璋连忙改口，“你没瞒着我就行。”

楼婉不知如何解释了，只好说：“哥，你就信我吧。我跟陛下真的没闹别扭。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真的么？”楼璋怀疑地看着她，“你没骗哥哥吧。”

“童叟无欺！”楼婉举起手在耳边，就差没立下誓言。

楼璋半信半疑，只不过看楼婉执意不肯说实话才没问下去，但是心里没有放心半分。

……

百官都能看出来，陛下今天心情不错。

不少人暗自猜测，许是跟太后‘搬出’宫有关系，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

齐太后要搬去凉西的消息一经传出便轰动了京城，好几个大官都进宫面圣想为齐太后求情。

一干人在苍怀霄面前为齐太后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有直言‘陛下儿时不也受过太后照拂’这样的话。

苍怀霄嫌他们吵，吩咐江德年把齐太后的家书拿出来给他们看。

看过之后，他们全都不敢说话了。

来势最凶猛的几个现在反而安静了，一个个都缩在别人身后，不敢说话。

“哼。现在还觉得朕对齐太后过分么。”

一干大臣摇摇头，没人敢再说话了。他们都心知肚明，陛下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对齐太后网开一面了……

今日就连下朝都比平时早。

苍承年到御书房面圣，笑道：“陛下，这个时辰太后应该已经出了京城了吧。”

苍怀霄估摸着算了算，车夫要是再快点，说不定已经过了京城周围的几个镇。

“总算了结了我们心头一桩大事。”

苍承年郑重地对苍怀霄行了个礼，“陛下，多谢。”

苍怀霄没问他谢什么，苍承年也不解释。

谢他给了他一个报复的机会，一个成就多年夙愿的机会。

江德年忙说：“陛下，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如办个宴会庆祝一下吧。”

“好啊。”苍承年赞同地附和道，“我看宫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嘛。之前请进宫的那些戏班子和乐师都闲得发毛了。”

江德年和苍承年聊得热火朝天，却不见苍怀霄有什么反应，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看向苍怀霄。

“陛下，您是不是不想办宴会啊？”苍承年直白地问。

苍怀霄笑笑，“没有。就按你们商量的来吧。”

他虽然嘴角是上扬的，但是眼里又一丝笑意都没有。苍承年忙用眼神询问江德年。

江德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苍承年自认以他对苍怀霄的了解，他这样绝对不是没事。他试探道：“陛下，您是不是和娘娘又吵架啦？”

苍怀霄眼神一闪，答非所问：“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么。”

这话说的……苍承年在心里想了想，陛下没否认啊！他有些无奈地说：“陛下，您和娘娘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吵架呢。”

苍怀霄不语，“既然要办宴会，那就办得隆重点。”

就当作他为楼婉践行了。

“别啊！”楼璋紧张地挠头，彻底败在楼婉的眼神下，老实说道：“绵绵这丫头担心你……”

“我就知道！”楼婉没好气地说，“这丫头真是欠收拾！“

楼婉和楼璋聊了些家常，楼璋忽然话锋一转，低声问：“婉儿，你最近是不是和陛下吵架了？”

“怎么这么问。”楼婉停下脚步，轻轻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齐太后七窍生烟，她都要忍辱负重、离开皇宫了，在最后关头楼婉还要来恶心她！

“不是。“楼璋连忙解释，“我看出来的。”

楼婉显然不信这个答案，她最了解楼璋，以楼璋的洞察力绝对不会发现。

“你若不说实话，那我也不说实话了。”

“……哼！”齐太后不甘心，趴在窗边恶狠狠地看着楼婉。

楼婉嫣然一笑，“哥，太后都要走了，就别跟太后那么计较了。好了，快走吧，别耽误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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