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大臣来敬酒，苍怀霄便拉着苍承年和楼璋一起喝。青莲借机走到楼婉身边，对她说：“娘娘，当初承蒙您照顾，我才得以离开那里，有了现在的日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她说得诚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看得楼婉愣了愣。

“你——”楼婉瞬间明白了，眯起眼睛看他：“堂堂陛下还使这种手段啊。当心我告诉那些大臣！”

苍怀霄一点都不担心，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好啊。”

这酒虽然酒气浓郁，但是喝起来像是果汁，酒味少之又少。

楼婉客气地点点头。

“陛下、娘娘，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想必你闷今天已经听了不少场面话了。

苍怀霄哑然失笑，“是啊。所以三哥务必来点不一样的。”

“好好的哭什么？”楼婉哭笑不得，“你的祝福我知道了，多谢。”

祝福虽简单，但是苍怀霄和楼婉十分受用。

青莲见他们高兴，连忙说了句：“娘娘，我也祝您和陛下长厢厮守。”

青莲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说：“贺礼是王爷特意挑的，还望您和陛下喜欢。”

“嗯？”楼婉看她一眼，奇怪她怎么突然提起贺礼的事情。

她还没问，青莲就被承王给叫了回去。

“我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还是那句话，祝你们永结同心。”

“晚上还有得忙，你先回去休息。”

楼婉想想也是，于是也不客气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贺礼都在武英殿，有喜欢的直接拿走，免得江德年登记入库。”

楼婉笑眯眯地点头，“好啊。”

她最喜欢拆礼物了。

贺礼全都堆在武英殿的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江德年还没来得及登记入库，只派了两个太监看着。

一看见楼婉，那两个太监忙跪下。

楼婉绕着这堆礼品看了一圈，挑了几个包装得十分亮眼的礼品看了看。

绵绵很好奇这些大臣都会送些什么东西，谁知看到的都是一些花瓶、砚台等华而不实的东西。

唯有苍承年送的两样东西最引人注目。两个都是锦盒，其中一个又细又长的锦盒吸引了楼婉的注意。

“绵绵，把那个拿起来给我看看。”

“哦——”绵绵连忙弯腰去拿，碰到楼婉面前，“娘娘，这看着像副画呢。”

楼婉也猜测是画，“先打开看看。”

画布一展开，楼婉就被惊艳了。这幅画的笔触一看就是前朝一位著名的画师所作，而且极有可能是绝笔之作。相传这位画师一生只做了不到十幅画作，画师英年早逝之后，这些画作在战乱中几乎都被毁了，这一幅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几幅留存作。

楼婉一直很喜欢这位画师，能够得到这位画师的绝笔，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绵绵，快装起来，别弄脏了。”

“哎！”绵绵连忙照她吩咐收好画，又拿起另一个锦盒说：“娘娘，那这个里面会是什么呀？掂量起来也挺有分量的。”

“你打开。”

楼婉也很好奇，这一幅画作贺礼已经很得体了，苍承年怎么还另外送了一份？

出乎她们的意料，锦盒里装着一串红珠串。这些红珠每一个都有鹌鹑蛋大小，虽然做工精美但是宫中不缺这样的货色，不免令人有些意外，承王怎么送这么个东西？

“就这个啊？”不等楼婉做出评价，绵绵先表示了失望，“王爷怎么就送了这东西啊。这么普通——”

“先别急着下结论。”楼婉拿起红珠串，照着日光看了看，正好看见珠串里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浮动。

“娘娘，您看什么呢？”绵绵也凑上来看，看到那股暗流激动地跺起脚，“这！这还是手串吗？”

楼婉从没见过这种玉石，不能妄下定论，“先放回去吧。”

“啊？娘娘您不要呀？”绵绵咽咽口水，“陛下不是说了，你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直接拿走吗？这个红珠串您不喜欢么？”

楼婉又瞥一眼那个珠串，“不是不喜欢。”

“那为什么不要啊？您再看看呗。”绵绵把珠串捧到她面前，绵绵私心认为，楼婉就配得上这么稀有的东西。

楼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刚要开口，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透着一股诡异，楼婉凝眸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绵绵见她不说话了，还以为她犹豫了，“娘娘，就留着这串珠子吧。您手这么白，戴着肯定好看。就算不戴，将来也可以传给小公主小皇子呀——”

楼婉猛地瞪大双眼，她想到了。

这个香味是麝香！

她把麝香珠串丢回锦盒里，连连皱眉。

绵绵看了觉得莫名其妙，“娘娘，您就算不喜欢，也别这么扔啊。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绵绵一边说着，就要弯腰去捡，却被楼婉一把拉住。

“不能捡。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绵绵纳闷地摇摇头。

“这是麝香，闻多了就使女子不孕。”楼婉拧着眉头说。

绵绵大惊失色，“王爷怎么送这个东西给您啊！”

她刚刚转过去，苍怀霄便低声说：“你先回武英殿休息。”

“嗯？”楼婉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我就打了一个哈欠。”

他们一边走远，苍承年一边问：“你跟娘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突然搬出宫，娘娘说舍不得我，说想我。”青莲温柔一笑，从善如流地回答。

苍怀霄不说话，执着地把酒杯放在她嘴边。楼婉别无他法，只好轻轻抿一口，却发现这其中别有洞天。

苍承年一点没看出来她在撒谎，只点点头，“娘娘和你都是重感情的人，以后你可以多进宫看看娘娘。”

“好啊。”青莲乖巧地应着，心下却讽刺地想，重感情，重谁的感情？

一大早起来折腾到现在，楼婉吃了两口东西就开始犯困，偷偷背过身去打了两个哈欠。

“……你快松开！又有人来敬酒了。”楼婉别过眼，不想被人她的手和苍怀霄的手在桌下纠缠在一起。

楼璋和苍承年一起去给苍怀霄和楼婉敬酒，青莲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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