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霄方才都看见他大杀四方的场景了，示意杜郁递给他一块帕子给他擦汗。“感觉如何。”

“不过瘾。”楼璋擦干净脸色的汗，意犹未尽地说：“我都还没打爽呢，他们就撤兵了，生怕我们接着打下去似的。”

苍怀霄没有亲自上战场，而是在营地指挥。

自从他来了，士兵们都积极地不行，日日从早练到晚也不喊累。楼璋十分满意他们的状态，自己也信心大涨，见敌军进犯，叫嚣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起先是四国派兵越界，青周回击。

“陛下！”楼璋笑着走到苍怀霄面前，“臣回来了！”

楼璋头也不回地冲进两军交战之地，杀了个片甲不留。

杜郁站在楼璋身边，有些担忧。“陛下，他们突然派人来进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否则怎么敢贸贸然冲进我们的战地。”

方才苍怀霄观战时也有这个感觉，敌军出的人并不多，出的士兵也不算精锐部队。这样的士兵是绝对打不过青周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派这些人来？难道只是试试他们的身手么。

楼璋卯足了劲儿要一雪前耻，在战场上杀红了眼。

他好久没有这么爽快，可惜只打了两个时辰，敌军就突然撤兵了。他还没打够，不经有些遗憾，只好勒马回营。

苍怀霄觉得没这么简单。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感觉？”

“别的感觉？没了啊。就觉得他们像是在保留实力。”

“先看看情形再说。”苍怀霄也觉得有些古怪，几个小国联合起来就敢攻打青周，这也太不自量力了。除非他们有不为人知的武器。

苍怀霄道：“可以。但是我们也不能贸贸然进攻，先探清他们到底有多少士兵。”

说起这个楼璋就觉得苦恼，“也不知他们是打的什么主意，总有一拨人神出鬼没。每次快打赢了，那伙人就冒出来偷袭我们。”

“每次？”苍怀霄蹙眉，“既然这拨人是个隐患，就先把这拨人揪出来。”

他们一直商量到晚上才商量好所有细节。

杜郁到底是个文人，兴奋褪去之后只剩疲惫，打了个哈欠便先向苍怀霄请安回去休息了。

楼璋却越发兴奋，“我真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事，回去看婉儿！”

苍怀霄眸色中显露出一丝温柔。他也很想楼婉。

这些日子他一得空就给楼婉写封信报平安，他知道楼婉在宫里一定很担心。

翌日，天刚刚亮，青周率先吹响战争的号角。

四国联合的军队也早有防备，一听见这声音便冲出去。

两军交战，战况一度惨不忍睹。

苍怀霄站在高处看着，远远地看着东陵忍在四处张望着什么。

渐渐的，楼璋带领的人占了上风。

眼看着楼璋就要率兵打到四国营地外了，忽然一群人从地下爬出来，冲进战场厮杀。

“这是——”杜郁张大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军队，哪有军队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呢？这些真是人么？

苍怀霄却一眼认出，这是一群术士。

或者说，是原来是术士的士兵。

他知道在百越有一种术士喜欢居于地下，能饮地水，食草根，在地下也能过活。但他没想到会有人把这种术士训练成士兵。

“让楼将军回来。”

杜郁连忙让人去传信给楼璋。

楼璋很快带着士兵回来，急切地问：“陛下，看清楚了么？”

“嗯。”

苍怀霄把术士一事告诉楼璋，后者听得瞪大了眼。

“还真有这种人呐？那我们怎么对付他们啊，地下可比地上大多了，我们上哪儿找这些人呐。”楼璋皱起眉头，一时有些沮丧。

苍怀霄却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当夜，苍怀霄夜观星象，杜郁和楼璋伴在他左右。

“陛下，您在等什么啊？”楼璋不解地问，他看不懂星象，虽然满天星光很好看，但是有什么意义么？

杜郁连忙对他“嘘”一声，“别吵陛下，让陛下好好看。”

楼璋撇撇嘴，没再说话了。

苍怀霄看了一会儿，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明日要下雨了。”

楼璋不明白，“下雨有什么好高兴的？”

杜郁有点琢磨出味儿来了，兴奋地跟楼璋解释，“将军，您还想不到么？下了雨，地下的那些人不就不得不到地下来了么！否则在地下不得被淹死啊！”

楼璋这才缓过来，“原来是这样啊！陛下，您真是太聪明了！”

“吩咐下去，准备好雨蓑，明日开战！”

一切如苍怀霄预料得那样进展很顺利。

他们站在山坡上，看着雨渐渐下大。

“陛下！他们上来了！”杜郁指着四国的军营说。

苍怀霄隔着灰蒙蒙的雨，也看见那边似乎有些涌动。

“是时候了。”苍怀霄对楼璋点点头。

楼璋二话不说转身下山坡，走到军营里：“所有人听令！随我进攻！”

杜郁赞同地点点头，“陛下说得有道理，他们明知不可能跟我们一直打下去，否则一定是他们吃亏。他们在等一个时机。陛下刚来，士兵们肯定会激动。他们在等着这份激动过去。”

“太阴险了！那我们也主动出击吧！”

苍怀霄沉了眼，思索片刻说道：“他们是在试探我们。”

“有什么好试探的啊。”楼璋不解，他们又不是第一天交战了，对方有多少人数难道不清楚么。

苍怀霄到边疆的第三天，青周的军队和四国联合的军队交战了。

“前几日他们没有动静，也许是被我方的气势给震慑了。作战讲究一鼓作气，我们现在气势高涨，他们自然不敢随便挑战。”苍怀霄蹙眉，“他们是想看看我们的士气消耗了多少。”

楼璋忍不住说道：“太狡猾了！要是我们的士气一直这么高涨呢？”

“不可能。”苍怀霄道：“没有任何一个军队可以始终保持士气高涨，一旦我们松懈，他们就会抓住机会攻打我们。”

“陛下，您就在营帐里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楼璋披上战袍，拿上长枪，气势汹汹地上马。

苍怀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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