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恨吧。”苍怀霄说得云淡风轻，如果被她恨几天，可以让她平安无事，他乐得做这个交易。

楼婉紧张地瞪大眼，语气带上了几分哀求。

他把楼婉拉进营帐里，语气冷漠得和平日判若两人。

“陛下——”楼婉想要解释，苍怀霄却不想听。

苍怀霄抓住楼婉的手腕，“你跟朕进来。”

“陛下！你要是敢拷我，我一定会恨死你的！”

可是她没有，她闷闷地摇摇头，没敢在苍怀霄的怒火上再添一勺油。

“朕以为，你已经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意孤行，是不是要朕把你锁起来，你才会学乖？！”苍怀霄每一个字都说得冷漠至极，他甚至真的拿出一副镣铐。

“我做错了，你别这样。”

“你可以试试朕敢不敢。”苍怀霄解开镣铐，步步朝她走来。

楼婉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苍怀霄停下。

难道苍怀霄真的要把她拷在这里吗？那她成什么了？任人亵玩的妓子吗？

楼婉失望地落下两滴泪水。

冰冷的镣铐已经碰到她的手，苍怀霄却无法继续下去了。

楼婉吓白了脸，“你敢——”

“要造几日？”

“嗯…...”楼婉在心里估量了一下时间，“大概三天？”

苍怀霄眉心微微跳了一下，楼婉又说：“那就两天！”

苍怀霄脸色又变了变，她这么厉害的么？

楼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马上说：“要是你很着急，一天半也行！”

“就三天，别着急，慢慢造。”苍怀霄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些。

楼婉得意地说：“才不是我着急呢，其实那东西很简单的，只是因为体积大，体积你知道是什么不？就是……”

楼婉绞尽脑汁要给他解释体积是什么东西，苍怀霄猜测道：“个头？”

“对对对，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楼婉信心十足，“我们有这么多人，造起来一定很快。而且我还加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楼婉想了想，故作神秘地说，“算了，到时候造出来了再告诉你吧。”

她有意卖关子，苍怀霄自然也十分买账。

“好。”

……

这三天，楼婉化身了包工头。

她撸起袖子指挥士兵们伐木，又一步步教他们如何把木头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性状。

顾珉廷因为和楼璋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闷在房里不肯出去。

还是楼婉来找他，“快快快起来！”

顾珉廷翻了个身，不想搭理她。“来找我干嘛！我被你哥骂成那样，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怕你哥不让你与我为伍么？”

楼婉翻了个白眼，“你几岁了，还跟我哥计较么。快起来，跟我去干活了。”

“干什么活？！当初我来的时候，你可没跟我说要干活！”顾珉廷气得瞪大眼睛，叉着腰骂她：“你骗我感情！”

“是是是，我骗你感情了。我回头补偿你好不好？”楼婉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拉他，“快起来，陛下和我哥在商量怎么对付他们，咱们也不能拖后腿。快，我们去把那个大家伙造出来。”

顾珉廷也很想知道怎么造出那样的武器，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别扭地别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干嘛要帮你，赢了这场仗又没有我的荣誉。”

“怎么没有。”楼婉夸下海口，“你帮我把这东西造出来，我让我哥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这还差不多。顾珉廷有些心动了，“那你要说到做到啊。”

“好！”

楼婉做指挥，顾珉廷监工，一天下来，所有楼婉要的木材都堆在军营里。

“这些够了么？”顾珉廷指指那些木材。

楼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轻轻点头。

“够了，明天接着早起啊，明天才是重头戏。”

楼婉回到营帐里时，苍怀霄和楼璋还在商议如何安排人手。

“陛下，咱们折损了五千兵马，短期内也无人可以增援，剩下的人手咱们一定要小心调度。”楼璋忧心忡忡地说。

苍怀霄点头表示知道了，“敌军所剩的人手也不多了，过几日便是最后一战，我们势必要拿下。”

“但愿婉儿能造出一模一样的武器来。否则这一仗我们凶多吉少了——”

苍怀霄看他一眼，知道楼璋在担心什么。

战事到了这一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楼婉造不出那样的武器，他们这一仗必定会输。

这一输，世人会把这一切的错误都强加到楼婉身上。楼璋是担心楼婉会为千夫所指。

苍怀霄却不这么想，“朕相信婉儿，她一定可以做到。”

“但愿。”楼璋心思沉重，挤都挤不出一个笑容。

苍怀霄拍拍他的肩膀，“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先做好分内事。”

楼璋打起精神，努力和他一起研究还有没有新的排兵布阵的办法。

东陵忍对青周军队这几日的沉寂有些惊讶和不安，战事都快持续了一个月了，离最后的胜利只差一口气。他本以为可以温水煮青蛙般把青周慢慢蚕食掉，但是没想到青周居然会苟延残喘这么久。

“当然！不仅如此，我还能造个比他们那个更好的炮弹车。”楼婉拍拍胸脯，豪情万丈地保证。

苍怀霄并不怀疑她说的话，他很清楚，楼婉绝对有这个能力。他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来不及造这个东西。

她哭得那么可怜，谁舍得下手。

“既然知道怕，为什么还要挑战朕的耐心。朕肯接你来边疆，前提是你必须平安无事。”

如果楼婉回头，会发现苍怀霄的脸色比楼璋的脸色还难看。

楼婉连忙点头，急着保证，“我真的不敢乱跑了，看见那些炮火我也很害怕，但是我很想帮你啊！”

苍怀霄这才消了气，“那你今日观察到什么了。”

楼婉忙把今日的发现同他说了，苍怀霄沉吟片刻，“你真有把握造个一摸一样的么？”

“你以为，朕为什么肯答应你来军营？”苍怀霄气得额上青筋都凸显出来，吓了楼婉一跳。

她本可以俏皮地跟他说笑，说是他想她了，舍不得和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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