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去哪了？”盛南辞看了眼浴室，里面水声停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抹沐浴露。

“我让她走...她真的走了，她换了卡，我给她的银行卡她一分没动，之前，我还知道她的位置...现在不见了。”

他毫无顾忌，他高高在上，他身后有整个盛家，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狂，他可以睨傲一切，甚至对她也可以不尊重，可以算计，可她是傅染，是坚强的傅染，她不愿意屈服，却没有反抗的资本，她的反抗只有远离。

盛南辞从后视镜看她的侧脸，闲淡的光照在她的脸蛋上，柔和恬静，岁月静好的模样。

盛南辞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们各自相处的世界是那么不同。

那边是醉意满满的声音，一句话喘三遍。

她一进卧室就踢了高跟鞋，从衣帽间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盛南辞一上楼，没见到她，悄咪咪的靠近浴室听见了水声他才放下心来。

顾言和言希希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明白，盛南辞也不懂，为什么顾言会放手，任凭言希希去国外追求自由，他们之间最浪漫的大概是“以我的名，冠你的姓”吧。不过盛南辞现在只想和他老婆一起洗澡，而不是听好兄弟述说相思情。

“怎么？大晚上找我干什么？”

“盛南辞...言希希，我找不到她了...”

照盛南辞的话就是，他顾言自找的，活该孤寡，寡死他。

“顾言，我早跟你说过，女人要看在身边，就算放她飞也得栓根绳，你倒好，你怎么就这么自信觉得言希希就会离你不得过呢？”

盛南辞说完就要挂电话，那边顾言喝醉了，咕咕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喝个破酒找他发什么酒疯？他是有家室的人，又不是孤寡老人。

西装内里口袋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备注是顾言。

他把脑袋贴在门缝上，“今晚，没机会跟你泡澡了，改天一起。”

拿了车钥匙，拎了外套，隐约听见浴室里女人骂他不要脸，他嘴角挂着笑，下楼往车库赶。

顾言把那个喝点酒就挑衅的男人打了半死，原因是因为那男人说像顾言这样的小白脸，就是长的好看罢了，骗骗年轻小姑娘罢了，本质上就是个渣男罢了！

顾言真的喝醉了，他很少失态，傲气的贵公子，是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血的。

盛南辞开的很急，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绿灯，到熹微的时候，战况已经停止了，地上一片狼藉，血渍溅了满墙，老板怅然的坐在吧台后面，眼里无光的看着乱七八糟的酒吧。

顾言还在喝酒，一杯一杯，那个被他揍的人已经抬走了，酒吧这会没人，除了他们几个。

“顾言，你他妈疯了是吧？”

盛南辞揪着他的衣领，发现他的白衬衫领口有血迹，应该是那男人的。

“走开！”他连说话都飘忽，整个人颓废极了，往日不离身的西装此刻正躺在地上的酒里，脏透了。

“喝吗？南辞...来一点？”眼神迷离，哪里还有往日在地下城坐镇的大佬模样？

他被盛南辞揪着衣领，手上还拿着酒杯，就着这个姿势他把酒杯递到他脸旁，问他要不要来点。

顾言疯求了，眼里的红血丝多的吓人，手上，衣服上全是血，连白皙的脸皮上都有点点血迹。

他爱干净，甚至有点轻微洁癖，这么狼狈的顾言，盛南辞第一次见，言希希真的把这个男人从骄傲的外壳里抽离了。

“你他妈清醒点，顾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打人嘛，怎么了？我打人怎么了？”

他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一张嘴，全是浓重的酒精味。

“顾言，你到底怎么了？这还是你吗？”

盛南辞想看着他的眼睛，奈何顾言眼里毫无焦距。

“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南辞，喝酒吧，陪我喝酒...”

盛南辞松开了他，眉峰拧着，“想喝？好，我陪你喝！”

他一把推了圆桌上的酒杯，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翻身去吧台里拿了两瓶酒摆在他面前，“来啊，喝！”

顾言喉结上下滚动，操起一瓶酒就往肚子里灌，白衬衫湿透了，胸肌清晰可见。

一瓶很快见了底，眼看他又要拿第二瓶，特助不敢上前拦，盛南辞先他一步拿了酒瓶，学着他的模样豪爽的往下灌，酒瓶空了就砸在墙上。

顾言看着他喝，他喝完，顾言嘴角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抬脚走到台阶上的沙发里坐着，看着不远处的舞台，他还记得他的希希成人礼那天带着他来熹微，当着她同学的面，在那个舞台上妖娆的跳舞，魅惑众生的眼睛勾着他的魂。

言希希，希希...

“言希希！你他妈没心！你没心...”

他醉了，眼里全是醉意，嘴里不断重复那一句，说到最后，天之骄子顾言委屈的像个孩子，他败了，他的希希真的不见了，不知道躲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钱，有没有人欺负她，欺负她之后她有没有打回去...

希希，言希希...

“傅染，我出去一趟。”

“好。”

“行了，言哥，你少喝点，我这还有事儿，挂了。”

刚准备按挂断键，那边就传来扔酒瓶的声音，顾言的咒骂声，身边的劝架声，一时间都乱套了。

她性格冷，孤独惯了，交付出一颗真心需要莫大的勇气，她没有孤注一掷的资本，没有疼爱她的亲人，她只有自己，她害怕交出一颗真心之后，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顾言？顾言？”盛南辞对着手机喊了两声，半晌，那边有一个男人接起电话，是顾言的特助。

“盛总，顾总在熹微跟人打起来了，下手极重，拉不开，墙上全是血，我怕这样下去他会把人打死闹出人命来！你赶紧来一趟吧盛总！”

不知道顾言又抽哪门子的风，他两步走到浴室门前，敲了两下门，傅染吓了一跳，“什么事？”

回了盛家，意外的是老太太还有梁慈夫妻没回来。

盛南辞刚停下车，傅染就开了车门，没等他，径直出了车库进了别墅，盛南辞不以为意，心想让她气几天，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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