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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第二百零三章 指环9

  • 作者:cx123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3:57:40
  • 字数:25038字

好吧,这口气怎么和看到孩子捡了流浪宠物回家的父母一样呢,我捂着脸有*些感叹。

话说当初在黑手党学校里的时候,明明这位长老作为幻术科的教官,还表示很欣赏白兰这位优等生的,怎么现在就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呢。

明明是特别在医院安排的个人病房,现在却非要在房间正中间摆上两张病床。

而我和白兰病床的距离就只差半米而已,这个距离近到,只要我想,我甚至马上就可以掐死他的地步。

先不说因为重度烧伤,我回日本的日期被延后几天,就说现在的病房安排情况也让我极度不满。

他看了看因为接受治疗已经开始退烧的白兰,眼神带着种让我心悸的冷漠,仿佛看的不是人,只是一件自家孩子喜欢的物品一样。

对此我心里十分纠结,以前这么多年的习惯真的很难改了。

哪怕几个小时前,是我把他从爆炸里救出来的,但那也只是意味着我不想他那么容易地死在那种情况而已,并不意味着我想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呀。

唉,果然学校的样子,是这位长老装出来的吧,我想道。

其实我之前曾委婉地提出想换个病房,但安排医院的斯佩多长老却笑着拒绝了我。

“既然人是阿和你救了,那么就让你来亲自守着他吧。”那位长老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却不容拒绝。

然后斯佩多长老转过头,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再度柔和起来,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十分贴心地帮我把医生给的药分到不同的小盒子里,然后贴上不同标签。

动作慢条斯理,虽然做着琐碎的事情,也显得极为文雅细致。

做完那些,那位长老甚至有*闲工夫帮我削了几个苹果,然后他用不经意的语气开口:“白兰同学那几个兄弟,现在并不知道是你救了他,所以可能还会继续派杀手过来,阿和你就亲自保护他。”

所以我十分无奈,马上开始后悔我还不如让那个家伙死在爆炸里呢。

目前意大利彭格列情况不明的,在我不能动用任何属于我爸那边的势力的情况下,我不能把现在没有自保能力昏迷的白兰留在这位长老手里。

照这位长老的意思,就是我不呆在这里,他绝对不会保证白兰的安全。

所以我现在最好的办法,还真的就是养好伤,再带着白兰走,或者他自己醒了,退烧了才是最好的。

想到医院给我和白兰各自的诊断,还真的都是差不多两天左右的样子出院。

其实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先进行紧急治疗后,就马上拖着伤直接回日本,等到并盛再治疗的。

但现在为了白兰,可能不得不留在意大利养伤了。

我捂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觉得十分悲伤。

好吧,真是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有人用白兰来威胁我,我在心里猛地捶墙,我才一点不关心这家伙呢。

“好吧。”但我仔细想了想,看了眼白兰那边,又观察了眼满脸为我好表情的斯佩多长老,叹了口气,才开口:“我就休息几天,再回去。”

“那行,等阿和你好好休息两天,医院这边就会允许你出院的,到时候我再过来接你。”听到我的回答,斯佩多长老点点头,眼神里终于带了点真诚的笑意,然后开口:“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谢谢斯佩多长老了。”看着满脸慈祥表情的斯佩多长老,我抽了抽嘴角,还是表示了感谢。

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一点都不像慈祥的长辈呀。

而我在等他自己的离开的时候,他又转头朝我说了一句,“阿和,你知道吗,有威胁的东西,最好在成长之前就毁掉,没有人比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话语显得意味深长。

说完后,也没有等我回答,他就直接离开了。

“····”我没开口,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之后等这位我看不透的斯佩多长老走了后,我就只能老实地在病房里等我这位麻烦的同学醒了。

因为手机在爆炸中坏掉了,我也不能联系下日本那边的情况,然后医生也嘱咐我不要过度疲劳,只能睡觉休息。

但我实在睡不着,于是我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只能睁着眼睛看下在我周围飘着的西蒙了。

自从我到复仇者监狱那里,这只缩在角落的红兔子的表情就十分苦大仇深,一副苦情剧男主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曾经抓了不少兔子进去呢。

而且它看斯佩多长老的眼神也很奇怪。

我回想了下,那是一种做了坏事怕被家长发现的感觉。

它也许并不怕那位长老,但因为某些人或者事情,让它有些怕见到那位长老。

而因为它的表情太有趣了,所以我看了半天仍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但它却丝毫没有功夫理我,只是自顾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氛围中。

看到西蒙那么烦恼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下柔软了起来,似乎觉得挺高兴的样子。

这么说来,我曾经以为同属神秘学,说不定幻术师中的绝顶高手能够看到西蒙呢。

但不管是那个蓝发幻术师,或者这次的斯佩多长老,作为当今幻术界的顶尖高手,他们都还是看不见西蒙。

这么久了,同样看得到西蒙,只有来自于未来的夏先生。

但当初他也说过,他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看得到西蒙。

也就是说这真的算我的特殊力量吗,我思索起来。

之后我看西蒙看腻了,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我旁边病床上的白兰同学。

而他睡着的时候,的确就真的挺符合他乖孩子气质的,柔软的白发加上漂亮精致的脸,显得干净极了。

至少光从他那显得恬静的睡颜,很难想到这个家伙难缠起来和我不遑多让。

甚至某些情况,他下手能比我更狠,我叹气。

想到我在十年后看到的白兰,再对比一下现在的白兰,同样是昏迷状态,但明显现在的白兰显得稚嫩多了,身上那种给我的威胁感也弱了很多。

现在的白兰还是未成年但已经露出爪子的幼兽的话,那么未来的白兰,就是已经掌握了绝对权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了。

这么说起来,认识他不久后,我就发现他喜欢总是眯着眼睛的原因。

因为这家伙睁看眼睛的时候,有时候一不留神就会露出比较阴骘的眼神,显现出和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睛完全不同的阴狠。

在和他相处这么久,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就会露出那种眼神。

而刚才我在爆炸里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是那样的。

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如果当时在未来,那个长大的白兰睁开眼睛的话,眼神里肯定带着那种极为晦涩狠厉的光。

和他为敌多年,我当然知道,作为敌人,他有多么危险。

甚至在年轻的一代里面,他的资质的确算是顶级那一层的。

至于为什么刚才那位斯佩多长老完全不在意白兰,则是很明显,再有潜质和威胁的幼苗,只要在成长之前掐掉,就没有任何后来了。

在黑手党界,最讲究就是当下,而不讲就未来。

今天就丢了命,何谈未来的发展。

所以再有资质的人,也会在完全成长起来之前,没有家族势力的情况下,好好保护好自己。

而回想到那位长老走之前的话,我沉默了。

虽然不知道那位长老怎么猜到我觉得白兰对我有威胁,但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再怎么厉害的东西,如果在没有成长起来,直接弄死就行了。

好吧,这么想起来,白兰果然还是很危险,我盯着他,想了半天,又想到那位好久没出现的夏先生。

然后我心里又猛烈地敲起了警钟。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威胁感,让我整个人都瞬间紧张起来,而心里暗藏已久的杀心不自觉又起来了。

于是下一刻,我就坐起身,走下床,坐在他床前。

背后刚上药的伤口经不起我的动作,所以一下就轻微地裂开了。

之后我明显感觉到背后的衣服开始有种湿黏感,应该是少许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沾染到衣服上了,于是空气里也开始带着血的味道。

而我没有管那些,只是这样安静地坐在白兰的病床前,表情十分平淡,看着他的呼吸从一开始的虚弱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

话说,也许是斯佩多长老嘱托过,没有我按铃,就不会有人进来,所以过了好半天也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整个病房,除了挂在墙面上的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就没有其它任何嘈杂的声音了,显得静悄悄的。

然后因为天气原因,外面的天色一下就黑了。

但我没有开灯,于是除了窗户外照进来的月光外,整间病房没有其它的光亮,显得极为静谧。

而我就坐在黑暗中,这样静静地看着旁边昏迷状态的白兰,仿佛要看清他到底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一样。

于是,我看得极为仔细。

虽然我和他才一年多没有正式见面,但细看却发现他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不是说容貌,而是气质方面吧。

这么说来,当初风太刚来到并盛的时候,就曾经对我说过我走后,白兰变了一副样子。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呢,我想道。

从认识起,他就是个残酷冷血的家伙,骨子里和我一样高傲冷漠。

所以还能变得更加糟糕吗,我在心里感叹,完全想象不出来。

之后觉得犹豫够了,我还是朝他伸出手,动作却很缓慢。

这和一直讲究速度的我不相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采取了这样的动作。

就算这样的速度,我也知道,现在的白兰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

但就在我把手差一点就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刚才在爆炸里救他的时候。

当他看到是我的那一刻,那个懒散惯了的家伙难得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惊喜的表情。

那是我从来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原来他也有这样生动的神情。

一瞬间,我的手又停住了,然后无奈叹气,直接伸手猛地把他给推下床。

而之后“碰”一声,一枚子弹就着这样射到白兰刚刚躺着的位置,枕头上一下就被射出一个洞,火*药特有的味道就这样在病房里四散开来。

之后接连的子弹就这样连续扫射过来,在黑夜中,带着极为刺眼的红色火光。

而旁边挂着的带着药水的吊瓶被射中后,立马就炸裂开,里面的液体马上就流到地面上,药水的味道也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我则是连忙把床掀翻,对着射进子弹的窗口,并把刚才重重摔到床另外一边的白兰给拉过来一起躲在床下,借用床来掩护一下子弹的射击。

我和他缩在床下,看着因为被大量子弹射中,而在房间里四处飞散的被子里的棉絮,还有枕头的里羽毛,竟然有些感叹。

好久没在病房遭遇到伏击了,没想到还和当初在黑手党学校医务室一样呀。

不过这些杀手应该不知道,当初那些敢这么做的人,最后下场都怎么样了,我垂下眉,真的挺惨的。

而从刚才射击水平来看,应该只是中等杀手水平,我思索道,现在我的状态解决起来应该还好。

之后因为我实在受伤太严重,而且为了保护住昏迷的白兰同学,所以只能等他们主动上门来找我们了。

于是等外面的一轮射击停止后,我找到机会,就弯着腰拖着白兰移动,然后把他给塞到旁边角落靠墙的柜子里。

那里不管是从病房正门进来,还是窗口狙击,那里都是死角。

因为白兰是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所以我把他来回折腾,他也没醒。

当看到他额头上因为刚才被我推下床,而撞在柜子上撞出来的大块淤青,导致一张刚才还算好看的脸现在变得有些狼狈的时候,我沉默了。

然后下一刻,我很自然的摆摆手,决定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

把白兰处理好,我就继续躲在病床下,准备等那些杀手上门。www.)

在等待的过程中,果然又后续来了好几波远程枪械狙击。

“碰碰”的枪击声连续不断,于是不到一会儿整个房间墙上打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洞,那些没有射穿墙面而是打到金属物体的子弹则是由于弹射效果,而在空中不规则地四射乱飞,顿时整个房间显得危险极了。

而那些刚刚才落地的羽毛,也因为那疯狂的枪弹袭击,而再度飞散开来。

躲在床下,我不禁伸出手,去抓了抓在空中飞舞的羽毛,突然觉得现在这个白色系的环境,挺适合我那个白毛同学的。

想着想着,我就觉得有点饿了,因为顺带就联想到棉花糖还有甜点了。

于是我边想着等会解决了要加一顿宵夜比较好,然后边捡起了掉落我旁边地面上的水果刀,刚刚斯佩多长老还用它来切了水果的。

那把刀的刀锋十分锋利,带着冰冷的寒光,光亮的刀刃上倒映着我有些冷漠的表情。

唉,受伤真的挺不方便的,拿着刀,我十分无奈。

因为我明显感受到背后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大量的血流了出来,直接顺着我的身子滴到地上,片刻便染红了地板。

而刚刚经历的大波火*药枪袭,配上这种血流量,整件病房还真的和凶杀现场极为类似,颇有几触目惊心的感觉。

话说希望不要被斯佩多长老抓到借口,又多留我几天,我叹息。

之后我等了一会儿,而那群杀手果然就趁着黑夜,偷偷进入到病房准备进行进一步的袭击。

但最后结果很自然的,都被躲在房间里的我直接反袭击了。

因为和九代目爷爷的约定,我当然不能杀人。

于是我只能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然后用床单绑起来,面对面进行了一下例行的情报审问,然后再来了一场所谓杀手的教育啥的,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至于那些没有进病房,而是直接跑了的杀手,我就懒得管了。

我只要保证进来看到我的人,不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就行。

当然,那些杀手其中领头的人,进入房间后近距离看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应该是知道我是谁。

但虽然他们的眼神直接表现出惧怕了,但之后秉着杀手接受悬赏的道义还是朝我攻击,自然结局是悲惨的。

所以最后所有人都被我打断了手臂和腿,狠狠踹了几脚背部,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后,他们终于停止了反抗。

于是情报审讯部分,他们反而开始向我哭诉说他们是被骗了,雇主没说明任务等级,如果知道我参与了,他们打死也不会过来送死。

说到伤心的地方,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硬汉形象的家伙,还开始抹起了眼泪。

不知道为了别人少给了钱觉得生意亏了,还是为了最后落到我手里。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当前场面一下从冰冷黑暗的暗杀场景,转换成了卖惨环节,场面甚至一度失控,哭声简直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地步。

而看着他们哭的凄惨,对此我只能面上表示深切同情,但下手折腾人的时候依然毫不留情。

于是他们哭得更加悲伤了。

按他们的说法,就是他们毕竟是专业杀手,也许并不怕死。

但落在我这个有名的恶徒手上,那就真的死比较轻松吧。

听到他们哭的原因,我不禁唉声叹气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我的名声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的,明明我决定当好人很多年了。

之后等到这次暗杀袭击结束的时候,那些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医护人员就突然出现了,一脸淡定地把那些已经哭不出来的杀手押走,然后干净利落地开始清理房间,过了不到十分钟,病房就恢复之前的样子。

还非常好心地修好了被子弹打碎的照明灯。

至于打在墙上的弹孔,因为短期修理不好,所以直接就用幻术遮挡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都不给我和白兰换病房住的处理,我沉默了,然后强烈抗议了一下。

结果那个穿着白大褂但可以用幻术的医生,只是带着春风拂面的商业笑容,对我说上面交代下来,觉得反正下一波袭击也会来的,换一个病房还是被子弹给射穿,不如一直呆在这里。

面对如此节省的悲惨境地,我心里十分复杂,看不出来那位极为有贵族范儿的斯佩多长老这么节约。

话说这家医院果然是那位长老家的吗,我想道,不过白兰他那些兄弟应该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想着在这里面动手了。

而且说不出手就不出手,看来斯佩多长老真的很想看到白兰死在这里吧,我摇摇头。

也许是敌方还没有察觉到实力差别,之后等天亮后,果然又派来了几次杀手袭击。

之后一整天内,我没办法,只能拖着再次包扎好的身体,继续把人都抓住了,然后交给了斯佩多长老那边。

于是等到白兰下午醒过来的时候,这间病房已经粉刷三次了。

而因为用的特殊材料,味道倒也还好。

我的情况比较严重,则因为伤口裂开太多次,被医生强行绑在了病床上。

当然对于我狼狈的样子,刚睁开眼显得十分虚弱的白兰,眨了眨眼睛,再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后,那个该死的家伙直接笑出了声。

“嗯嗯~想不到呀~”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脸上带着我熟悉的欠揍笑容,然后用一种极为闲散的态度开口:“再次看到朝利桑,竟然是这个样子,真令人惊讶呢~”他的语调还是带着一种甜腻感。

“哼,如果不是你太大意····算了,不说那个了。”见他嘲笑人的样子,我本来条件反射也准备戳一下他的痛处,但突然想到我现在伤势说不定比他还严重,我就忍下来了。

好吧,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杀我真的比我杀他容易呀,我暗自盘算了下,决定身体好前,还是不去招惹他了。

于是我问道:“白兰同学,你这次怎么突然发烧了?”

至于他那几个兄弟已经搞完刺杀的事情,我提都没有提,因为觉得不重要。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隐瞒在那几场刺杀中,我为了救白兰,把他当做麻袋一样到处狠狠摔了几下。甚至有一次袭击中,因为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直接把昏迷的他当做投掷物丢出去砸那群杀手了。

所以其实那个白毛现在身上所有明显的重伤,其实都是我造成的。

唉没办法呀,毕竟我因为受伤,所以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我摇摇头表示真的很无辜。

于是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比直接从五层左右的楼梯上滚下去还糟糕,他的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手臂和腿上也上了夹板。

为了避免小心眼的他报复我,我还是小心点吧,在心里我暗自做好决定。

之后表面上我极为淡定,心里却是有点心虚。

对我的小算盘,白兰当然不知道。

那个家伙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明显骨折了的手臂,又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之后微微睁开的眼睛,让我心里一寒,生怕他发现了。

然后白兰坐起身,就这样靠在枕头上,模样看起来极为乖巧,然后他用一种悠闲的语气开口:“发烧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烧的原因,不过这次发烧的症状挺奇怪的,怎么像从楼上摔下去了一样疼,朝利桑,你知道原因吗~”说完后就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比起伤,我的回答更重要。

看着他那种我十分熟悉的对话态度,瞬间我心里有点复杂。

明明我和他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甚至上一次电话联系都是翻脸结束的。

但这次他和我交流的时候,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以他的性格,他应该直接不理我才对。

这个家伙果然很奇怪。

不过我也是的吧。

好吧,随便他吧,我思索道。

之后见他望着我,我干咳了一下,摆正脸严肃地开口道:“也许是发烧的新症状吧,时代是在进步的,发烧也一样。”

“原来是这样呀,我懂了~”见我眼神真诚,白兰还是保持一种干净的笑容,但拖长的语调让我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那个小心眼的家伙却难得没有追究什么,只是用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眼神仔细看了我几眼后,就低下头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然后细细看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他发现他手上的割伤也是我造成的时候,他突然轻轻地开口:“总觉得这次醒过来,有点不一样了呢~”

这时候,他的脸上一贯挂着的假笑也没有了,睁开的紫色眼睛里还是带着极为清澈明亮的光,但表情难得带着种不符他懒散性格的认真。

他的语气很轻,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和我说话。

话语里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感叹,和对某件事物的由衷赞美。

这样的神情,让我有点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是吗,是什么不一样呢。”正在想解释他伤口理由的我,突然松了口气,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接着他的话问道。

其实白兰发烧的原因,医院这边竟然没有查出来。

医生只是说白兰身体非常健康,那种高烧只是突然大量消耗体力造成的正常发热而已。

对于这种说法,不说我,甚至医院这边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毕竟白兰只是躺在那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体力消耗运动。

但最后没办法,确定退烧药没用后,就真的只能给白兰输入大量的葡萄糖和蛋白质补充能量了,没想到他的烧还真的退下来了。

对此,我表示有点惊讶,但也不想花太多功夫追究了。

不过现在白兰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实在让我莫名就涌起了一股讨厌的情绪。

“不一样的地方吗,应该是世界吧~”没有管我突然冰冷起来的态度,白兰只是又伸直手臂,用手掌去接窗户外洒进来的阳光。

那些金色的光从他的指缝间穿过照在地板上,形成长条状的光亮,空气里带着一股午后特有的暖洋洋的气息。

他似乎觉得这样挺有趣,于是又微微收拢了五指,最后又猛地抓紧。

刹那间,他仿佛抓住了一切光。

这时候白兰笑了,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狂热。

那样强烈和炙热。

而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就像一个孩子找到了一个最新组好的玩具,于是有了最大的占有欲。

我没开口,只是看着他。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恢复了平日闲散的样子,似乎刚才那种激动起来的样子只是我的一个错觉。

“朝利桑你以前说过对呢,这个世界真的很大。”白兰眨眨眼睛,对我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他说道:“比你和我想象中的,都大呢,这不是很有趣吗~”他的语调恢复了平日的悠闲自在,仿佛刚才正经的样子只是假象。

听到他又和我说起当初我对他说的,用来拉他入伙和我一起调查风太说的空间力量的鬼话,我就觉得应该是我想多了。

毕竟当初我只是随便想个借口,对风太说的那种力量,有兴趣的只是我,这个家伙对平行时空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后除了调查出了那种我和他之间的空间对话外,平行时空的要领一点都没抓到,所以我自然就放弃了。

而没有我逼着,这个一向懒散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家伙,自然也放弃了。

至于现在他为什么又提起这个,我觉得他可能又脑抽了吧。

说到平行时空,我不禁想到在黑曜袭击中,和那个蓝发幻术师遭遇的平行时空旅行,但我想了想,还是不告诉白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还是不告诉这个家伙比较好。

看着眼前晃着脑袋,开始吃我让医护人员送过来的棉花糖和点心的白兰,我思索道。

“是挺有趣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提起这个玩笑话的白兰,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不想和他扯这种东西,只是问道:“你情况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应该吧~”白兰恢复了他平日里无害的姿态,咬着点心的样子十分满足,他歪着身子懒散的模样,银白色的短发还是蓬松柔软,仿佛还是那个黑手党学校里以行动力差而闻名的天才。

“那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明天晚上回日本去了。”我叹气,然后就把医生用来把我绑在床上的,那种固定的带子给解开了,坐起身,我看着白兰说道:“而这次碰到你,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下次就不会这么巧的。”

“放心,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我那几个哥哥竟然这么迫不及待而已~不过这次能把我逼到这一步,背后应该还是有更厉害的家伙吧,真想见见看呢~”听到我的话,白兰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到他的几个哥哥的时候,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极大的轻蔑。

而后面明明是赞扬的话,但他的眼睛里还是闪出了一丝冷光,显得残酷又无情,表明他对于这次的处境还是十分生气的。

见到他这幅要报复的样子,我才终于觉得,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阴险的白毛同学呀。

“对了,关于平行世界,朝利桑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结果在我感叹的时候,白兰不知道为什么又把话题扯回了上一个,虽然他的动作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让我意外有点压力。

“····”我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着那双紫色的眼睛,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开口:“没有呢,我们上次的实验不是失败了吗”

“是吗~”听到我的回答,白兰看了我半天,眼睛里带着极为幽深的光,直到把我看得心里发毛,他才冷哼一声转过头,低声感叹了一句:“真是不公平呢,明明我都说了~但算了,朝利桑你就是这样的,不过我现在还真的对那个骸君感兴趣了~”

“嗯?你说谁?”看着白兰直接转过头不理我,一副闹脾气赌气的样子,我捂着脸抽了抽嘴角,他演戏真的演得挺糟糕的。

所以在我看来,他耍脾气的姿态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毕竟他自从知道在我面前装好孩子没用后,就很少用这种恶心的态度了。

不过白兰刚才虽然说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但表示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至于那个骸啥的···额,应该不是我知道的那个蓝发幻术师。

照理说,白兰应该不认识那家伙才对,我想道,所以应该是我想错了,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这么想着,如果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应该挺好玩的,我认真想象了一下场景,然后不禁笑出声来。

之后白兰丢了吃完的点心包装袋,于是又拆开一袋棉花糖,对着我开口:“不过朝利桑,你们作为统治层,还是要保持稳定点比较好,否则你们一动,我们这些中下层可是要遭不少罪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这次家里会闹起来,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家族感受到了上层不稳定的气氛,而开始准备做些动作保存自身了。

而争取到自身最大的权利,永远是生存下去的最大保障。

他那几个兄弟自然就想着排除异己了,而突然病重的白兰就是当前最容易扫除的障碍。

好吧,他说的话我当然也懂,但我表示无奈。

统治层的一些行为举措或者发生的事情,直接会影响到下面大的走向。

就像上次明明是十代目继承人接连死亡的事情,算是彭格列内部问题,但硬是到后期牵扯到了威尔帝那边曾经研究出隐身迷彩杀了一大批继承人,导致了黑手党界人人自危,连私有枪支泛滥起来,最后闹得迪诺学长那边的领地也出现了不小的纷争。

所以作为教父地位的彭格列,发生任何一点事,都可能引起整个黑手党界的动荡。

而更不用说这次的十代目继承人之争了,我摇摇头,虽然因为封锁消息,外界还不清楚彭格列到底怎么样了。

但那种备战的气氛是藏不住的,于是中下层家族都开始紧张起来。

对危机即将来临的嗅觉,是每个家族都必须有的。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自从Xanxus醒了后,整个黑手党界小型家族发生火拼的几率变高了。

就像刚才发生的几次用来袭击白兰的枪袭,放到以前九代目爷爷还在出面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明目张的,包括直接在高速上玩爆炸也是的。

当然这些事情和Xanxus没有直接关系,但却是证明了作为管理者的彭格列现在没工夫管理那些事情了。

“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白兰同学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面对白兰意有所指的话,我只是平静地回答了,也不想透露更多消息。

好吧,我也不知道白兰到底现在知道多少东西。

但也只能这么敷衍了,我叹气。

“那就行了~”见我不想多说,白兰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就懒得纠缠了,他吃完了那些远超他食量几倍的蛋糕后,就直接躺下休息了,似乎他真的很累一般。

而看到他毫无顾忌地在我面前睡着了,我则是十分无语,心里想表示他这么放心我真的可以吗,就不怕我突然杀了他。

话说为了保护他,我也是一晚上加上一整天没有休息了呀,我在心里默默流泪。

算了,就当还他上次美国任务里他救我的人情了吧,我叹息。

之后等到第二天晚上,我被过来的斯佩多长老接走,而完全身体完全恢复健康的白兰,硬是在病房里吃完了我所有的蛋糕才离开。

看着他笑眯眯地朝我挥了挥手表示告别,我心里不知道为啥气的一堵,我都这么苦逼了,他还这么高兴。

我自己很悲惨的时候,最不喜欢看到别人在我面前得意了。

要惨的话,大家一起惨,这才公平呀,我在心里猛地捶墙。

但在我发脾气前,就被斯佩多长老带出了医院。

可恶,下次绝对就让这个家伙死在我眼前,再也不管他了,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之后斯佩多长老就好心地提议要把我带到彭格列内部的一架私人飞机上,说这架飞机刚好要去日本,就顺路带我一起去算了。

而那位飞机的主人也非常好心同意了同行要求啥的。

对于这个,我本来想拒绝,但看着那位长老似笑非要的样子,我一寒,就听了他的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位长老的话,我没有很大的抵抗心理,只要不太超出我的意愿,我好像都可以接受。

否则以我的脾气,换个人用白兰威胁我留在那间医院,我就算拖着伤也要把那间医院给踹了,带着那个白毛跑了。

但等我上了飞机,看了看上面的人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还是拒绝下比较好的。

因为当我看到坐在最后一排,那个红色眼睛,一脸唯我独尊的家伙的时候,我心里都是绝望的。

“小鬼,听斯佩多家那个长老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日本?”见我没开口,好久不见的斯夸罗学长还是十分难得主动和我打了招呼。

“是的,斯夸罗学长。”因为心累,在位置上坐下后,我连话都不想说了。

“啧,受了伤就不要乱跑。”也许察觉到我受了重伤,以为我脸色不太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斯夸罗学长只是皱着眉头,就拿了瓶牛奶放到我面前,让我独自休息了。

而照传闻中,其它几个十分喜欢惹事的巴利安干部,到没有主动过来找我麻烦,只是带着感兴趣的眼神观望起来。

面对那种眼神,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这种程度的敌视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而现在给我最大威胁感的那家伙,反而就坐在我后面。

我偷偷瞟了一眼在我上飞机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的Xanxus,对此我反而松口气。

实话讲,我身上的烧伤还没好,也没有趁手的武器,我现在还真的没有心思去试试他的愤怒之炎了。

不过····如果真的实在闹大了,似乎也不错。

突然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样的话,应该就可以帮阿纲他们再多拖几天吧。

好吧,我现在只希望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架飞机应该撑得住一些内部伤害吧。

因为在达到目的地前,飞机肯定就会提前坠落的,我垂下眉,遮住眼里的寒光。

而就像这位斯佩多长长老自己说的,经历了这些事后,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把白兰交给这位和学校的时候性格相差甚大的长老。

毕竟从他的语气和举动,我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更希望我当时没跑到爆炸里去救白兰,而是想让我看着白兰死。

见我刚想说什么,斯佩多长老接着说道:“反正现在阿和你也应该不放心我的人吧,那么就等白兰同学情况好一点,你再回日本吧,刚好让你养几天伤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暗示我等白兰自己好了,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但我很清楚,他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我在这边养几天伤。

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邻床因为发烧陷入昏迷的白兰醒的时候,我心情是复杂的。

保护白兰什么的,只是用来威胁我的借口。

话说,我的确让斯佩多长老帮我隐瞒了,我回来意大利的消息,那么救人的事情,肯定也不能让其它人知道,爆炸那边后续也处理好了,只是掩饰成路过的人救了白兰而已。

这种情况下,那么之前暗杀白兰的人确有可能继续下手。

也不知道那个斯佩多长老是不是故意的,按现在医院病房剩余的情况,我怎么也不用和这个白毛住一个病房吧。

以我对他的讨厌程度,真的很难克制住看到他露出破绽就向他下死手的冲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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