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虹扫了眼站在女孩身旁不出声的俊雅年轻人，语声淡淡:“一旦你和他分手，以后你必须听我的。”

苏泱皱眉:“任何事？”

苏泱抿唇，隔了一会儿，微微垂眸，低声说:“妈妈，我走了。”

殷虹用银勺动作优雅地搅了搅咖啡，啜了一口，这才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等一下”。

一身休闲装的唐璟拎着苏泱的书包，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泱的肩膀，对她温声说，“泱泱，和殷姨说再见。”

“什么事？”

“苏泱，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我管了……”

客厅寂静，银勺碰撞瓷杯发出脆响，殷虹把咖啡放在茶几，双腿交叠，两手环胸，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对面的少女，讥嘲似的呵笑一声:“既然你非要走这一遭，才知人心险恶，那我成全你。”

“家庭和事业。”

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她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殷虹接着道:“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

“答应吗？”

“……”

面向殷虹，苏泱挺直身板，像个斗志昂扬的小战士。

可一旦展露，便叫人大吃一惊。

所以，具备这种矛盾性格的她，按照正常情况，她坚决不会答应这种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他人手中的要求。

而她答应了，只能说明江子翊在她心中，比他们所有人想象中的更重要。

对此，殷虹虽意外，却不生气。

如果说，苏泱是殷虹最好的作品，那么殷虹会在这句话中加两个字——

苏泱是殷虹看似最好的作品。

而要让苏泱真正顺从她，打造最完美的作品，前期的付出都是必须的。

“既然如此，唐璟，你作为见证人，把她今天的话，都给我记住了。”

“……”

唐璟的视线凝定在苏泱的背影上。

从她答应后，她就转身出去了。

像一只决然的鸟儿，义无反顾地挣脱舒适环境，努力向远方飞去。

她的远方，没有他。

不，她只是不懂事绕了远路罢了，她的远方，终究是他！

收回目光，唐璟看了眼正打量观察他的殷虹，低眉，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好”。

苏泱确实乖巧听话，从小到大，除了不出国和江子翊这件事，几乎没有忤逆过母亲。

可殷虹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的听话建立在她是她爱着的母亲上，可她仍然具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她的叛逆藏在骨头缝里，难得一见。

苏泱始终没回答，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璟垂眸凝视她的发顶，良久不能回神。

“殷姨，那我这就送泱泱去机场了。”

殷虹看着她，嗤笑:“看，你也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不是吗？这还不能证明——”

“我答应。”

女孩义无反顾掷地有声的回答令客厅内的两个人都微微吃惊。

苏泱一顿，侧头去看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皱眉，母亲不会是反悔了，又想着要送她出国了吧？

思及之前殷虹不容反驳的态度，苏泱忽然有些忐忑，这次如果不是唐璟，即使是她父亲也没办法保她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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