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的向老头也从房间跑了出来，一脸担忧地问道。

看到向老太痛苦的表情，向老头高声呵斥，“脚受伤了了就不要乱动，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肯安分！”

“你还是由他去吧！”向阳继续说，“事实如此，你越是阻止，他越是反抗，最后对谁都不好！”

听了这话，向老头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往门外看了看，然后谨慎地说道，“这事，你外婆应该不知道，可不能让你外婆知道这事！她没什么文化，是个传统的女人，怕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向老头挺直腰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干嘛了！”

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向老太没有在厨房，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坐着。

向阳去把电视打开，笑着责备道，“怎么不把电视打开，多无聊！”

如果放在以前，面对他这样粗暴地对外婆，向阳定是要忍不住反驳的。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这个暴躁的老头，嘴上多硬，心里就多柔软。

只是她才刚站起来，就疼地嗷嗷直叫。

向阳马上扔下电视控制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的脚，责备道，“脚疼不能乱动，越动越疼！”

“你去摘些桔子回来，我要吃！”向老头对向阳说。

“我要去做饭！”向阳说，“明天再摘！”

“你做的饭能吃的吗？”向老头毫不留情地贬损，“我做饭，你去摘桔子！”

听到他的声音，向老太，倏地抬起头，马上换上一张笑脸，“我又不爱看电视！”说着就要从站起来。

向阳拿了篮子，正准备出门，又见向老头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这鱼这么大条，我们仨吃不完，你喊你朋友过来！”

向阳想了想，说，“恩杰去其他地方的，伍宴祖你又不喜欢！”

“干嘛要这叫他们！叫个女的不行！”向老头说，然后努了努嘴，就进厨房去了。

向阳愣了一下，当即明白地过来，赶紧放下篮子，回去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拨打了林盛雅的电话。

可林盛雅却一直没有接电话，只回了他信息，说她陪她妈妈逛街去了。

向阳有些不开心，连一旁的向老太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小雅不来？”她问。

“她和她妈妈去逛街了，说不过来！”向阳说，面露不悦。

向老太却满脸慈爱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哪有人临时喊人来吃饭的，人家不来也是能理解的！”

“我不怪她不来吃饭，我怪她不接我电话！”向阳说完，叹了口气！

“怎么？”向老太吃惊地瞪大眼睛，“你们吵架了？”

看着她一脸担忧，向阳于心不忍，赶紧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有些误会!”

“那就好！”向老太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雅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看着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孩子，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有什么问题好好说，可别欺负人！”

“外婆！”向阳哭笑不得，“这现在不是很明显，是人家在欺负我吗？你怎么替她说起话来了呢？”

向老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一直在厨房忙乎的向老太这时又伸出个脑袋，催促道，“快点去摘桔子，我等会要吃！”

向阳这才重新拿起篮子去摘桔子了。

太阳剩了半张脸，坐在了对面山上，余晖洒在半山坡上，使黄色的桔子裹上了朦胧的金色，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向阳笈拉着拖鞋，轻而易举就爬到半山坡，桔子树不算太高，他伸手就能够着。他摘满一篮子，就往回走了。

回到家，向老头已经把饭菜端上的饭桌，正扶着向老太到餐桌上。

看着桌子上的全鱼宴，向阳拿来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林盛雅。

向老头看着满桌的菜，有些惆怅。

正在这时，门开了，向融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瓶酒，换了鞋子，就径直走向了饭桌。

向老头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去橱柜里拿了三个杯子，向阳则兴高采烈地去盛多了一碗饭。

向老太则激动地红了眼眶，激动地看着向融，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我还是觉得鱼好吃！”向融红着眼睛，跟向老太说。

“鱼好吃，鱼肯定好吃！”向老太激动地说，“你爸做的鱼肯定好吃！”

向老头拿来酒杯，准备倒酒，向融把酒拿了过来，“爸，我来！”

向融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向阳撤走了最后一个杯子，“我不能喝酒，我等会还要回市区！”

向融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向老头拿起一杯酒，正要喝，向融抢了过来，“爸，不着急，先吃点东西！”

“对，”向老太也附和，“得先吃点东西，不然容易醉！”

向老头看似不太情愿，可还是放下了酒杯。

这算是这几年来最和谐的一顿晚餐，要知道，以前那两父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都急了眼，恨不得揍对方一顿。

如果不是为了回去收拾林盛雅，向阳实在是不想回去，这种温暖的感觉，实在太容易让人留念。

事已至此，向阳明白自己确实帮不上忙了，只好从厨房退了出来。

“你去摘些桔子吧！”向老太也说，“不然明天下雨，不好摘！”

“那我先把鱼杀了，再去摘！”说完就进厨房，拿了围裙，准备系上。

向老头走了过来，一把抢过围裙，“你去摘桔子吧，你这握手术刀的手，干不来这活！”

“你以为，他结了婚，就不会被发现吗？”向阳突然冷静下来，“感情这种东西是不会骗人的，就算结婚了，也一样会被人发现的！”

“不行！”向阳要把围裙压回来，却不及向老头手快，“这鱼这么大，你力气不够！”

向老头轻笑，“这可不是讲力气的活！”边说边把围裙系上，然后把砧板摆在了灶台上，“讲的是技术！”

说话间，向老头已经把鱼摆上了砧板，接着，在向阳的注视下，用刀背敲了几下还在挣扎的大鱼。

向阳点了点头，虽然不认同他对外婆的评价，可还是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你出去吧，去帮你外婆干点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向老头说，依然满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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