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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 作者:小瑶想吃肉QAQ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4:28:15
  • 字数:12488字

“呵呵”

鲸鲵笑一声,阿瑶注意力在他左手的那一瞬,右手的鲸鲵剑就在这一瞬之间飞过阿瑶耳侧。

“你怎么!”

白亦非怒极,本想说她却一口血先吐了出来。

她立刻运起浑身内力,以一种从未达到的速度电光石火时间就挡在了白亦非与鲸鲵之间!

可就是这半分,被鲸鲵用左手抓住,瞬间左手便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滴在白石地面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阿瑶心中万分小心,自然一出手就毫无保留。

鲸鲵虽然有些惊异,但也迅速沉静下来。鲸鲵的每一剑又沉又重,不过竟完全被惊鸿剑诀压在了下风。

“不!”

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内力生生破开了鲸鲵的防御。

剑刺穿鲸鲵的青铜甲,只要再进半分,就可取他性命!

阿瑶伸手去抓,却还是晚了一步,鲸鲵剑刺进了白亦非的胸口。

“啊!!!”

阿瑶的叫声回荡在露台上,她双眼通红,不管不顾地将浑身内力全都集中在剑上一点!

或许是胸中强烈的杀意,又或许是如此急切地想保护一个人,阿瑶的惊鸿剑诀竟在如今生死关头被激发出了最完全的剑意!

“哥...哥你会没事的!给你血,你喝我的血啊!”

她抓起白亦非手里的剑,在小臂上用力划了一道,鲜血喷涌而出,她把胳膊递到白亦非嘴边,双眼赤红地看着他。

此刻白亦非已然用寒气止住了血,他抬手推开了阿瑶的血淋淋的胳膊。

“又不是夺命化枯蛊,你的血有什么用...”

白亦非伸手,阿瑶立刻会意把脸凑过去。

白亦非布满薄茧的手轻轻婆娑过阿瑶沾了血的脸颊,淡血色的眸中竟然生出几分凉薄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我的妹妹。”

在他眼中,阿瑶平日里的一头青丝竟变得洁白如雪,幽静如墨的眼瞳也变成了淡血色。

就在刚刚阿瑶全力击碎鲸鲵护甲和最后防线的瞬间,她便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这副摸样。

现下随着情绪恢复,宁静温柔的墨色又重新占据她的身体,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样子。

“哥,你在说什么?”

阿瑶伸手抚摸着白亦非停留在她脸颊上的左手,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异常。

白亦非见状摇了摇头,看来她身世的秘密...注定是要她自己找寻了。

“哥,你还能走么,去我房间我有金疮药,你涂上就好了...”

阿瑶伸手要搀扶白亦非起来,白亦非却摇了摇头,她的黑瞳中立刻失去了光亮,阿瑶嘴唇哆嗦地张开好几次才颤抖着问出口。

“为...为什么呀?”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眼中却已然盈满了泪水。

白亦非掀开衣领,刚刚被先前六把剑刺中的地方纷纷变黑,在心脏外的皮肤上有一个极其诡异的花纹。

“这是!...咒、咒印?”阿瑶声音颤抖。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罗网会用咒印!

所以不管鲸鲵是否出手,白亦非都会死?

她立刻盘膝坐在白亦非身侧,伸手要强行解咒。

原本就有些颤抖的手,在被白亦非抓住手腕的一瞬间失去力量软了下来,阿瑶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伏在白亦非的腿上泣不成声。

晚了,什么都太晚了!

刚刚的那六剑才是真正下咒的时机,那之后白亦非又运功疗伤,如今、如今已经...

“呜呜...哥、哥都怪我!都怪我太弱了!我要是再强一点、再强一点我就...”

阿瑶哽咽着,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强,才害的、害的白亦非。

白亦非靠在石壁上,看着小姑娘娇小得还不足以迎接狂风暴雨的身躯,伏在自己腿上颤抖着。

他伸手用指尖刮掉她眼角的泪水,语气中尽是苍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亦非的呼吸越来越弱,阿瑶直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被寒冰冻结,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哥我不要!你别走...”

她捧住白亦非的脸,无力地哀求,可寒气还是在持续冻结白亦非的身体,从四肢向胸口。

“别留我一个人啊!!”

她哭得很大声,白亦非却只是用那双淡血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血衣堡...从今天起就不存在了,你不该沉溺于过去...”

白亦非的声音渐弱,阿瑶抬头时,只见面前的寒冰碎裂成粉尘,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哥...哥!!!”

阿瑶用力抓住头发,指甲深深嵌进头皮中。

怎么会呢,白亦非刚刚还在这里的,他刚刚明明还在的!

“别...别真的留我一个人啊...阿瑶再也不往外跑了、再也不去皇宫里,阿瑶永远留在这里、永远留在你身边...所以..求你、求你了哥...”

阿瑶的哭声越来越小,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潺潺留着鲜血,她越来越无力,最后倒在了白亦非刚刚躺着的地方。

“别走...”

她只感觉胸口撕裂般的疼,疼到无法呼吸也无法动弹。

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在已经冰冷的白石露台之上。眼前渐渐变得漆黑,就这么哭得昏死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她好像看到白亦非的身影就站在眼前!

阿瑶狂喜地伸手去抓,白亦非却瞬间化作晶莹的粉尘。

与记忆中的白石露台重合,阿瑶头疼欲裂,她伸手想去抓什么,却真的抓住了一只布满薄茧的大掌。

掌心传来的温暖顿时将她从昏死中拉回现实。

“啊!”

阿瑶惊叫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血衣堡的露台,也不在自己的卧室中。

呵,也对,那里现在还躺着一个死人呢。

目光看过去,自己已经被包扎的小臂,还有自己刚刚用力抓在手中的那只温暖的大掌。

她抬起头,正对上那双鹰灰色的眸子。

一瞬间,胸中那股苦楚心酸全都涌到了嘴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卫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来!你若是早点来的话,我哥他就不会!他就不会...”

阿瑶伏在卫庄怀里只剩下干嚎,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

卫庄默默地等她嚎完,又将她抱起来放回床榻上盖好被子。

他坐在榻旁,递给阿瑶一杯水,阿瑶双目无神地接过。

那之后,不论吃饭沐浴,阿瑶都如同被抽了魂的傀儡一般。

直到半月之后,她才开口,和卫庄说第一句话。

“血衣堡...那晚之后发生了什么。”

卫庄给她递过清粥坐在她对面,现在阿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整日躺在床上。

“你能承受么。”

看似关切的回答,恰恰说明了事实的不忍直视。

阿瑶看着卫庄的双眼,十几日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

“我可以的。”

卫庄见她这般,便将当晚的事以及这些天发生的事统统说给她听。

那晚,卫庄几日前接到紫女传讯,血衣堡恐遭灭顶之灾。

他一路快马加鞭地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时,却只在阿瑶房间见到一个死人。

一瞬间,他的嘴唇竟然在颤抖。

那人穿着阿瑶的衣裳,手边还是惊鸿,他以为阿瑶已经死了。

可等他凑近些才发现,原来是假的,于是一路搜到血衣堡露台。

露台上一片狼藉,足有数十斤重的白石地板被什么东西从下面顶碎,为数不多还留在原地的也满是剑痕。

以卫庄的能力,瞬间就辨认出了这场恶战参与者众多。

比起剑痕,露台里靠近山体石壁的一侧,那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一瞬间就将卫庄常年平稳跳动的心脏狠狠地攥了一把。

卫庄快步过去,只见阿瑶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小手臂处极深的伤口已经渐渐止血,一地的血迹,有八成以上都是她的。

阿瑶身边空无一人,只有那两柄银白血红的双剑插在石缝之间。

卫庄双眉紧皱,他推测出了发生的事,这便是罗网真正的实力么。

可惜时间紧迫,血衣堡的正门处传来姬无夜手下皇城禁卫军的号角声。

有些人来的可真快。

卫庄不再犹豫,立刻抱起地上的阿瑶,将惊鸿与双剑带走,动用他的人脉寻了一处山间小筑,将阿瑶安置下来。

那之后,紫女问他血衣堡状况如何。

“死光了。”

正是姬无夜大肆搜捕血衣堡失踪的大小姐白瑶的关头,知道实情的人越少,她就越安全。

卫庄眸色暗了暗,姬无夜此举足称得上赶尽杀绝了。

按照韩国立国律法,皇嗣皆有王位继承的权力,而诸侯嫡亲亦有继承其封号与佣兵的权力。

白亦非原本是孤家寡人,阿瑶的出现已经坐实是血衣堡唯一的继承人了。

姬无夜如今看似大肆寻人,实则便是要将血衣堡的继承人掌握在手中。

若是这唯一的继承人再不巧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姬无夜则可以借机,以报仇的名义凭借他的地位直接染指血衣堡的军权。

韩国的朝堂上可谓十分“精彩”。

姬无夜向韩王安上本,血衣堡昨夜遭歹人潜入,血衣侯与其妹失踪。

满堂哗然,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明白这其中真相的人——相国张开地,四公子韩宇,以及在王座上抖若筛糠的韩王安。

血衣侯及其妹失踪,这意味着韩国从此以后再无侯爵。那群臣之首一人之下的位子,便是大将军或是相国的了。

张开地一向刚正不阿,年已花甲依旧有相当的手腕。

姬无夜的所作所为在他的眼里,比起疯狂更像是一场无声地警告。血衣堡都难以抵御的强大压力,若是施到相国府,恐怕难免血流成河。

韩国,就要变天了。

四公子的想法也与相国相近。

姬无夜此举看似是多年幕僚之间的权力互斗,实则是对所有人的威慑。

如今朝堂之上,韩非的离开,公子之位的只剩下老四韩宇一人,韩王的处境也很难看。

韩国的王脉,难道就要断送于此?

其后,对于姬无夜公然提出接手血衣堡军权的事,整个朝堂噤若寒蝉。韩王本欲拖延,却被姬无夜一瞪眼,生生吓了回去。

血衣堡的军队,从此以后便归属于姬无夜了。

阿瑶坐在边上,安静地听卫庄讲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小姑娘眼中暗了暗,“将军府着一出一出的,安排的真是精彩。”

她唯一的亲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惨死在自己面前。若说狠,她甚至想将那群人断骨抽筋,让他们像青虫一样在地上爬过余生。

这才刚刚过去半个月,她已经开始思念远在彼岸的白亦非了。

将军府,还有罗网,这笔帐迟早要血债血偿!

“卫庄,如今韩非公子已经出使秦国,他当初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临行前,韩非曾经对她说过,他希望卫庄可以取代姬无夜,姬无夜不除韩国必亡。

现在想来,韩非公子确实眼光犀利。

权臣众多,他却只认定姬无夜一人为乱臣。血衣堡与流沙的合作,也是他力排众议促成的。

阿瑶现在想到那位眉眼间笑意深沉机敏果敢的九公子,竟有些想念。

卫庄听得明白她的所指,“他希望我取代姬无夜。”

阿瑶看向他,眼中不悲不喜,她何尝不希望甚至期待卫庄点头,可这件事放到如今又谈何容易,“那你呢?你想要取代他么?”

卫庄并未给直接她肯定的答复,“如今的韩国,若是要取替权臣必然引起巨大的风暴。韩国,也不无可能覆灭于此。擅自打破的平衡,两端差距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如此说来,当时韩非公子之言,倒是动摇韩国立国之本了?”

“这世间本就充满了是非抉择,”卫庄鹰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映着风起云涌,他看像阿瑶,

“而鬼谷传人,就是来为世人定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卫庄离开时,阿瑶的伤已经痊愈了。

她与卫庄潜入过血衣堡,取走了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之后她便在山间小筑闭关修炼。

原本卫庄的司隶之位,与九公子韩非的司寇之位,现下纷纷空缺了出来。

司寇由姬无夜手下党羽担任,卫庄这边却是与阿瑶商议后决定的挂职离任,实权也交到了相国张开地的手中。

原本卫庄已然对姬无夜在朝中的权力运行构成阻碍,他手下的流沙更是在野处处限制百鸟与夜幕。

卫庄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司寇之职被他抢到手,安插了亲信,难免不会对卫庄刁难。

流沙实力不似从前,还要匀出人力照看远在秦国的韩非公子一行,更是有些无力竞争。

阿瑶明白卫庄之意,便与他商量要他离开韩国。

表面上挂名在朝堂,实际上这个职位的权力已经被人瓜分开来。

而卫庄便远赴其余六国,构建流沙在七国之中的网络。

这件事情只能由他亲自动手,流沙之中除了他一人,没有任何人有能力一夜之间毫无声息地端掉整个地下组织。

此事若是阿瑶出手,确实会减少他许多的任务量。他与阿瑶提过此事,阿瑶却并未答应。

“我不是流沙中人,也对杀人和建立秩序没有兴趣。”

她告诉卫庄,她想杀的不过是姬无夜和那群替他卖命的狗罢了。

卫庄临行时,阿瑶叫住他。

“罗网与夜幕在六国之间的势力不弱于其在本国的影响,若遇到麻烦,务必同我讲。”

紫兰山庄的目的是全力护住留在王都的红莲公主,而阿瑶则是要养精蓄锐为报家仇,她的处境显然要更自如。

阿瑶将融了自己血液的药粉交给他,还将解咒解毒的原理都一一讲给他听。

卫庄看着阿瑶,小姑娘依旧苍白的面色中透着担忧,水墨般的杏目里也压抑着彷徨。她却依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送自己离开,给他整理好行囊。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卫庄的心一动。

许是因为没能及时赶到的愧疚,许是因为阿瑶浑身是伤还暗自逞强的倔强,一时间他竟伸手环住了小姑娘娇小的身躯。

小姑娘身躯微微一颤,很快恢复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脑袋轻轻抵在他的胸口。

卫庄的眼看向远方,几欲开口还是只留下了一句,“等我回来。”

阿瑶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勾起唇角杏眼弯弯地点头。

“好。”

直到卫庄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阿瑶还倚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她很开心,竟有一天会得到卫庄的承诺。

只是她尚未察觉到的年少心动,却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破土发芽。

在小筑闭关的这段日子里,阿瑶原本布满创伤的心,也一同被时间慢慢治愈着。

卫庄挑的地方很好,依山傍水还杳无人烟,往外走一里就能看到村庄和小镇。距离王都不远,却足够隐蔽。

闭关期间,小白与阿玄时隔许久的又和她过上了朝夕相处的日子。

阿玄已然四岁了,但却依然粘人得紧。

时隔一年再见阿瑶,直扑得阿瑶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它用大舌头舔的湿漉漉的。

原以为它定是寻了个伴儿,谁知老虎毫无牵挂,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她回到了新家。

小白因为一直被她带在身上,倒也没什么刺激反应。

阿瑶沉迷于修炼内力与剑法,有两个小家伙的陪伴生活也算有趣,疲惫时便整个人靠在阿玄身上,将脸埋在它绵软光亮的毛皮中。

之后的两年,她一直四处打听王宫的消息。

当她得知姬无夜向韩王安讨要的新礼物就是红莲公主时,寒来暑往四季轮转,已经足足过了两个年头。

她丢了手里的剑,摘下不合尺寸的面罩和头巾,跑过去跪到白亦非身旁,“你怎么样啊哥...哥你...”

她伸手过去只摸到一股滑腻的暖流从白亦非胸口涌出。

“噗”剑刃穿过鲸鲵的战甲,扎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和鲸鲵剑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力道。

阿瑶见那六个人的身影很快就顺着索桥消失在血衣堡外,只留下那个代号为鲸鲵的人站在白亦非对面。

鲸鲵反手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阿瑶心口,阿瑶内力皆在剑上,大穴失守,瞬间被击飞出去撞在一丈外的石壁上。

等她爬起来再看,鲸鲵已经消失了。

“哥!”

阿瑶心中着急,不过现在,她杀人的欲望完全激发了她的全部理性,挥剑便朝鲸鲵斩过去!

鲸鲵抬剑格挡,“当”的一声,两柄剑撕咬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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