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按上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好了，喜欢什么自己去挑，我只负责结账就好。”说完她放开了手。

“嗯……我这样花你们的钱会不会不太好？”

瑞雯拉着莉莉直奔精品店而来，她现在就是抱着打扮洋娃娃的心态给莉莉挑选衣物，自然是要最漂亮的。

别问，问就是查尔斯出的钱，不说他那个人一向大方，可能富家公子也喜欢打扮洋娃娃吧。

牛津城面积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作为一座有着众多游客的城市，这里的名牌店自然少不了，Dior、Gucci、Prada，总有一款适合你，而且价格相对还十分低廉，一年四季都能吸引不少人来此购物。

莉莉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看真人吗？”

“什么？啊……你小心被人看见。”

“不是‘我们’而是查尔斯他自己的，你要是真的在意不如考虑以身相许吧。”

那裙子一看就是能轻易勾勒出身体曲线的类型，也是大部分年轻女性会喜爱的，但莉莉犹豫了一下，“好像不适合我？”

瑞雯噗嗤一声笑了，“你多吃一些就适合了。”

“这不行。”她立刻摇头。

“哈哈，你怎么这么有趣。”

笑也笑够了，瑞雯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脑中却有了别样的想法。要说莉莉确实是一个好孩子，但违和的地方就在这里，要知道她今年已经有三十岁了，而且又是独自一人四处漂泊了许久，怎么性格还会这么的……单纯？

“哈……”随着那扇有着彩色玻璃的门关上，瑞雯又变了回来，她看了一眼店中的商品，随即对着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打了个响指，“怎么样？”

瑞雯拿了一杯咖啡给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查尔斯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她在河边的行为吗？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另一个人，她应该是患有很严重的多重人格障碍症。”

“我不是很明白，你是说……精神分裂？”

“不是，这是两种不同的病。Uh……简单来说，精神分裂是一种思维上的障碍，具体表现为精神活动与周围环境的不协调，比如出现幻觉、幻听以及某些瓦解症状，例如明明是悲伤的葬礼但精神分裂患者却会笑。而多重人格障碍则是身份识别障碍，这类患者会分离出主人格与多个次人格，主人格不会知晓次人格的存在，当人格转换后主人格也不会有次人格的记忆，而次人格则有可能拥有主人格的记忆。”

瑞雯一脸“我根本听不懂”的模样，她可不是心理学的高材生，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想了想后她问道：“也就是说，河边那个‘失控者’是另一个莉莉？”

“不能这么说。患有这种病的人有着多个人格，就像是体内有着多个灵魂一般，每一个人格都有着独立的姓名、身份、经历、记忆。根据莉莉的记忆来看，‘莉莉’应该是这个女孩在前往美国后才诞生的次人格，所以莉莉的记忆中才会只有那五年格外清晰，她的性格也才会如同一个中学生一般……如果不错的话，这个女孩的本名根本不是莉莉。”首发l https://www. https://m.

瑞雯嘴唇翕动，艰难道：“她怎么会这样？”

查尔斯轻叹一声，这并不是一个能让人开心的话题，“多重人格障碍最开始可查的记录是在十八世纪末，到如今也只有一百多个病例，而这类患者无一不是童年时有着痛苦的经历，多是虐待、性侵、霸凌等，当人的内心无法承受巨大的痛苦时就会希望有另一个人帮自己承担。”

瑞雯无言，这是否说明莉莉有多美好，那个孩子就有过多糟糕的过去？

查尔斯喝完了一杯咖啡，接着说道：“据我推测，之前在河边时出现的那个孩子才是主人格，而她已经出现了幻觉的症状，有精神分裂的倾向，要知道这类患者的人格转换是无法自控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倒不难解决，但她作为一个变种人，一旦失控就会产生巨大的危害，必须想办法治愈她。”

“是治愈她……还是治愈莉莉？”

查尔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

瑞雯垂下了眉眼，闷闷不乐，“如果她的病好了，是不是莉莉就会消失？”

“……是。”查尔斯起身走到窗边，就在对面便是莉莉的房间，“通过催眠可以引导出其他人格，进行人格融合治疗，最终将所有次人格与主人格融合在一起，但这也只是理论而已，目前尚无多重人格障碍患者被彻底治愈的例子，我也不知道最后留下的会是什么人。”

“我不想莉莉消失。”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查尔斯的手指按上太阳穴，“我们首先要取得她的信任……而且根据莉莉的记忆来看，离开美国之后的时间里非是她在主导，我怀疑她不只有‘莉莉’这一个次人格……”

“查尔斯，我有问题，关于莉莉。”瑞雯推门而入，就看见他倒在沙发上，“你这是没睡还是刚醒？”

查尔斯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倦意，“查了一晚上资料……你的问题也正是我想说的，莉莉她生病了。”

要说这是一个未出象牙塔的小女孩还靠谱一些……

“我选好了，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瑞雯就带着莉莉去逛街了，既然她要留下来那需要买的东西就很多了，像洗发牙膏这类用品倒是可以跟他们通用，但她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衣服，虽然她跟瑞雯的身高相差不多，可她比瑞雯轻了足足二十磅，不带着她一起瑞雯也不清楚她的尺码。

一声轻呼，瑞雯回过神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笑容，“既然你喜欢。走吧，我们去下一家店。”上前结账之际，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不仅是性格，莉莉连挑选的衣物都是小孩子的风格，她穿的那身洁白的棉麻长裙还绑着缎带，就像是每个男孩子在中学时代都会有过的梦中情人的身影，这太诡异了，莉莉的心理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八岁……

……

瑞雯停下来看了一眼橱窗外贴着的海报，这是好莱坞当红的女星赫本，穿着她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设计大师的纪梵希为她设计的衣服，如此光彩照人。

“她真美。”莉莉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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