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着这个迷茫的孩子，“害怕吗？”

莉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垂下了眼睫，轻声说道：“我们要去CIA，他们会把我们抓起来吗？”

听起来真伟大，不是吗？

透过座椅的缝隙，瑞雯看见了莉莉紫色的头发，她的头歪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窗外，而查尔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过度的保护着，这让莫拉一度误解了他们的关系。可其实她知道，他是在保护那些普通人不被莉莉伤害，他是唯一能阻止她的人。

不用问瑞雯也知道她的问题，无非是对于变种人的能力，可能还会涉及一些国土安全，而查尔斯肯定知无不言，他既然答应随她一同前往CIA就说明了他的想法，他想要与政府合作，可能是为了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也可能是为了他的理想——让变种人与普通人共同生存。

莉莉承接的是zero最初的愿望，她只想当一个普通人，既不是异类也不是怪物，所以她才会几乎使不出自己的能力，操纵草莓那种大小的东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种心思深深的植根她的心底，她永远也不会因为生为变种人而自豪。

她蓦地想起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他的出生就是一个要用一生去改正的错误。

凭什么错的是他们……

“我不会让任何人这么做的。”他微笑道，“我保证。”

脑中突然出现查尔斯的声音，她甩开那些想法，敷衍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莫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闲下来的查尔斯扭头看向莉莉，从出门到现在她一言不发，就连大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似乎是彻底放空了自己，或许这样她才能不去注意路人们向她投去的异样眼神，这头紫色的长发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有着停留。

……

弗吉尼亚州，CIA总部。

这个现今世界上最著名的情报组织之一是在1947年杜鲁门总统在任时成立，距今也不过十五年历史而已，在去年才刚刚搬到了兰利。

“瑞雯？”

莉莉轻轻咬了咬嘴唇。

查尔斯不想将话题向她那里引去刺激她，立即说道：“我所说的自然是事实，当然你之所以满不在乎并且全程满脑子想着商店里的苹果派也要怪我对你们有所隐瞒，事实上，我所拥有的一项变种能力就是读取你们的思想。”

年长而威严的CIA探员仍是不屑：“我知道这种玩意儿，街头魔术而已，接下来你要问我心里想着从一到十中的哪个数字吗？”

查尔斯轻笑一声，“不，史崔克探员，我会问关于你儿子威廉的事情，虽然问那个也不错，但是我更想问的是美国正在土耳其部署丘比特导弹的事……”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但更冷的却是场面似乎都凝固了，几秒的愣神后CIA探员几乎拍桌而起，震惊而愤怒的对着莫拉咆哮：“间谍！你居然带来一个间谍！”

莫拉顿时站起来慌乱的解释道：“不是的！他真的有特殊能力，你们看到的都是事实。”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史崔克探员……”

争吵声顿时响了起来，探员当即要拨通电话召唤警卫，场面失控只在一瞬间，瑞雯眉头一皱后站起身来，外形眨眼变化——

“够了。”似有一声低语，淹没在争吵里。

“探员你要相信我们没有说谎，我也不可能带来间谍，你们也看到了她……”莫拉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她发现那两位探员不再发出任何反驳。

他们面露惊恐、嘴巴张合，手舞足蹈间却无法说出一个音节。

她立刻回头：“谁干的？”

瑞雯下意识的看向查尔斯。

“不是我……”查尔斯立即看向莉莉，“莉莉？！”他几乎做好准备切断她的思维。

“嗯？”莉莉抬头，茫然而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们……”突然而然的他们恢复了话语能力，当即后退并沉声：“立刻将他们关起来，我来想办法……”

“不。”一直坐在玻璃后面沉默着的男人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中带有浓烈的兴趣：“将他们带到我的机构去。”

……

“我一直都相信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虽然这一直被当成笑柄，你们应该去和我一起看看我的新基地。”

“先把你的基地放在一边，塞巴斯蒂安·肖意图控制苏联在古巴部署导弹，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必须先去阻止他。”查尔斯说着一辆黑色轿车正巧停在了他们面前，他对着开车的莫拉一笑：“很高兴又见到你。”

“等等，你们这就要走吗？”高大而和蔼的中情局官员这才意识到，“没有上面的命令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可是你的大脑好像跟你的嘴巴有不同的意见。”查尔斯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绕到车门旁附身对莫拉说道：“麻烦，请让我来开车。”首发 www..

“当然可以。”

“莉莉你坐副驾驶。”他说着低身坐了进去。

上车后莫拉轻轻在瑞雯耳边说道：“他至于这样吗？”这么寸步不离未免也太夸张了。

瑞雯轻点头，“相信我，这是为你们好。”刚刚在会议室的变故……

有这个疑问的自然不是她自己，查尔斯一边开车一边轻声说道：“莉莉，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在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发生了争吵，然后瑞雯变身吓住了他们，怎么了？”

“看你一直低着头，还以为你也全程走神。”

“我没有……只是不太喜欢……”想着CIA的探员还在车上，她没有将话说完。

查尔斯的眼神沉了下去。

会议室内的行为没有明显的攻击性，是“阻止”而非“破坏”，那不是zero的做法，既不是她也不是莉莉……刚才昙花一现的人是谁？

坐在会议室里，她全程微低着头，那些探员的目光就如同火焰一般似要将她烧个洞出来，言语更是不留情面——

“泽维尔先生，你该不会以为用一个演讲就能让我相信这世上有变成钻石的女人和会瞬移的男人，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她那头怪异的头发就是基因变异的表现吗？”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下车之后，莫拉带着人走进了大楼，对于查尔斯的从容十分欣赏。

“有什么可紧张，我们是来帮忙的。”他说道。

在飞往弗吉尼亚州的航班上，一行四人两两相临，查尔斯与莉莉坐在前排，瑞雯与莫拉坐在他们后面，都维持着静默。其实那位美丽的CIA女探员有很多问题，不过都由查尔斯在脑内与她对答了。这位探员对变种人有着过分的好奇心，但他们并不感到讨厌，至少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厌恶与恐惧。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莫拉瞥了莉莉一眼。

“敏感也是作为探员的一项必须品质吗？”他笑了笑。

当然，莫拉的感觉是对的，莉莉不喜欢这里，事实上她很排斥美国政府，谁也不能强求一个差点被抓起来的人会对执法者有什么好印象。

查尔斯真是个伟大的变种人，这么保护着人类，又或者这是因为他没有受到过来自人类的伤害？不，不是的，他知晓他们所有人的过去，他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他与他们一同流泪，但他仍是坚信着自己的理想，未来会变得更美好。

会吗……瑞雯的脑海中反复想着莉莉的故事，不禁与自己的过去重叠，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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