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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chapter 150

  • 作者:迦南之野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6:11:12
  • 字数:14390字

谢景略微有些诧异地回头看过去,他就更诧异了,因为来的这个人他是认识的。认识也就算了,可这个时候这个人能出现在这里,才让他诧异。

——来人是雷珩。

艹啊!

为什么他这个大好年纪,不约着室友去长度区看赛马,也不是去巡京关划船,更不是去食堂吃午饭,哪怕是在操场上打篮球也比现在在这里写这个什么课后感言要好啊!

总结起来,就是高中历史课,只不过是把人类的历史换成了妖?

因为学院安静的环境实在是太多了,各种隐私俱佳的餐厅包间应有尽有,没必要费什么力气爬山。

但其实谢景对于寝室里面只有自己还是和人同住都是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反正下课了也可以约着一起出去玩。

谢景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自己该瞎扯点什么内容。

谢景虽然不解,但还是招呼了一声,“雷处。”

这里不是私人领地,而是学院后山的一片正处于斜坡的草地,从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学院的钟楼,也就是出现在谢景眼底的那栋有着尖顶的建筑。

但这里平时确实很少会有人过来。

雷珩就站在他的身侧,点了支烟,看样子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

谢景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将笔卡在本子扉页,问着,“雷处你是来找我队长的吗?可是他现在不在这……”

谢景的话被雷珩轻声打断了,“我是来找你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那是有人经过细碎的草丛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坦白来说,其实谢景对于雷珩这个人印象其实还不错。他身上有一种区别于白夜那种冷厉严谨的气质,如果说白夜作为一个领导人,会给人一种锋芒感,以及一种遇事无论境况如何都能化解的冷静自持。那么雷珩就给人感觉像是一个大哥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能罩着人,是即使危险也不会让人受到伤害的感觉。

其实谢景没有见过雷珩这人出手过,但他莫名觉得这人肯定力量值特强。

现在听到雷珩说这样的话,其实谢景是很疑惑的,既然雷珩都这样说了,那肯定不是单纯的因为那辆摩托车了,那又还能是因为什么,除了这个,他和雷珩估计也没有别的交集了啊?

谢景思绪转得飞快,虽然没有联系点,但毕竟雷珩都放话了,必然是有情况的。当下,他应了一声,“行,雷处你说吧,我听着的。”

“任霄……”雷珩垂眸看了谢景一眼,“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他吧?”

“不介意。”

雷珩抖了抖烟灰,说着,“他死了。”

谢景瞳珠骤然缩紧,曾在绥山经历的所有,那人阴毒森寒的话语清晰的由遥远的时空回溯在谢景的耳廓里——你的眼睛同你那个母亲一样让人生厌,那个想要抓住我,但是最终惨死在我手上的你的母亲。

雷珩仿若没有察觉到谢景的变化一般,继续说着,“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几天,上面消息压得很快,具体的死因还在调查,我想白夜他应该不会告诉……”

谢景抬眸看着雷珩,即使是在阳光下,也还是没能掩映住他那瞳底的冰冷瘆亮,谢景轻声道,“我知道。”

雷珩一愣,“你……你知道?”

“他给我说了。”谢景别开自己的视线,继续看着山脚下的尖顶。

雷珩说的是对的,按照规避原则,这事确实不该让谢景知道,但白夜还是选择告诉谢景了。

谢景知道白夜担了什么样的风险,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装作不知情,继续在这里安心的读书上课。而且,怎么说呢,在谢景这么多年的认知中,如果真的要理出一个作为父亲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任霄。他对于任霄这个人,对于这个和他流着同样骨血的男人,没有任何的父子亲情可言。

倒也不是谢景多么凉薄冷血,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可以评判为他和任霄之间有亲情存在的理由。

虽然赵鸿熠从小培养谢景也不过是为了最终让他去津安当卧底,但所幸关于这件事,赵鸿熠是一直都告诉他的,是让他在知情的情况下走上这样的一条路的。除此之外,这个男人也没有假装是谢景的父亲,但他也确实是尽到了父亲的任务,给了谢景应有的教育,将他养大。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最后他也没能让谢景成功回来,哪怕谢景的资料一直都是空白的,谢景也还是感念他的。

饶是这些在真实的血亲面前,显得有点可笑,但是谢景骗不了自己,他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哪怕是听到了任霄死去的消息,他也只是恍然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雷珩回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白夜告诉你了?”

“很奇怪吗?”

雷珩呼了口气,思索了几秒才说,“确实是有点奇怪,我一直以为白夜是个以工作为主的人,他没理由告诉你啊?”

谢景咬了咬唇,问着,“雷处你找我要问什么事情?”

谢景不是白痴,雷珩明显权限能力和白夜较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家伙在执令司那群老头子面前那么猖狂,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想象得到雷珩这个人背后势力如何。

但谢景还是想不到自己和任霄之间的关系同雷珩有什么牵扯了,这才是现在摆在谢景面前的当务之急。

雷珩也坐下,轻轻将烟头在草地里面摁灭了,长呼了一口气,说着,“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

“哦?”谢景装出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顺着雷珩的话接下去,“雷处,你好奇什么事?”

“按道理来说,你是任霄的儿子。”雷珩这句话是说得很四平八稳的,没有任何揶揄、嘲讽的意味存在。

谢景鼻腔轻轻,“嗯。”了一声。

作为知情人而言,这段关系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可是那么多年了,他之前没有找过你,我很奇怪,他突然找上你是因为什么?乃至于,他甚至愿意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断了你后路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谢景不由得眯起眼梢,紧紧盯着几步之遥就坐在他的不远处的雷珩,缓缓道,“你好奇这个?”

“是。”雷珩大方承认,“我就是好奇这个。”

“我不知道。”谢景表情有些叹惋,“不过,大概像任霄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评判,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雷珩看了谢景一眼,移开自己的视线,失笑道,“你不知道?”

“嗯哼?”

“那需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吗?”

谢景呼吸一窒,他抓着笔记本的手,下意识捏紧了边缘,带出了一点褶皱。但继而,他平定呼吸,缓缓道,“不需要。”

“是因为你的母亲吧?”雷珩的语气是肯定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吗?”

谢景没有说话。

“因为绥山。”

谢景,“绥山?”

“是。”雷珩说着,“就是因为绥山,表面上,院方驻扎在零港的生物工程班看起来才是一直以来研究生物基因的地方,你应该是知道这一层面的,因为赵昭之前就是在生物工程班,他也是因此,才和任霄那边勾搭上,为他提供研究混血种血剂合成分子。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和绥山这个地方有关。”

不,谢景在心中否定,也许我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回答。

毕竟,他觉得,雷珩肯定还有后话。

“生物工程班不过才十多年的历史,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你曾参与的沉渊计划,在院方的档案库里面,也只能算得上是机密的情况。但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院方就曾致力于研究生物基因,而当时这一个工程的建址地……”

谢景下意识,“绥山?”

雷珩脸上不觉露出一点古怪的神情,他接着说道,“没错,确实就是绥山,可惜后来这项工作在绥山撤址了,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这项工程至今档案还属于绝密状态。”

当年谢景跟在代庭身边的时候,确实是知道那么一点情况,任歌霸占了这个地方,用作工厂。

话说到这个份上,雷珩也不兜圈子了,毕竟按照时间线而言,谢景确实不一定能知道很多情况,但雷珩必须要确定一件事。他注视着谢景,直言道,“我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初这项工程的负责人是我的父亲,但除了这个我别无所知。”

谢景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父亲?”

雷珩深呼了一口气,开口时紧咬牙关,“他死了,全部都死了。”

谢景瞳孔骤缩,所以与其说是撤址,不如说是被迫中止进程?亦或者是当初他们在绥山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为什么会死?

但谢景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谢景只说,“这和我有关吗?”

雷珩磨了磨后槽牙,“和你母亲有关。”

谢景瞳孔骤然压紧,如果说任霄这个人谢景还能知道,完全是因为当时在津安的所为,但关于自己的母亲,谢景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不,这样说也不对,也许知情,但并不全知。

突然雷珩问道,“你不会不知道任歌明明知道你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愿意一直不否认这段关系,让你在当时得以继续待在代庭的手下是因为什么吧?”

“因为什么?”谢景反问。

“我刚刚已经算是回答你了,这和你的母亲有关。”雷珩盯着他,声音如同深山的古老的钟声一般,入耳甚至可以带起嗡鸣,“因为你的母亲,因为你身上流着你母亲的血!”

——其实不管你是我的孩子,还是我大哥的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流着你母亲的血,而这个东西会给我带来无尽的财富。

谢景下意识想吐,只觉得一种艰涩的感觉堵在了他的喉管,让他直直泛恶心,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脸孔顿时变得灰败扭曲起来。

雷珩以为谢景心里面早已有建树,想不到这话会让他有这样大的反应,吓得他立刻起身要去扶他,“谢景……你怎么了?”

谢景抬手推开他,禁不住干呕起来。

雷珩微微皱眉,其实今天这件事,他思虑很久,也不确定到底该不该来问谢景,毕竟这件事,认真推算起来,真的和谢景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如果不确定的话,他也没有办法肯定到底当初在绥山撤址,以及后面执行这项工程的研究人员全部死亡究竟是因为什么。

雷珩做不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件事一直根植在他的心底,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放下,他必须要知道父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实在是呕不出来,但谢景还是觉得不舒服,他一张脸孔惨白得仿若透明的陶瓷一般。

看得雷珩直直皱眉。

谢景抬手揉了揉额头,似乎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他低喘着气,淡声,“我知道的不多,我也不确定在我的人生中,究竟有没有遇到过我的母亲。但如果……”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谢景回想起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女子,那个在地下室里面,全身插着软管,连接着不知名的仪器,完全看不出是人还是什么的女人……是,虽然那已经完全辨不出人性,但谢景还是觉得那是一个女人,就在那个地下室里面,到处都是腐烂和药水的气味的地下室里面,埋藏着一个女人。

雷珩并没有催促他,只是站在谢景的身前,为他挡住那些刺目的阳光。

谢景甚至没有力气抬头去看他,只说,“如果确实和我的母亲有关,那我想,你说的是对的,确实是因为我身上流着我母亲的血,任霄和任歌才会一直没有对我下手。”

一种另类的圈养,他们都得保证谢景这个人是活着的才行。

雷珩挑起半边眉角,“如果和你有关的话……”

谢景警觉,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他霎时抬头朝雷珩投去一瞥,只见这人背逆着光的脸孔,神色晦涩不明。

谢景磨着牙,眼底寒光尽现!

雷珩下蹲,同谢景平视着,露出一个有点惋惜的表情,“你说……你要是不见了,白夜会不会找我拼命?”

谢景的脸在雷珩投下的那一线阴影中变得僵冷起来,神情冰冷宛如站在悬崖尽头,眼瞳里面仿佛藏着刀剑,足以撕裂狂风。

“哇哦,你有点凶哦。那我换一个条件,如果不见的人……”雷珩笑了笑,那笑意里面满是揶揄,“是白夜,你会怎么做?”

谢景撑在地上的手几乎立刻紧握成拳,但紧接着,他止住胸腔的起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雷珩。”

他直呼雷珩的名字。

雷珩瞳孔一凛。

谢景开口时,声线平稳,语调冷静,“我知道也许你背后势力庞大,单论这些,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要是敢伤害白夜,我敢肯定——”

雷珩彬彬有礼地挑眉,“肯定什么?”

“我会亲手杀了你。”谢景冷声,一字一句,“你会死在我的手上。”

两人彼此对视,瞳珠犹如毒蛇,淬满森寒逼迫的冷光。

良久,雷珩慢慢站起身,从衣兜里摸了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谢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开口说道,“还是不要走到这一步才好啊。”

谢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依旧紧紧盯着他。

雷珩并不在意,一手插在衣兜里,说着,“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你的,毕竟我和白夜那么多年的感情了,让他做抉择,我也很为难。今天这件事,要不要给白夜说,你自己决定吧。”雷珩笑意不明,“不过,正如我所言,我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倒是不觉得白夜会站在你那一边呢。”

谢景,“……”

雷珩扯了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直到雷珩身影渐远,谢景才终于脱力一般,大口呼吸起来,他指尖不自觉掐进手心,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痛感。

谢景不清楚这段往事,他不清楚雷珩口中所谓的全部都死了到底是什么一个概念。

他慢慢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

如果真的和他有关,亦或者和他的母亲,任霄、任歌他们有关,那无论如何他都是会被牵扯其中的。

他从来都没有逃出来——

天地间浩渺的荒风于此刻一股脑地吹袭而来,吹动得那地上的草叶如同一圈又一圈的波浪,他仿佛裹挟在着洪流当中,往远方飘荡而去。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那些满心怨毒从未消逝。

“你要知道,你在外面像条狗一样的时候,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不然你就一辈子只能是一条狗。丢在外面都没有人要的那种,然后无人问津,在下着暴雨的雨夜被雨水侵蚀,最后腐烂,你的骨肉会被蛆虫爬满,它们啃食你的躯体,你的心脏,你将永生——不得安息!”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注定死在地狱里——”

“他是那边的人,依我之见,应该尽早抹杀,即使拉拢了,也不敢确定他今后会不会真心愿意为我们工作。”

“在地底待久了,是见不得光的。”

“你这个杂种!为什么不去死!我应该让你跟你妈那个贱人一起去死!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难道你忘了吗?六年前你为什么要逃走,你忘了吗?”

“你注定无人怜惜,无人与你同行。”

无人与我同行。

那些龃龉过往于此刻由那些呜咽的风声炸裂迸响,谢景抱住自己的脑袋,拼命埋在自己的双膝上,他似乎想要凭借这样的姿态隔绝那些讥嘲的、冷笑的声音。

“啊——”

他发出一声极尽嘶哑、悲戚的嘶吼,谢景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要拼命咽下喉间的哽咽,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他胸腔不住起伏,他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景感觉有人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双手有力地自他的身后环抱住了他。

谢景愕然抬起头,“……”

他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半晌抬手去触摸白夜的脸孔,像是要确认他的存在一般,轻声说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有听到吗?白夜有听到自己和雷珩的对话吗?

谢景不敢想象,此刻他甚至不敢去看白夜的眼睛。

但紧接着,白夜温柔又强硬地钳住谢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他直视着谢景那双眼尾还氤氲着红晕的眼睛,温柔道,“在你想我的时候。”

谢景怔住了。

白夜再次叙述了一遍,“你想我的时候,我就来了。”

谢景有意闪躲,但白夜从始至终,眼睛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谢景,他眼底有些隐而不发的情愫,许久终于蹲在谢景的身前,说着,“上来,我背你。”

谢景垂了垂眼帘,轻轻伏在了白夜的背上。

白夜捡起谢景的笔记本,背着谢景慢慢沿着石阶往山下去。

他说,“我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谢景只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

白夜又道,“是不是选修课特别无聊啊?我给上面说一声,不想上,我们就不上了,好不好?”

谢景脑袋抵在白夜的肩窝处,他勾住白夜肩膀的手更紧了一点。

白夜就这么背着他,谢景开口,“白夜,你会离开我吗?”

白夜静默着,就在谢景以为白夜不会回答,自己多余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夜一贯冷静但隐隐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连我们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好似方才那些龃龉过往所构筑的透明屏障一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溃,碎片哗然落地,迸发脆响。

谢景就伏在白夜的背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白夜随着动作而轻微晃动的脖颈间的项链,以及那项链上沥透着冷光的戒指。谢景紧紧搂住他,闷声,“我们要埋在一起。”

“好。”

他们脚下的草叶如河流翻滚,直至远处绵延的苍翠山林,浩荡的风从他们的身侧经过,往浩渺无际的苍穹席卷而去。

好吧,虽然不想面对事实,但毕竟雷珩都站在他对面了,他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了,谢景心里面思索着,能不能和雷珩打个商量,大家分期一下的。

却只见雷珩深吸了一口烟,随即吐了口烟圈说着,“有件事我给你说一下,本来考虑到规避原则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但毕竟你算得上是当事人,而且我也有事情想问你,这个算得上是我的私心,所以就当做是我违抗组织命令了。”

找我?

谢景仔细思索了一下雷珩找自己干什么?自己有什么值得雷珩找的啊?

“唔……”谢景咬着笔头,做出一副沉思样,盯着不远处山脚下的隐约可见的建筑尖顶看了半晌,才慢慢在还空白一片的纸张上写下:读《妖类编年史》有感。

卧槽!还真的有!

谢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人家一辆摩托车,后面据多方面解释称,那辆摩托车是经过专门改装的,价值后面能缀好几个零。

谢景顿时感觉自己有点眼冒金星,难道这是过度思考所带来的后遗症?

说实话,这门课谢景压根没有认真听过,他写个毛写。

不过说认真的,他的室友林嗣远去执行基础测评任务去了,以至于谢景现在还真的找不到人约,而且他这个室友也似乎马上要被人抢走了。事情都出在几天前,一个叫严邃的家伙,在谢景和林嗣远打电话的时候,抢了林嗣远的手机,还给谢景放话,林嗣远要搬走,会变成他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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