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说：“说，你把托尼藏到哪里去了？”

彼得迷茫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道是该为绿脸怪感到震惊好，还是该为家里出现的武器震惊好。

“唔，不行，不太行。”

绿脸怪正对着咖啡壶的倒影欣赏自己的美貌，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瓜，抬手就给自己搞了一顶宽檐帽。

相比之下，西服里面穿的衣服就正经多了，是一件黑色条纹衬衫，扎着一根纽扣同款色号的粉红色蝴蝶结。

梅丽莎完全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但是这并不耽误她反应迅速地从厨房抽屉里翻出一把手.枪指着那绿脸怪物。

她不确定地开口道：“托尼？”

响应她的是托尼一惊一乍的声音。

他家啥时候有枪了？

这声音叫梅丽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可思议的是，那飞吻居然具像化成了几个爱心朝梅丽莎飞了过来，然后噗噗噗几声在她面前炸开，变成了更小的爱心散落在空气中。

绿脸怪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要这么暴躁嘛，亲爱的。这个世界不应该有这么多武器的，这一点你不是和我意见一致吗？”

他说着就要往梅丽莎这边走过来。

“美人！”绿脸怪用托尼的声音在说话，他的头转了过来，把手放到嘴边，对着梅丽莎的方向吹出几个飞吻：“我的美人儿！”

他贱贱地开口道：“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仙女棒吗美人？你还可以继续开枪，我觉得这烟花挺好看的。顺便说一句，在东方，火.药以前大多是用来制造烟花的。”他说着又感慨了一声：“多么和平啊。”

梅丽莎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枪。

“你对我的枪做了手脚？不，这说不通。有什么烟花能从手.枪里放出来，又有谁的飞吻会真的变成爱心？”

“哦，我可怜的甜心。”绿脸怪用一脸哀伤的表情说，“看看你自己！无趣的生活都快把你的想象力磨平了。你需要一点刺激，一点小礼物。”

他说着伸出右手往虚空中一抓，一大把玫瑰花束突然出现在他手上。

“一朵太过寒酸，唯有999朵才能显现出我的——”

彼得嘴快道：“财大气粗？”

“闭嘴，小子。”绿脸怪把玫瑰花束往身后一扔，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了彼得身上。

他不满意地说：“你这个小家伙在这碍手碍脚的。”

梅丽莎立刻丢掉了枪，伸出双手抱紧彼得。

她像个护犊的母狮一样瞪着眼睛，说：“你想干什么？”

“哦，没干什么。”

绿脸怪甜蜜蜜地对梅丽莎撅了撅嘴，又一个爱心从那里飞了出来。

“我只是想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点惊奇的体验，给他平凡又无趣的人生加点佐料。”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彼得，往下一划——彼得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往下一蹲，轻巧地从梅丽莎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后他转了转眼珠，四处看了看。

视力变得极好，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望远镜显微镜或者哈勃望远镜——最后一项还没有得到实践证实，不过想来应该可以。

墙角里慢慢爬动着忙忙碌碌给自己的织网的小东西映入眼帘。

没花两秒就帮小家伙想到了好去处。

下一秒彼得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飞到了房间角落，像被蜘蛛抓到的苍蝇一样黏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动弹不得。

梅丽莎目瞪口呆。她仰头望着那莫名出现的巨型蜘蛛网，叫道：“彼得！你要不要紧？我马上救你下来！”

说完就开始四处找她的扫帚。

“没事姨妈我没事！”彼得在空中晃了晃，身后的蛛网像果冻一样充满弹性，“事实上这样还挺好玩的咧！我从来都不知道蜘蛛网的黏性有这么大，我是说书本上有写过，但是我没有亲身体验……唔！”

话没说完，彼得的嘴巴也被蛛网封住了。

“我怎么就忘了这小家伙最烦人的就是这张嘴。”绿脸怪说着拿起帽子，伸手进去挠了挠光光的、绿绿的脑袋。

“美人，这下就剩我们俩了。”说这话时，他已经瞬移到梅丽莎身边，戏剧性的搂住了她的腰肢，还顺手把她找到的扫帚弹开了。

唯一让梅丽莎还没有拿起厨房里的刀具捅到这个绿脸怪身上的理由，是这张脸和这些欠揍的话给她的莫名的熟悉感——虽然鉴于手.枪的前车之鉴，她怀疑就算真的捅了刀，菜刀很可能也会突然变成弹簧.刀。

梅丽莎被绿脸怪搂在怀里。她仰头望着那张绿色的脸，一切都变了，可是那双棕色的、甜蜜的眼睛没有变。她不可能忘记那样一双眼睛。

她喃喃道：“托尼？是你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什么事，事实上我感觉好极了！”

绿脸怪，啊不，托尼算是正式应下了梅丽莎的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梅丽莎的衣着，脸庞夸张地皱成了一只丑橘的模样：“亲爱的，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

梅丽莎不解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就是很普通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正常的衣服。听着，托尼，你不能这样——”

托尼甩着脑袋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告诉我‘你不能这样，托尼’、‘你不能那样，托尼’，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关闭武器部，托尼’，‘你不能不听政府指挥，托尼’，‘你不能再喝醉了让媒体拍到了托尼’，‘你不能老是换女伴托尼——’”

“啊哦。”托尼自知失言，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他再次露出了一口超大的白牙，是那种非常标准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但是等等，这个表情有点熟悉——

刚刚那不是杰瑞鼠每次被抓包干坏事之后会露出的表情吗？！

“你应该换身衣服。”托尼拖着长长的尾音说，“换一身更适合参加舞会的衣服，更闪亮，更——”

他提溜着梅丽莎的双手，把她整个人像转陀螺一样转了好几圈。

“——更性感。”他满意地望着梅丽莎的新衣服。谁说男孩子不可以玩芭比娃娃？他就喜欢给自己的女人换衣服穿，哼！

梅丽莎看着自己这一身凭空变出的红色丝质礼服。礼服很贴身也很好看，是她喜欢的颜色。

从前面看这件礼服没什么不对的，在脖颈处系带的样式使得胸前看起来十分保守；只除了她的后背是镂空的，此刻正飕飕的吹着凉风。

“唔，还少点什么。”托尼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神仙教母的手势——或者如果那种手势不太容易理解的话，也可以称作是撒盐的手势——往梅丽莎身上撒了点亮片。

在灯光下，礼服变得有些亮闪闪的。

托尼对她眨了眨一边的眼睛，俏皮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星星洒在你身上，但是我觉得那可能会导致地球毁灭。唔，暂时我还不想搬到别的星球上生活，我想你也不会乐意离开这里。”

梅丽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他。她十分好奇地伸手碰了碰裙子上的亮片，有几片随着她的动作黏到了她手上。

“呼，”她试图把手指上的亮片吹开，结果随着她吹出的气，亮片长出了翅膀，变成蝴蝶飞走了。

梅丽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托尼立刻应声道：“对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都憋了好几个月了，什么社交活动都没有，都快发霉了。现在，应该来搞一个超级无敌轰趴大会，partytime——”

他说着环顾四周，不满地皱起了眉毛。厨房在最开始的妖风中早就被毁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舞池环境可不像话。”他下定义道。

托尼伸出右手，打了两声响指。

厨房里的东西仿佛收到了命令，开始有序退回到该去的地方；厨房中央的备餐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吧台。

房顶的灯光变成了舞厅常用闪亮disco镭射灯，角落里也张灯结彩搞得仿佛在过圣诞节；被蛛网牢牢抓住的彼得脑袋上多了两个彩球，衣服也从阴郁宅男蓝变成了喜庆蹦迪土豪金。

明明应该在客厅呆着的小笨手也莫名地出现在了吧台上。

到处乱照的灯光终于引起了隔壁邻居——家的狗的注意。李先生家那条名叫“饼干”的小吉娃娃对着梅丽莎家的房子狂叫起来。

“哦，真是个烦人的小可爱，和彼得一样。”

托尼走到窗边，看见李先生已经被狗的动静吸引了。他抱起了饼干，颤巍巍地说：“你怎么回事啊，小饼干？”

饼干还在叫！

李先生要抬头往这边张望了！

一个响指，李先生手里的吉娃娃突然变成了彩虹小马！

“亲爱的！天啦噜！”李先生扯着他那上了年纪的破锣嗓子对着屋里喊，“亲爱的，快出来看我们的狗变成了什么样子！”

“看起来你还需要更多一点乐子。”托尼说着把李先生的衣服和眼镜也变化了一番，惹得刚开门的李老太太也扯着嗓子叫道：“老头子，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

哦，老太太也需要一点改造。

“是吗？我觉得你今天才不太一样呢，我的亲亲小蜜糖，你看起来可真美！”

他们抱着狗，不是，抱着彩虹小马进屋了。

托尼拉上了窗帘。他摇着头感慨道：“「亲亲小蜜糖」——啧，多么美好性.福的一幅画卷啊。不用感谢我。”

说着他又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我总觉得还少点什么。哦，我知道了，舞池应该更热闹一点。”

他像一阵旋风似的刮出了厨房的门，径直往地下室去了。

梅丽莎想趁此机会把彼得从房顶上弄下来，但是很显然她低估了变身绿脸怪的托尼的速度，一阵旋风又从门外吹了进来，这回手里还抱着个人。

“伊森？！”

“咳，”伊森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咳嗽着说：“咳咳，咳，这到底怎么回事？”

托尼抖着腿，绿色的脸上都快要兴奋得透出红色的光来：“虽然人数还是少了点，让我想想还能从哪里带人回来。”

伊森终于缓过气来，看清了那阵把自己从地下室卷到厨房的妖风的样子。

他瞪着那绿脸怪物道：“什么人数少？你又是谁？这灯光晃得我眼瞎……”

“哦，忘了给你安排舞伴。”托尼打了个响指，彼得从房顶上直奔伊森而来。在他撞上伊森的前一秒，托尼拎住了他的衣服领。

“这身衣服不行，现在人手不够，委屈你换身套装。”

话音未了，彼得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条黑色皮质小礼裙！

搞定了彼得的礼服，托尼又盯上了伊森的衣服。

“你这身衣服也要换换了，老家伙，说实在的，你总不能老是一副修道士的审美。”

提溜着伊森一阵旋转之后，伊森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套老虎玩偶装……

伊森：“？？？”

“你需要更活泼一点，兄弟。我们今天的舞会可没有那么多要求，你和彼得小兄弟走变装party路线也可以。”托尼抬手看了眼手表，“唔，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再找点人。我想6应该是个不错的数字，总比4要好一点。”

托尼又打了两声响指，不知道正在哪里拥抱接吻的佩普和哈皮突然被召唤到了这个诡异的厨房里。

“啊——！！！啊——！！！”受惊的佩普发狂大叫，“啊——”

“太吵了。”又是两声响指，佩普和哈皮消失了。

“这倒是一个新，“我可以……”

他又打了两声响指，这回响应的时间长了些，最后跑进厨房的是两个墓碑。梅丽莎眼尖地看到墓碑上分别写着「霍华德·斯塔克」和「玛丽亚·斯塔克」。

“哦。没什么，还是值得尝试一下的。”托尼说着打了个响指，墓碑消失了。

伊森的脸不用戴面具都很绿。他也算见过很多大场面了，但是没有任何科学理论能解释现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

“托尼是不是偷偷给我的水里放了迷幻剂？”他喃喃自语着，“一定是这样，不行我得去睡了，一定是最近过得太累了。”

“睡什么睡起来嗨！”托尼拍拍手，指挥道：“小笨手，音乐呢？”

小笨手十分上道地开始表演劲爆舞曲。

厨房里这阵喧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汽车人的注意。说起来，刚刚从车库刮过的两阵风就已经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了。

大黄蜂和爵士扒着门框，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两只脑袋。他们还记着不能进房子的规矩呢。

见到两个汽车人简直是意外之喜。托尼拍手欢迎道：“进来进来，欢迎！哎呀，加上这两个不就是六个人了吗？”

梅丽莎制止道：“你疯了？他们根本挤不进来！房子会塌掉的！”

托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了考虑这一点——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忘记任何一点，哈哈哈哈哈！”

梅丽莎能感觉到房子正在发生奇怪的变化。

是的，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够奇怪了，奇怪到可以写一本新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或者《纳尼亚传奇》；但是显然托尼要让这个故事更加充满童话色彩一些。

似乎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有弹性的果冻。

大黄蜂先从门里挤了进来——门框随着他的动作被撑大了，完全适配他巨大的体型；当他全部进来之后又弹回了原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紧接着是爵士。

“今天的斯塔克看起来不太一样。”大黄蜂说，“有点特别的气味。”

爵士紧随其后，说：“不过还是斯塔克。”然后他看见了彼得的小皮裙，赞美道：“你的衣服不错，很符合现在碳基生物追求的自由平等诉求。”

彼得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短裙。

“谢谢。老实说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劲，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被我的同学们看见。在学校里我已经是个足够怪胎的怪胎了。”

大黄蜂和爵士颇感兴趣地在厨房里参观。

“这个厨房和小耿家的不太一样，”爵士拨了拨头顶的镭射灯，“他家厨房里没有这个东西。”

他们所到的每一处都会自动避让出更大的空间，整个房间像是一个充满弹性的大气球。

托尼向梅丽莎邀功道：“亲爱的，我这个技术还不错吧？”

彼得抢答道：“这就是哈利波特里的无痕空间拓展咒吗？”

托尼摇了摇头。

“不，孩子，这是梅丽莎的糖果屋。”

“糖果屋？”

眼前的墙壁果然变成了撒着糖霜的饼干。彼得伸手刮了点糖霜，舔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

“呸！噫，是石灰。”

“不能随便吃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的姨妈没有教育过你吗？”托尼说着拍拍手，“现在，派对时间开始啦！哦，等等，一个派对怎么可以没有酒呢？”

大黄蜂问道：“你们这是要开派对吗？”

爵士则很快抓住了重点：“我们不喝酒，我们喝汽油。”

“放心，怎么会有我一个响指搞不定的事情呢？”托尼豪气冲天地说，“如果一个响指搞不定，那就打两下。”

窗帘的一角被掀开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汽油和红酒漂浮了进来。

“哦，还有我亲爱的梅梅小甜心做的晚餐。”

被点名的「梅梅小甜心」：“……”

一个响指过后，锅子里的炖菜也一股一股地漂浮在房间里。三股流水线在厨房里上演宇宙飞船中失重的一幕，托尼哈哈大笑道：“舔一舔吧，哈哈哈哈！只是注意了不要舔错！”他说着将漂浮到自己面前的牛肉炖菜一口咬进嘴里。“美味，十分美味！现在，让我们动起来！”

梅丽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把这一幕从脑海里清除了。除了两个哐哐哐追逐着汽油的汽车人，其余四人都像喝完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酒精一样，神志不清地在厨房里跳舞。

对，这四个失了智的人里面包括她自己。

梅丽莎怀疑戴上面具的托尼拥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这种魔力在舞蹈中得到了加成。她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知道伴随着劲爆的歌曲在托尼怀里翩翩起舞。

她知道这个绿脸怪就是托尼，因为眼睛可以受人迷惑，但身体的感觉不会出错。那种熟悉的肢体碰触的感觉从记忆的长河中逐渐被唤醒，时光似乎都被这舞蹈带回了十几年前。

他们旋转着，旋转着，从厨房转到客厅，咯咯的笑声和甜蜜的亲吻让他们不知道今夕何夕，直到不知是谁碰到了客厅里电视机的开关。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西伯利亚发现巨型机器人踪影，有一个村庄损失惨重，不过幸运的是暂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大黄蜂和爵士终于喝够了汽油。他们凑到电视机跟前，望着电视新闻的配图，打着饱嗝说：“那不是威震天吗？”

托尼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显然失败了。他的内心充满了可以横扫全球的豪情壮志。

“兄弟们！”他一手搂着梅丽莎，一手在空中挥舞着拳头：“让我们去西伯利亚把那个不老实的大家伙抓回来！”

梅丽莎被这新闻激起了一点点残存的理智。

“你疯了？那东西在西伯利亚，西-伯-利-亚，距离纽约有……有将近两万公里，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西伯利亚又怎么样？我无所不能！哦，除了复活死人之外。”托尼吸了吸鼻子，“来吧，让我们大干一场！不过首先，此次任务拒绝老人和小孩的参与，你们俩在家好好看家吧。”

他对梅丽莎露出了十分自信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打出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他们居然就已经站在了西伯利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梅丽莎不由连打好几个喷嚏。

“哈哈！瞬移！我可以瞬移！”托尼十分得瑟地大笑着，挥舞着手臂，“我可以瞬移！”

——但是等等，他手上抓着的是什么东西？

梅丽莎抱紧自己的手臂。她身上只穿了衬衫，根本扛不过西伯利亚的寒风，即使是夏季的寒风也不行。她哆哆嗦嗦地说：“托尼，你恢复正常了？”

托尼望着手里的面具，还没能从这变化中清醒过来。

“这没道理，我怎么？”他转头看向身边，不光梅丽莎被他带了过来，大黄蜂和爵士也在。

不远处，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厨房里炸开，梅丽莎和彼得都被这情景搞得瞠目结舌。

绿脸怪已然走到了他们面前。

梅丽莎惊慌地叫道：“你别过来，我要开枪了！”

绿脸怪丝毫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笑容依旧灿烂。

那绿脸怪穿着一身法兰绒布料的西服套装，套装大体是紫色的，点缀着粉红色的大圆钮扣；不过西装领口却是蓝色的，镶着绿色的边。

她不由得重复道：“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会开枪的！”

话虽如此，在托尼生死未卜，而这房间里只有这个说话声音和托尼一模一样的绿脸怪的情况下，梅丽莎到底还是怕发生误伤，她只好往头顶鸣枪示警。

——但是不知为何打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烟花。

白色的帽子搭配一圈粉色的配饰，看起来特别少女。

梅丽莎护着彼得，慢慢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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