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姐咱是要去涩琪教室吧？”

“要不还是直接去体育馆占个位？”

听到裴柱现的问话，闵昭辰低头看了眼自己抱在怀里的小花束。绿叶间几支粉白渐变的小雏菊围绕着明丽灿烂的向日葵，在冬日里看着就觉着生机勃勃的。本就不是冬天开的花，全是靠着温室养出来的，价格可不便宜。闵昭辰在花店里等着花艺师包装着事先预订给姜涩琪的花束时四处乱瞧，看着摆在店铺里尤其显眼的两大桶向日葵就立马再叫老师替她再包一束。

“当然有啊，就那个金宰铉你记得吗？”

“你在涩琪他们学校还有别的朋友吗？”

学校这日算是开放日，随便校外人进，闵昭辰这是第二回走进首尔艺高。裴柱现和闵昭辰两个外校人站在学校指导牌前认着路。

裴柱现抿着嘴：“注意点分寸就好。”

“姐你想多嘞，他也是练习生！”闵昭辰瞪圆了眼睛，在裴柱现兜里的手也收紧了，金宰铉那憨憨就是她闺蜜欸。

闵昭辰皱着眉胡乱在图上绕着路线：“嘶……涩琪的教室在哪来着？？”

闵昭辰低着头看着鞋尖应了声。

毕业典礼十点开始，可这八点多首尔艺高的校门口就人流攒动。大门口就有穿着首艺明黄色校服的学生在拍着照，门侧已经架了一排排的机器。记者们站着回消息打电话，坐着抱着电脑在写着新闻报告，还有不少带着口罩的男男女女捧着大炮三三两两地聚一块说话。

突然肩上被用力拍了把，闵昭辰吓得手上的花差点给撂地上。“姐！我可找着你们俩了！”

裴柱现看见来人捂着嘴，也吓了跳。“秀荣？你怎么在这？”

朴秀荣叉腰撅着嘴：“就许你俩来看涩琪姐的毕业典礼啊？”

“……不管是谁，和男生交朋友都要注意些，我们是练习生。”

裴柱现和闵昭辰对视一眼，说不上来的怪异感。EXO出道一年未满，还没有打好稳定的基础，一切都是浮的，这种关头不管男女公司是都不会再冒险推新团。那现在这种行为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哎呀人太多了我就不过去了，”朴秀荣看着走廊里几乎是塞满了人，回头抓着两人的手，“打个电话给涩琪姐吧，我也是遛出来的先去找老师啦！”

电话挂断没一分钟，姜涩琪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踉跄着到了两人面前。

“毕业快乐！”

“涩琪呀！毕业快乐！！”

裴柱现把花递给姜涩琪后给了她一个拥抱，闵昭辰在裴柱现退了一步后也叫着上前抱住姜涩琪。

今天毕业，是好日子，姜涩琪心情颇好地回抱住有些用了力的闵昭辰。“呀呀呀soso你怎么比我还兴奋啊！”

闵昭辰嘿嘿嘿笑着撒开手，指着走廊里的人问：“怎么那么多人啊？”

姜涩琪看了眼走廊中的人群，回头拉着两人往反方向走：“教室里只允许学生进，记者什么的全在走廊。”

姜涩琪带着裴柱现和闵昭辰走过长廊，透过长廊的窗户闵昭辰往那望了一眼。长枪短炮地都端着挤在教室窗口门口“噼啪”地闪着光。“还好我们班秀智没来，不然我刚刚大概还挤不出自己教室门来。”姜涩琪顺着闵昭辰的视线看过去笑道。

闵昭辰了然地点头，又问：“那我们这是去哪啊？”

“唔……”姜涩琪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怎么说，“算是休息室叭？”

走过长廊是到了另一栋楼，人少了瞬间清冷不少。姜涩琪在某间房门口轻轻敲了下。

门开了条小缝大概是看清了人才大开让人进来。“涩琪是你来了啊。”

“对，姐姐，我把他们带来了。”闵昭辰越过姜涩琪的肩头认出了开门的是管理组一姐姐。

跟着涩琪进门，发现是间挺大的空教室，把桌椅推靠墙了充当的休息室。一进门闵昭辰就看见了坐着休息的姜涩琪父母。“叔叔阿姨好！”

“哎哟是我们soso啊～”姜父姜母见着门口来人起身笑着迎上来抱住闵昭辰。老听姜涩琪这么喊闵昭辰，姜父姜母跟着她一块喊soso。

姜母笑着给闵昭辰解下围巾：“这里头热，围巾摘下来吧，柱现也是。”

“谢谢阿姨。”闵昭辰乖巧地低头配合姜母的动作。姜涩琪把人带到就和父母说了声离开休息室回自己教室去了。

“哟，是咱soso啊～”

闵昭辰摘了围巾，正理着自己的马尾辫，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人惊喜地叫了出来：“啊俊勉哥！！！”

“咳咳咳。”教室另一边几个管理组的staff知道他们过去一块训练关系好，还是咳了两声提醒下不要越线。

闵昭辰吐吐舌头，朝staff道歉鞠了一躬，就迎上了金俊勉伸开双臂的怀中。“哇俊勉哥我们好久没见过面了！”

闵昭辰退了一步上下瞧着金俊勉，果然人出道了就是看上去不一样。啊这就是艺人的气质？艺人的光芒吗？（大雾）

“是好久没见到了。”

“喂，你就只看得到俊勉哥啊？”

闵昭辰还想拉着金俊勉再说两句才发现教室中间一堵墙隔成了两间，拉上的窗帘挡住了乍一眼看上去乌泱泱的人。

吴世勋真是排场够大的，exo全员都来了啊。

闵昭辰心里尴尬，一半熟悉一半不熟，旁边还有几个他们的经纪人，全盯着这看。

裴柱现还是拉着闵昭辰像模像样地问了好。“前辈们好。”

“姐姐姐，你这样怪生分的。”朴灿烈上前疯狂摆摆手虚扶起鞠躬的裴柱现。

裴柱现一如既往得体地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生分不生分的问题，你们是前辈这是应当的。”

整间房里除了staff们的讨论和前半间房父母们的小声对话，倏然再无别的声音。闵昭辰偏头看着仍然作着大方得体模样的裴柱现和她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脸上的疑惑全收了起来，心脏像瞬间下降了百层一样。

‘前辈’，‘应当’。

对啊，柱现姐说得对。与大家过去是不是一起练习的伙伴无关，与大家过去是否称兄弟道姐妹无关，只与大家是同社的艺人和练习生有关，只与大家现在是前后辈有关。

也许是因为和郑秀晶在一块随意惯了，总是没有意识到过去同吃同练同打闹的伙伴此刻已经是站在舞台上摄像机面前的艺人了。大家身份已然完全不同了，不是简简单单的好友关系，适当的距离是必须要有的。

裴柱现瞥了一眼低头的闵昭辰，松开了抓着她衣袖的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我刚刚是不是太严肃了？大家怎么了？”

同样的温和笑容出现在金俊勉脸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大家好久不见了而已。”

闵昭辰咬住下嘴唇，看向角落里正在看着他们的经纪人们又立马转过了头。干笑着应和：“哈哈是啊，确实太久了。要叫前辈了有些不习惯呢。”

“诶，马上要过年了怎么还没回去？”朴灿烈那身高正好坐上桌子。

“啊，今天参加完这个典礼就回去了。”闵昭辰又往那个角落看了眼，发现经纪人们不再看着他们才松了劲回神放松回话。

“啊这样啊……”朴灿烈了然地点点头。

“soso你也今年毕业哇？晚到的毕业快乐啊。”金钟仁手揣兜里，挨着朴灿烈靠着桌子。

“毕业快乐。”“好快啊，soso毕业快乐啊。”“感觉soso还很小呢，这就毕业了。”……

连四个过去没说过太多话的天朝人听到谈话也给闵昭辰送了毕业祝福。闵昭辰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声谢谢。

大家又继续各自聊着天。围着闵昭辰一圈的人又在回忆过去。

“刚进来的时候soso才刚上初中呢。”金俊勉抬起手比划了个高度，“是这么高吗？”

朴灿烈嬉笑着摇头，比划了个更矮的高度：“明明是这个高度吧哥？”

闵昭辰咬着牙朝他瞪了眼。“就当你夸我这些年长了不少个子，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soso是长高了。”去年末更新资料重量了身高，闵昭辰已经165，正奔着往170去了。裴柱现拍拍闵昭辰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颇有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是比过去高了不少。”金俊勉像曾经一样伸手轻轻摸了摸闵昭辰的头，怕把她扎好的马尾搞乱。

闵昭辰被这一摸头差点要晃神回到几年前，兜里的手机振动响了声。裴柱现的手机也一起响了提示声。

摸出手机看了眼就递给裴柱现看。朴秀荣给今天在这的四人拉了个小群，说是现在体育馆里已经有人入场了，提醒裴柱现和闵昭辰快点去占个好位置。

“那我们先去场馆，下回再聊吧。”裴柱现看完把手机还给闵昭辰。

闵昭辰有些可惜，但没办法也只好这一圈人说了再见。

“soso，希望我们下次再见不远。”趁裴柱现去找管理组staff询问接下来的安排和时间线，金俊勉伸手搭着闵昭辰的肩，稍微用了点力。

闵昭辰看金俊勉还朝她悄悄眨眨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知道啦，很快就能再见啦。”

“你怎么偷听到的？？”闵昭辰拉了拉朴秀荣的衣袖。

“那几个姐姐在抱怨啦，说什么那么多人几年前的视频资料都要她们重新归类整理，看的她们眼都花了。”

闵昭辰有些担忧，说她太小心翼翼也行。她就是怕，她们仨未公开练习生来看另一个未公开练习生的毕业典礼，目标太大了万一被什么有眼力见的给拍了就有事了。上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她们，大家是未公开是未公开是未公开，最好不要有任何过早的曝光。

“哎呀和staff说过了。我刚也被老师抓着去打下手了，别忘了我也是这的学生诶。”朴秀荣扯着大衣里的明黄校服给俩姐姐看。她在去年转学进了首艺。“我带你们去涩琪姐班上叭。”

奶黄色香槟玫瑰间点缀着白色的满天星，七八朵也不夸张过分，参加毕业典礼送给朋友正好。裴柱现抱着那么一捧，另一只手攥着闵昭辰的手塞在口袋里牵着她走。

“staff和我说，你们和涩琪姐一块练习的时间长，我也和姐住一块又是校友，大家一块照几张相留着也好将来宣传用。”朴秀荣边带着路边拉着两个姐姐压低着声音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也来了。

“宣传？我们？”闵昭辰听着这话惊地拔高了声音。

朴秀荣急得食指比在嘴边。四下打量，还好人多嘈杂，没人注意到她们的谈话。“嘘，小点声……也是我偷听到的啦，好像公司那头有什么新计划，管理组那里要比以往有的整理收集我们这些练习生更多的照片视频。”

裴柱现想了想，沉吟：“经常叫你到处跑着去吃饭那个？”

闵昭辰“啊”地嘴边叹出一团白气。非要说金宰铉是自个儿饭友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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